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那個丫頭呢?不是說已經回來了嗎?”
雪月城中,酒仙百里東君來到城主府,見司空長風還在處理城中事務,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到了。”
司空長風放下手裡的那張小紙條,開始揉起了太陽穴。
“怎麼了?”
百里東君見司空長風如此模樣,有些好奇。
“蕭瑟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襲擊,徐達帶領的那些人折損過半了。”
關於蕭瑟,也就是永安王蕭楚河迴天啓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只是他沒想到就算蕭瑟已經表明了身份,在迴天啓的路上依舊遭到了伏擊。
“出手的是哪一方勢力?”
百里東君心裡輕嘆一聲,到底是權力迷人眼,長生大道惑人心,那些人如此行徑,顯然已經不計後果了。
“他們是暗中出手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有確定,不過境界.都是神遊玄境。”
說起神遊二字,司空長風嘴角帶起一絲譏諷之意。
在之前,神遊二字代表的是武林神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但現在卻淪爲打手,當真是讓人唏噓。
“天啓一場亂局啊~~”
百里東君看向東北方,一座王朝的中樞之地,本來就暗流涌動,如今又因爲大道之爭,留下了多少魑魅魍魎,單憑蕭氏皇族已經無法掌控局面了。
“蕭瑟沒受傷吧?”
司空長風搖了搖頭。
“沒有,那位仙人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後手,出手的那幾人並沒有得逞,後來寒山寺的一個大和尚現身,纔將這幾人驚走。”
百里東君眉頭一挑。
寒山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寒山寺?”
“沒想到會是那個地方!”
司空長風目光忽然變得深邃起來,聲音也變得極爲嚴肅。
“最關鍵的不是寺院本身,而是那個大和尚,他的境界疑似半步歸真境,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大和尚並沒有出手,只是一聲佛偈,便將出手的那幾位神遊玄境全部驚走。”
百里東君手裡的碧玉葫蘆一頓。
歸真境,這還是他從莫衣和趙守一口中得知的一個境界,除了趙守一和莫衣,他還沒有在江湖上見到過其他的歸真境,就算是之前的那位火龍真人,也不過是神遊後期或者是大圓滿的境界。
當日的情形他還清晰地記得,火龍真人輕而易舉地便擊敗了已經踏入神遊玄境的道劍仙趙玉真,如今江湖上再多一尊半步歸真境的高手,對於江湖,乃至對於整個天下來說,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算了,不想了,天塌了還有師傅頂着。”
聽到這話,司空長風嘴角一抽,這話要是讓李長生聽到,估計會把他們兩個吊起來抽。
“師兄.”
百里東君擺了擺手。
“哎~~”
“別說那個大和尚了,就算是火龍真人,我們都不是對手,非要我們解決那些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這不是添亂嗎?雖江湖上的人喊我們酒仙、槍仙,可如今這個世道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長風,神遊玄境之後,境界提升難度太大,若是有可能,你我最好還是往蓬萊一行,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只是閉門造車,我們會很被動的。”
司空長風苦笑一聲。
他倒是想去,可雪月城如今離不開人,偌大的一座城,若是沒有一個神遊玄境坐鎮,傳出去,雪月城會成江湖上笑柄的。
“你們兩個臭小子,演戲也不演的逼真一點,這是在給爲師看呢?”
百里東君與司空長風相視一眼,會心一笑,他們自從知道李長生在雪月城隱居之後,就沒少打歪主意,當然,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眼下時局不穩,很多事情兩人是有心無力,若是李長生能夠出手,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師傅!”
“來後山吧,正好千落那個小丫頭也在。”
院內,司空千落一會兒給李長生捏捏肩,一會兒又捶捶腿,勤快的不得了。
李長生被這小姑娘搞得哭笑不得,說到底,他還是小瞧了這個姑娘的臉皮,有司空長風這麼一個父親,姑娘家怎麼又會是那種簡單貨色呢?
“行了行,既是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就不會反悔,一會兒東君和長風一道過來,讓他們兩個看到了,還以爲我在欺負一個小姑娘呢!”
司空千落聽到這話,那雙異色雙瞳帶出一陣雀躍,那雙眼睛也彎成了月牙。
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也希望李長生能夠教導一下自己父親和大師伯,目睹了東海那一戰之後,她深知此等機遇是何等可貴。
“哪裡哪裡,要是父親他們來了,做的恐怕比我還要周到呢!”
見到如此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一旁的洛水也被逗得笑意連連。
“對了,你說的那個和尚是誰?”
李長生沒有繼續讓司空千落動手動腳,他一個隨性的人,也不喜歡被人伺候,洛水拿起琉璃盞,給司空千落倒了一碗茶,將茶杯推到司空千落身前後,她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之前李長生只是提了一嘴,感知到司空千落來到雪月城之後,也就沒繼續說下去,直接去接人了。
剛好洛水又想起來,於是便出言打算換一個話題。
“是寒山寺的一個和尚,上一次,青城山那個小道士來的時候提起過,是大悲的弟子,資質極佳,面壁幾十載,出山時便已經是神遊玄境,經過蓬萊一行,如今已經踏入半步歸真,不簡單啊!”
司空千落聽李長生提起那個面壁和尚,她眼睛一亮,對於那個和尚,她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師祖,那個和尚,哦,不對,應該是那個大師,在我們去東海的時候,多有幫助,說實話,我覺得高僧應該就是那般模樣。”
李長生聞言,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那個面壁和尚說他是高僧不見得吹牛,但是很多事情的背後並不是見到的那般簡單。
佛家一直都是避世的心態,如今出山,到底是什麼打算,趙守一拿不準,他也拿不準。
“天啓城那邊的事情其實還好說,大不了去打一架,反正也不是沒打過,而最危險的事情,還是蓬萊島那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