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扶着腦袋，擺擺手：“老毛病了。”
眼前世界變得模糊且扭曲，地面上似乎鋪滿了血管和肉塊，大路旁的綠化帶草坪變成了搖擺的觸手，轉頭看向玩具店，大門上突出一條細縫，細縫猛地撕開。
是一個睜圓的大眼珠！
門框上還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細小眼球，如蜂窩般密集。
他反手拿出獵人帽子扣在頭上，耳中的瘋狂囈語總算少了一些。
席地坐在玩具店的大門口，仰頭看着天上的陽光，隨着帽子中莫名的氣息壓制，他眼中的血光逐漸褪去。
“追來了！”
閃電俠問：“誰追來了？”
“一個大麻煩。”李祖看了一眼時空門開啓的時間，還有兩年多的時間，時間太長。
在一個世界停留的時間越長，追來的“那東西”就越能確定他的位置。
他不能確定那東西爲何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某位不可名狀之物。
“轟隆！”
遠方大樓突然爆炸。
一簇火雲燃燒着衝上天空。
地面也跟着顫抖。
李祖輕輕一跳，身體搖搖晃晃的飄上天空，就好似有一根線牽扯着的風箏，待到靠近了樓頂，他才雙腳落在樓頂上。
閃電俠出現在李祖身邊，看來剛纔一眨眼的時間，他已經調查清楚了前因後果。
“是你的手下”他說道。
“我的？”李祖奇怪。
閃電俠說道：“玩具幫”
李祖點點頭，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玩具幫是他的掛名幫派，當然一直也只是掛名。
閃電俠說着自己剛纔親眼看到的情況：“玩具幫在和另一羣人火併，已經波及了三條街區。”
“去看看”
“這活兒不交給超級英雄？”
閃電俠似乎也沒想到，李祖竟然會主動出手去接手麻煩：“這可不像你。”
“我的玩具在那兒，總得看看誰在拿我的玩具搞事情。”
李祖縱身一跳，已經搖搖晃晃的飄向了下一棟樓的樓頂，身體說是飛行，不如說是保持着一個固定的高度的同時慢慢向前飄。
鞋踩在屋頂上，再輕輕一蹬地，好似脫離地球引力般朝着爆炸的中心趕去。
……
……
火併的三條街，緊挨着格蘭特公園，槍聲和呼喊聲蓋過了警察的喊話聲。
在上千近萬的幫派成員的怒吼下，外圍的兩三輛警車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孤零零的，不敢靠近。
今天的玩具幫也確實沒有和警察產生衝突的想法，他們只想解決掉這座城市的另一夥勢力！
“爲了玩具幫！爲了玩具幫！！”
“娘嘞，這羣怪物根本不怕死！”
戴着鐵拳套的漢子一拳打翻了個帶着白麪具的瘦小身影，對方腦袋中拳，身體只是輕輕搖晃，便像沒事般反撲過來。
一拳一腳力量巨大！
鐵拳套漢子反而被打的不停後退。
“我來！”一人扛着把武士刀，縱劈下，刀鋒兇猛瞬間切斷了瘦小身影的一條胳膊，再揮舞，又切斷對方一條腿。
只剩一條胳膊，一條腿的瘦小身影依舊沒有停下，繼續往前爬。
“嘭！嘭！”
鐵拳套漢子連續砸了兩拳，將對方砸的腦袋變形。
缺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瘦小身影總算停了下來。
“啊啊啊啊！！”鐵拳套漢子卻沒停下，他嚎着，瘋狂砸下鐵拳套，一下又一下重擊，直至變形的腦袋如西瓜般炸開，在地上濺射出散射狀的紅花。
噗嗤——！
武士刀貫穿了他的胸口。
