夏星彩是個從來不在意別人眼光的姑娘。
同時,也是高一的新生。
還是米奕甜的新舍友。
給假花灑水的姑娘。
此人自從來了學校之後,各種奇葩行爲簡直可以算是罄竹難書,令人髮指。
你以爲給假花澆水就已經夠奇葩了?
這只是她陶冶情操的一種方式罷了。
在她所在的班級,她卻是從一開始就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
因爲前一個月她並不在學校,所以一來這個班級之後,也沒有任何的朋友。
但是,自從她結束了自我介紹之後,班上所有人便徹底的記住了她。
姓名、年齡、愛好。
這些東西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興趣。只是讓別人知道了,這個臉蛋長得還不錯的姑娘,具體叫什麼名字。
然而,緊隨其後的愛情宣言,讓大家都震驚了。
“我要追到這個學校最帥的男生做我的男朋友!而且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把這個當成我的目標努力,希望大家能夠見證我成功的那一刻。”
在這個還算比較保守的年代裡,一個新生,當着全班人的面,就這樣十分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簡直驚爲天人。
在長達兩秒鐘的震驚後,全班都爆發出了巨大的叫好聲。
甚至連班主任都啞然失笑了。
一個造型班的老師,本身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教美容按摩的老師,時常讓自己班級的學生當着全班的面脫衣服的老師,更是葷素不忌。
至於爲什麼要當衆脫衣服。
講解背部穴位的時候,當然要脫衣服啦。
只不過,一般揹負着這種任務的都是男學生而已。
況且,該老師還整天在辦公司跟同事們開葷段,完全跟平時大家對老師的印象格格不入。
夏星彩算是用最直白的方式,讓所有人記住了她,直白到讓人不忍直視。
正當大家以爲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他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奇葩。
下課時顯得無聊了,一般人的做法是跟前後左右的人聊天。
而夏星彩直接在教室的後面的地面鋪上一層塑料紙,然後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心安理得的躺在地上做起了仰臥起坐。
一做就是三十個。
還連做了兩組。
全然不顧整個教室鴉雀無聲的看着她做仰臥起坐。
不過,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反正她又沒危害到別人,還鍛鍊了自己的身體。
就像給假花澆水,既沒有危害到別人,也陶冶了自己的情操一樣。
至於是不是真的沒有危害到別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米奕甜這幾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在宿舍裡渡過每一天。
在日常的生活中,這個姑娘似乎總是充滿着活力和好奇心,對周邊的任何人和事都抱着很大的興趣。
比如掛在米奕甜牀頭的錦旗,和身邊一堆的布偶,就讓她對米糖糖學姐充滿着好奇。
“學姐你爲什麼牀頭要掛一個錦旗呀?”
“因爲……”米奕甜剛想說是前男友張月明送她的,轉念就改了口:“因爲這樣可以辟邪。”
懂了吧,辟邪!
邪魔外道速速退散!
“學姐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娃娃?”
“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裡面都是放了符紙的,可以辟邪。”
“哦……”夏星彩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學姐你信道呀,竟然還相信辟邪一說。”
聽到夏星彩的話,米奕甜在心裡瘋狂吶喊。
我不信道,但是你讓我不得不信啊!
一個相信全世界的人都是好人的姑娘,卻硬生生的開始堤防別人,夏星彩的行爲給米奕甜造成了多大的衝擊可想而知。
然而,米奕甜心裡的吶喊,夏星彩並不能聽見。
她覺得這位米糖糖學姐,簡直是個寶藏女孩。
褒義的那種。
竟然還會自己做娃娃,這種陶冶情操的方式,比自己給假花澆水高級多了。
也就是自夏星彩參與到布偶的設計之後,米奕甜的堤防之心才日漸消失。
只不過,在米奕甜眼裡,夏星彩依然處處透露着古怪。
尤其是當於躍告訴她這個夏星彩可能患有某種精神障礙的時候。
米奕甜內心是奔潰的。
生怕一個不小心,傳出什麼宿舍滅舍慘案來。
而她的屍體美照則是登上了某些報紙的頭版頭條。
報紙的頭條標題赫然就是——
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女生宿舍背後的愛恨情仇。
至於爲什麼是“美照”。
當然是自己這個小天使,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美美噠。
夏星彩活的奇葩,但是同時也活的看上去很灑脫,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再加上她還有一副不錯的臉蛋,同時也更容易融入到男生的羣體當中。
畢竟一個漂亮的雌性就算再奇葩,也是個漂亮的雌性不是?
況且這個雌性還能跟衆多的雄性打成一片,讓一衆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們感覺到,漂亮的雌性也不是那麼不可接觸到的。
男生緣自然而然的就好了起來。
不過,夏星彩的宣言,倒是讓不少班上的男生很在意。
這姑娘可是號稱要追到這個學校最帥的男生做男朋友。
這世界上哪有把自己的白菜往別的牲口嘴裡送的道理。
所以也不用夏星彩打聽,班上的同學們,就把全校最出名的男生是誰給點了出來。
並且一度渲染了於躍的妖孽程度以及難追程度。
你不是要追求全校最帥的男生嗎?誰最帥這個誰都說不準,但是要說誰最出名,那就只有一個人。
於躍。
之所以點了於躍的名,自然是因爲很多人都知道於躍有自己喜歡的人,把這個追求全校最帥的人的難度無限拔高。
從而達到把白菜留在自家園地裡的目的。
而不是從某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冒出個不知名的小角色,自己都能倒貼上來的貨色,把白菜給截了。
於躍自然而然的進入了某個姑娘的視野之中。
高三的學長,樂隊的主唱……
這難度好像有點大啊……
不過,自己不爭取一下,又怎麼會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這高難度的挑戰呢?
