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死亡,覆蓋大腦的瘋狂,如同雲霧一般被風扇吹散。
裡德也終於控制住了自己,停下來瘋狂的舉動,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這是什麼怪物!”
裡德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長着醜陋的,很難描述外貌的古怪怪物。
即便那東西已經被消滅,只是看着屍體,裡德精神多有再次瘋狂的意圖,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強行轉過頭去,免得再次陷入那個自己無法控制,恐怖無比的精神世界裡。
空氣中似乎有哀嚎聲,像孩子,又有些像是女人,吟唱的,由遠及近的怪異聲音。
裡德的整顆心都被懸起來。
轟隆!地下室的貨架被撞翻,又一個和剛纔類似的怪物跳出來,它個體更小一些。
裡德下意識的舉起槍瞄準那個怪物,強忍着海浪一般衝擊着自己大腦的瘋狂,開槍。
咔咔——
子彈早已被打空!
“布魯斯!”裡德只能寄希望於那個怪異的同行。
“布魯斯?在哪?”正蹲在地上戳着怪物屍體的李祖奇怪的擡起頭。
“快,他就在你身後!”裡德大吼。
他的提醒最終還是晚了一步,長着多節肢的怪物已經撲到李祖的後背上。
但更讓裡德震驚的一幕發生,李祖突然轉身抓住了那個怪物,單手抓着它的節肢,站起來。
“呃……”裡德的喉嚨艱難的擠出聲音。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哈!!”怪異的急促的笑聲,突入起來。
李祖就這麼提着那個怪物,怪笑起來。
“布魯斯?布魯斯·韋恩?”裡德試探着靠近,想要詢問這位共同經歷了生死的夥計怎麼樣了,可他後仰着大笑的模樣太過於可怕,制止了裡德靠近。
“咳咳,哈哈!”李祖伸手擦掉眼淚。
笑容終於有所收斂,他右手抓着的怪物已經變成了柔軟的毛絨布娃娃,只是依舊保持着猙獰。
“這是……?”裡德也發現了這一點,更難控制心中的震撼。
一個能引發人心中瘋狂的怪物,竟然被變成了布娃娃,即便這個布娃娃的模樣依舊猙獰的可怕。
“我們的查案看來還要繼續”李祖把布偶夾在腋下,他對這件事完全升起了興趣。
“嗯”裡德點頭,沒有追究爲什麼李祖能夠把怪物變成毛茸茸的布偶。
他站起來,繞過了屍體,推開了地下室內的一扇門。
牆上掛着一具屍體。
“猩猩臉?”李祖已經來到了屍體下方,他左腋夾着怪物布偶,右手捏着下巴,真像一個偵探般觀察着。
“他就是阿爾伯特,我們這次要找尋的目標,但是看上去……他似乎遭遇了不幸。”裡德點着頭,也觀察着屍體:“他眉心中了一槍,那個人打算殺了他,而不是單純的想要追逐。但是這一切還是說不通……他們說阿爾伯特擁有感染人,讓人發狂的能力,難道劉易斯就是這麼被影響的?看來只有找到劉易斯才能解釋這一切。”
裡德結束了短暫的推斷,轉過頭髮現已經失去了李祖的蹤影。唯恐李祖“留戀”那一具怪物屍體的裡德緊追着出去,接過讓他鬆了口氣,李祖並沒有蹲在地上,繼續戳屍體,而是拿着一封信認真的閱讀。
看裡德走過來,李祖將信遞給了裡德,認識單詞有限的李祖,可很難真正讀懂這封信的意思。
“這是劉易斯的信,看來他來這裡處理阿爾伯特屍體時,不小心遺留了這封信……現在小鎮被完全封鎖,劉易斯絕對不可能從這裡逃走……他也只有這一個地方能躲藏!”
裡德捏着信,表情篤定。
“劉易斯欠酒館老闆很多錢,他只可能去那裡!我們該行動了,布魯斯!”裡德已經很自覺的在呼喊李祖,雖然行爲怪異但是李祖高強的戰鬥力,卻是裡德這個詭異小鎮繼續查案的最佳保障。
“布魯斯?”發現李祖沒有回答的裡德又喊了一聲。
“啊?布魯斯在這裡?”李祖快速的轉着腦袋,像是在尋找“布魯斯”。
“你不是布魯斯?”
“哦,沒錯,布魯斯!”他就像剛想起來一般,認真的點着頭:“我就是布魯斯!布魯斯·韋恩,對吧?”
早已習慣了他神經兮兮的裡德,只是點頭。
他們從地下室出來,朝着小鎮唯一的酒館走去。
李祖全然不瞭解案件發生的經過,當然對他而言,無論是誰殺了誰,都足夠的無聊。
活着,探索未知,纔是人生的樂趣。
當然,千萬別少了大笑,不然人生一定特別的無聊。
……
膝下酒館,
奧克蒙特小鎮的酒館,推開門,精神萎靡的兩個男人走進來立即吸引了酒館內幾個人的目光。
“外鄉人”
用厭惡的目光,唸叨了兩個人的身份後,他們繼續忙自己手中的酒。
“我去找老闆問問”裡德拿着那封信,朝着吧檯走過去。
李祖很自來熟的坐在一張桌子前,扶着側臉聽鄰桌聊天。
“都是那些該死的印斯茅斯人!自從他們來了這裡,小鎮就被淹沒了,他們也總能用醜陋的魚臉抓到更多的魚,我們卻只能在這裡喝悶酒!”
酒杯砸在桌子上的力氣很大。
“印斯茅斯?”這已經不是李祖第一次聽到有關“印斯茅斯人”的事情,但無一例外,沒有正面評價。
“要占卜嗎?”一個黑影坐在李祖的對面。
是個非裔女人,頭髮被打結,繫上了古怪的裝飾物。臉上也塗着豔麗的油彩。
“我能看見你的未來”
“我可沒有這個時代的錢”李祖豎起食指輕撓臉頰,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綠色鈔票,這是2015版的印刷幣:“富蘭克林收嗎?”
非裔女人雙眼並未在鈔票上停留,她雙眼一直盯着李祖:“這裡交通閉塞,無法通訊聯繫外界,錢在這裡就是廢紙,你可以拿點有用的東西出來,比如子彈,黃金,或者你的漆皮靴,又或者這件看起來非常名貴的風衣……”
“我有汗腳!”李祖從口袋中掏了掏,最終拿出了兩顆子彈。
“沒見過的子彈,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非裔女人收起了子彈,她閉上眼,肥厚的嘴脣抖動着,像是在向某位神明祈禱。
幾分鐘後,她睜開了眼。
如果不是她輕輕敲桌子,李祖說不定還會做一個夢。
“哈欠~,怎麼樣?”李祖伸着懶腰問。
她認真的盯着李祖的雙眼,說出了那玄之又玄的預言:“命運註定,輪迴常伴,蔚藍被注滿時,死亡也無法幫助你擺脫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