鐵拳套漢子茫然的轉頭，卻發現剛纔拿着刀幫助自己的同伴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刀也易主，此刻正被一個百胞胎抓在手中。
百胞胎雖然在人數上佔據劣勢，但不怕死，沒有痛感，而且身體改造之後力量奇大，讓這場戰鬥出現了詭異的僵持。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死。
“蘭博，蘭博！”邁克扯着嗓子大喊。
“突突突突突”一陣槍響，鐵血硬漢蘭博帶走了七個百胞胎，翻滾着出現在邁克眼前。
“保護我！”
邁克大腦變得一陣涼，“百胞胎”的恐怖遠超他的想象，也許三對一他們能殺死一個百胞胎，但對方不會恐懼，不怕疼，而自己這邊的人在看到地上的屍體後，便嚇得不敢動彈。
玩具幫，除了少量刀頭舔血的成員外，大部分都是一些社會底層人士。
有輟學的20歲小夥子，就像以前的邁克，還在敲詐勒索。
有披薩餅派送員，有銀行的保安，還有因爲沒錢治病，所以從醫院走出來的絕症患者。
而這些人，佔據了大多數！
玩具幫的加入方式十分簡單，只要你有一個隨身攜帶的玩具，這羣人之中也不是每個人都想犯罪，或者混出名堂，他們有的是覺得好玩，有的是希望找個靠山，免得再被索要保護費，還有的則是想要藉機發展自己的勢力招攬人手，就像已經被蘭博幹掉的“肋差”。
所以，
在聽到槍聲後，就有一羣人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見血後，又有一部分人倉皇逃跑。
三條街，在開戰後，近萬人的奔跑引發了暴動，有一大部分人趁此機會打劫商店，或者名牌店。
這些賬都會記在玩具幫的頭上。
真正留下來的寥寥無幾。
“開上直升機，直接轟了豬面的老巢！”
邁克雙眼通紅，他還準備漂漂亮亮完成這次任務，能夠得到玩具人老大的賞識，甚至……只要對方再給自己一套玩具，就一套，他就可以一躍成爲頂尖人物！
所以，絕對不能在這兒輸掉！
……
蝙蝠少女半蹲在樓頂。
這場戰鬥死傷慘重，牽扯了三個街區，近萬人的暴動，已經不是她能平息的。
她擡起頭，發現樓的對面，正是女獵手。
追蹤豬面的蝙蝠少女，與追查玩具幫的女獵手，最終於此見面。
……
豬面一方，帶着豬頭面具，穿着圍裙的豬面“哼哧哼哧”的站在大樓樓頂。
“託德！託德！”他大聲喊叫，聽着就像尖叫。
託德·金凱自百胞胎中走出來，他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戴面具的。
將自己孩子變成怪物的仇人就在眼前，他卻沒能反抗，在大戰爆發時依舊選擇站在豬面一方。
“戰鬥已經平息，他們只是烏合之衆”託德說道：“百胞胎能對付這一切。”
“哼哧”豬麪點點頭。
豬面帶着託德與百胞胎衝下去，與邁克僅存的十幾個玩具士兵撞在一起。
一個百胞胎跳起，砍掉了玩具士兵的腦袋，腦袋掉在地上變成塑料玩具，骨碌碌的滾開，被一隻軍靴踩中，壓的稀碎。
一把軍刀隨即貫穿了百胞胎的腦袋，不怕死的怪物也徹底安靜下來。
戰鬥便是如此，雙方互相廝殺，越殺越少。
直至場中最後站着的只剩下渾身是血的兵人蘭博。
邁克早已驚恐的蹲在地上。
託德看着豬面，他在和兵人蘭博的戰鬥中，一直處於下風，多處受傷。
想起兒子曾經天真可愛的笑臉，再回想起病牀上裹着繃帶如木偶的男孩，託德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力量充斥其中。
他狠狠盯着豬面的後背，只要一拳，他就能……
“咚！”託德·金凱跪倒在地。
他身體顫抖，眼淚不爭氣的低落，砸在血泊中，卻又迅速被紅色血液吞噬，分不清彼此。
“抱歉，奇米……”
他，不敢。