於躍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已經被一個姑娘惦記上了。
還是這個姑娘班上的衆牲口合力幹出來的好事。
夏星彩最近跟米奕甜混熟了,纔開始向她打聽了關於於躍的情況。
畢竟聽一幫高一的新生描述一個學長,多少還是有些不靠譜的。宿舍裡這幫老油條們,應該知道於躍的事情更多一些。
“於躍?”
晚上,宿舍的所有人都一起古怪的看着夏星彩。
然後又一齊看向了米奕甜。
這宿舍裡,對於躍最瞭解的,無非就是米糖糖同學了。
簡直是朝夕相伴啊。
夏星彩見衆人都看向米奕甜,心裡一突,不會咱們這位糖糖學姐,跟這個於躍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吧?
若真是自己想的這樣,那自己還怎麼追人家?
夏星彩特立獨行,但是不代表她蠢,這種挖宿舍舍友牆角的事情,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而且成不成都得背個罵名。
“學姐……你跟於躍……是什麼關係?”
“嗯?”米奕甜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麼?
芳芳也是跟我們一個班的,你們怎麼不看着芳芳?
“我和芳芳跟於躍是同學啊,怎麼了?”
聽到這話,夏星彩鬆了一口氣。
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對,既然你跟芳芳學姐是同學,那她們爲什麼只看着你?
“你們不會是情侶吧?”
“不是,你想哪去了,我們是前後桌。”
“那他有女朋友嗎?”
“嗯……”米奕甜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也許大概是沒有的吧。”
“那我要追他,做他女朋友。”夏星彩像是在懟米奕甜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嗯!就這麼定了。”
“噗。”
唐瑞雪剛喝到嘴裡的一口水,直接噴到了馮玲玲的臉上。
噴的馮玲玲欲哭無淚。
不過,夏星彩的話,倒是把所有人都說懵了。
“你要追他?”米奕甜古怪的看着夏星彩,問道:“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呀,我想讓他做我男朋友,所以我就想追他嘍,有什麼問題?”
“你瞭解他嗎?”
“不瞭解啊,所以纔來跟你們打聽的。”
“那你連於躍是什麼樣子的人都不瞭解,你就像追他?”
“有什麼問題嗎?”
米奕甜:……
好吧,確實沒什麼問題。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都是腦子有問題的人,能不被吸引了。
難怪於躍一聽我的描述就確定她有精神障礙。
這不就是腦子有問題的直接表現嗎?
唐瑞雪這時候湊了過來,問道:“你怎麼忽然想去追他?你連人都不認識。”
“因爲我剛來學校在班上自我介紹的時候,誇下海口說,我來這個學校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要追到這個學校最帥的男生做我的男朋友,班上那些人都說於躍是最帥的學長,所以我就說要去追求於躍學長嘍。”
唐瑞雪想了想,說道:“於躍的長相嘛……不能說多帥,倒是長的挺乾淨的。不過要說到名氣,那是真的大,電視臺的綜藝節目都有參加過。”
“那追他的人是不是特別多?”
“多嗎?”唐瑞雪轉頭問向米奕甜。
“倒是不多,主要是大家都知道他有喜歡的人,所以也就知難而退了。”米奕甜給出了答案,不過她還是十分的不理解夏星彩的想法,問道:“你爲什麼一定要找最帥的男生,男生帥不帥,也要看各人的審美,哪有什麼最帥一說。”
說到這,米奕甜就想勸夏星彩放棄這個想法。
“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我感覺於躍最近有種非那姑娘不娶的架勢。那姑娘叫什麼名字來着……陸什麼的記不清了。反正人是特別的優秀。”
聽米奕甜這麼一說,夏星彩感覺難度極大的飆升。
“所以,你還是放棄吧。”米奕甜勸到。
卻沒想到夏星彩搖搖頭:“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會不會成功呢?這畢竟是我來學校定下的第一個目標,不能半途而廢。”
“你就單純的想跟他談戀愛?”唐瑞雪問道:“你之前又談過戀愛嗎?”
“沒有。”夏星彩搖搖頭。
“那你知道談戀愛要做哪些事情?”唐瑞雪壞笑道。
“談戀愛之後,該做的都可以做。”夏星彩難得臉上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不回宿舍都可以嗎?”唐瑞雪隱晦的問道。
夏星彩輕輕的點點頭。
“我自己出錢……都行……”
這話一出,全宿舍的腦袋都探了過來。
一個個的臉色都變得紅彤彤的。
姑娘,你這覺悟也太高了吧。
唯獨米奕甜有點聽不明白,爲什麼談了戀愛就可以不回宿舍?
學校有這個規定嗎?
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啊?
不應該在你們這幫大部分沒談過戀愛的傢伙中,我才應該是過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