呼喇~披風展開，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一腳踢在兵人蘭博的胸口，也藉此一腳的反作用力，踢在撲過來的豬面臉上。
豬面被一腳踹中豬臉，脖子“咔吧”一響，腦袋一沉，肥重的身體笨砸在地上，“咚”的顫了顫。
“嗷！竟然打豬面，豬面要殺了你！”豬面又瘋的嚎叫，爬了兩下卻沒能爬起來，豬面便更急，大聲叫。
“蝙蝠少女！”託德近乎絕望的雙眼瞬間亮起，雖然他沒能親手殺掉豬面，但只要蝙蝠少女親手抓住對方，他的仇也算報了。
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儘管這不是他期望的結果。
一柄染血的軍刀刺向蝙蝠少女，蝙蝠少女緊急翻滾，險之又險的避開。
血人蘭博目不斜視的盯着蝙蝠少女。
雙方似乎隨時醞釀着一場大戰。
……
踏，
皮鞋踩在地面上，
李祖輕飄飄的落地，身體搖晃了一下。
滑翔比他想象中的要費勁兒。
尤其是精神力量方面的消耗，剛被壓制住的囈語，再一次爆發。
一道紫色的倩影落下，攔住了李祖。
女獵手還未站穩，手裡的弩箭就已經指向李祖的腦袋：“玩具人？”
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肯定，女獵手根本不期待李祖回答。
“你的玩具幫搞了不小的動靜。”
“和我沒什麼關係”李祖掏了掏耳朵。
“真不是你？”
看女獵手詫異的模樣，李祖反而開始奇怪，只需要衝到“玩具幫”的工廠，就能發現真正的領導者是誰。
難不成，這段時間她連小丑幫從中引導都沒發現？
“下次有時間搞破壞，我一定通知你”
“沒有下次！”女獵手突然射出弩箭，直追李祖腦袋。
一出手便是殺招！
“嗖——！”
弩箭很快，李祖精神消耗過度一時間竟沒能躲避。
但有一隻手更快，輕輕抓住弩箭，轉了一圈站在李祖身旁。
閃電俠說道：“沒我你可要糟了。”
“說的沒錯”李祖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他剛纔確實沒有太多精力去躲避，真說中一箭雖說不會死，但一定不好受。
“閃電俠……玩具”女獵手看向獨臂的閃電俠，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走。
知道沒有勝算，所以毫不猶豫撤退。
閃電俠問：“你放她走？”
“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像超級英雄？”李祖審視的看着閃電俠。
閃電俠解釋：“在身爲超級英雄之前，我還是你的玩具”
“覺悟很高”李祖很滿意。
沒有了女獵手阻攔，李祖繼續的朝着戰鬥的中心趕去，只不過看上去戰鬥已經停息。
舉例李祖不遠的一處樓頂上，
迎着陽光往上看，有一抹不起眼的黑色人影，在李祖離開後那人影猛地一閃跳起，以後空翻跳水的姿勢墜下，但在跳到大樓半腰位置時，“嘭”炸開一團煙霧。
當煙霧消散，人影已經消失。
……
蝙蝠少女膝蓋微微彎曲，壓低重心。
眼前的特種兵，帶着強烈的殺氣，強悍的格鬥技巧，都讓他感覺起來就像……喪鐘！
呼！
蘭博已經反手抄刀撲向蝙蝠少女，在他眼中沒有男女之別，只有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信念！蝙蝠少女後仰躲避，刀刃擦着她的鼻尖削過，蝙蝠少女在躲避的同時，左手一拳打出，直奔蘭博的下肋。
肋骨受擊，蘭博身體一顫，右腳踩在地上，竟硬生生控制住了身體側歪，並如不倒翁般反震身體，軍刀硬生生止住削的架勢，繼而猛刺下。
蝙蝠少女順勢後躺，滾地躲閃，小腿斜踹向蘭博的腳踝。
蘭博終於失去身體控制，身體歪斜。
這本是劣勢，蘭博不愧爲第一滴血的男主角，非但沒有倉皇失措，反而兩隻手抓住軍刀，改倒下爲飛撲，撲向蝙蝠少女！攻勢反而更加的兇險。
蝙蝠少女眼皮一跳，但這算不上多危險，她左臂彈出的臂刀成功架住了軍刀的攻勢，但因爲蘭博整個人的體重都加在軍刀上，蝙蝠少女單獨一條手臂根本無法支撐，所以在他們兵刃相交的一瞬間，蝙蝠少女因爲力量敗下陣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刀刃扎向自己的胸口。
精鋼打造的軍人瞬間刺穿了蝙蝠少女的防彈衣，穿刺傷害意圖將她整個人扎穿。
“我可不止這點水平，大兵”蝙蝠少女另一隻手抓着腰帶，反扣在蘭博的腰上，手指飛快的按下啓動按鈕。
蘭博被強行戴上的腰帶後方突然射出一條繩索，釘在遠處大樓牆上。
“嗖嗖嗖——”繩索飛速回縮，拽着蘭博倒飛撞在牆上。
蝙蝠少女還未鬆一口氣，突然聽到託德·金凱的喊聲：“小心！”
小心……？
是豬面！
她猛地轉頭，只看見一柄刀劈向自己的腦袋。
躲閃已經來不及。
一道紅色的影子拖拽着黃色的詭異閃電一晃而過，當蝙蝠少女回過神來時，偷襲自己的豬面已經消失。
蝙蝠少女愣住。
從剛纔開始就蜷縮着的邁克突然興奮的喊：“老大，你來了！”
老大？蝙蝠少女轉身，就看見一個穿着便裝的黃種人，懶懶散散的站在那兒。
不正常的白皮膚，佈滿血絲的眼白，還有耷拉的黑眼圈，如果在其他地方也許會被稱之爲宅男，但在這座城市，他更符合另一個人……玩具人！
在哥譚，不要惹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黃種人男性，已經是共識。
將蝙蝠少女搞得焦頭爛額的玩具幫，就是借了玩具人的名頭突起的勢力。
“抓來了”閃電俠已經出現在李祖身邊，手裡還提着茫然的豬面。
“豬面被抓住了，誰抓住了豬面，哼哧哼哧……你是誰！！”他從茫然，到大聲尖叫：“放開豬面！放開豬面！！”
李祖看了一眼豬面便沒了興趣，豬面教授，只是個瘋子，也許對方的人體改造技術不錯，不過在G病毒，T病毒的生化武器面前，便顯得有些蒼白。
他看向了遠處，已經掙脫繩索跳下來的兵人蘭博。
蘭博渾身是血，站在李祖身邊，卻沒有再動彈。
“你搞的？”李祖問邁克。
對現場中的其他人，他都沒放在眼中。
即便因爲轉化氪星人身體組織，導致他的精神力量大量的消耗，不過只要閃電俠還在，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豬面在這座城市搞破壞，我得讓他們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但是，我失敗了，老大。”
邁克一邊說着，一邊低下頭，當說到“老大”時，腦袋已經快要磕在地上。
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無人可知，是因爲沒有完成任務而羞愧，還是擔心這次惹李祖生氣，徹底失去乘涼的大樹？
“嗯嗯”李祖點點頭，似乎是猜到了邁克的真實想法。
“你是玩具人？”豬面卻突然擡起頭，豬頭面具後的雙眼癲狂的看着李祖，說道：“我聽說你能支配玩具，我也能，我的百胞胎完美無缺！我們可以相互借鑑學習……不，在豬面眼中你是不完美的，你的身體有缺陷，你現在情況很糟糕，豬面能看得出……”
豬面喋喋不休，呆愣的蝙蝠少女看向李祖，她聽出了豬面話中的意思，現在的玩具人身體情況很不妙！
“收拾乾淨，少鬧動靜”李祖對着蘭博擺手，轉過身，又看向邁克。
“老大……，我……”
算了，李祖已經懶得去想邁克的下場，這裡不是還有蝙蝠少女嗎？
“噗嗤！！”軍刀扎穿了豬麪人的喉嚨，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玩具人！！”一直沒有說話的蝙蝠少女一驚，她沒有將李祖列爲第一抓捕目標，是因爲李祖並不是經常出來做壞事，但現在李祖突然從自己面前殺人，就決不能放他走！
蝙蝠少女撲向李祖，也有人撲向了她。
在她的注意力都在李祖身上時，剛解決掉豬面的蘭博跳起來，刀背劈向蝙蝠少女。
“咚……”
蝙蝠少女昏倒在地。
“你不殺她？”閃電俠奇怪的問，剛纔出手的是兵人蘭博，身爲李祖製造的玩具，有些命令甚至不需要語言溝通。
李祖卻說道：“爲什麼殺她？這座城市還需要超級英雄，如果沒有超級英雄壓制……我明天出門買菜一定會被打劫。”
“你從不買菜，據我所知，都是雪莉買。”
“她馬上就不是小學生了，該分擔家務。”李祖轉身離開。
不過也看了邁克一眼，並說道：“蝙蝠少女倒了，算了，你跟上來吧。”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邁克大喜，但驚喜後就是驚愕，聽玩具人的意思，如果蝙蝠少女沒有襲擊玩具人昏倒的話，玩具人就打算把自己交給蝙蝠少女？
前路，真的一片光明麼。
“等等！！”
一直在旁不敢動彈的託德·金凱突然喊道。
從剛纔他的大腦就是一片空白，豬面攜百胞胎與玩具幫大戰，接着蝙蝠少女出現。
再到閃電俠出現，以及玩具人登場。
越來越強的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登場，讓託德在那一剎那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哥譚地下勢力的高峰。
一切都像是做夢，他眼中蝙蝠少女都沒有辦法的豬面，就那麼輕易的被閃電俠抓住，然後被強大的特種兵殺死。
“謝謝你！”託德大聲對着李祖喊。
李祖疑惑的轉頭，掃了託德·金凱一眼：“你哪位？”
“我是託德·金凱，我的兒子被豬面改造，他……”託德·金凱是第一次與頂尖的惡棍面對面聊天，也因爲兒子大仇得報，他臉漲紅。
但李祖已經轉身離開，託德腦海中的一串話，也隨之僵在喉嚨裡，吐不出。
閃電俠與蘭博跟上李祖，邁克也從地上爬起來，還大膽的仰頭大聲喊：“警察，出來洗地了！”
原地只剩下託德·金凱，他看了一眼昏倒的蝙蝠少女，又看了一眼已經斷氣的豬面，空氣中的血腥味無時無刻的不在刺激着他的鼻腔，也在刺激着他的心靈。
他蜷縮着，抱着膝蓋，坐在地上：“沒錯，我只是個小人物，一個沒膽量給兒子報仇的小人物……”
兒子奇米的聲音彷彿又從耳邊響起。
託德·金凱卻面帶笑容，眼淚流下，順着勾起的嘴角流入口中。
這座城市一直如此的真實，大人物可以不經意間完成你永遠做不到的事，而你，只是個搖尾乞憐的小人物。
託德·金凱，只是這數十億小人物之中的一個，他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也無法控制自己身邊人的命運。
他抱起地上的蝙蝠少女，在警察到來之前離去。
只是背影看上去不再那麼落寞，也許他終於認清了自己。
即便經歷過跌宕起伏的一切，身份不會有所改變。
在進入漆黑巷子的最後一步，託德·金凱自言自語：“歡迎回到食物鏈底層。”
回到？
也許他從未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