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隻理應在她牀褥底下的玉鐲子此刻爲何會在皇太后手中?疑惑之際她轉念一想,不由得側目望了一眼身旁的小羊子。
小羊子微微擡起的雙眸在對上董秀的眸子之後,不由得慚愧地低下了頭,再也不敢擡起來面對董秀質疑的視線。
“可曾認得哀家手中這隻玉鐲?”皇太后問道,淡雅的語氣卻帶着令人不容忽視的威嚴。
“奴才認得!”董秀應道。
拘皇太后見她直言不諱地承認,那毫無退縮的模樣倒令她有幾分意外,她轉而橫眉掃視了一下跪拜在底下的幾個奴才,這才淡淡地質問道:
“你們這幾個奴才相當大的膽子啊,竟敢將宮中的物品偷運至宮外去變賣?該當何罪啊?”
跪在地上的三人聞言顫抖着身子俯首叩拜在地上,不敢哼出一言。
埤只見皇太后一邊盯着他們幾人,一邊轉動着手中的玉鐲,冷冷地開口道:“從實招來吧,這鐲子你們是從何得來的?”
“太后恕罪啊,這是小羊子給奴才的東西,只怪奴才眼拙沒有看出這玉鐲子的來路,要知道這是宮中的物品奴才就是向天借的膽子也不敢往宮外拿去啊!”小賓子聞言,連忙出言爲自己辯解,跪在他一旁的小泉子也附和地連連稱是。
皇太后聞言不由得手掌一拍軟椅上的扶手,怒斥道:“好大的狗膽子,這可是屬於皇上的物品,你們幾個奴才還膽敢在哀家跟前推三道四?”
幾人聞言更是駭然,他們知道這玉鐲子肯定不是俗物,猜想也是來自某位嬪妃手中的東西,看那玉質絕對是極品,放到外面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卻不知竟是皇上的物品!
若早知道這東西的來頭,他們這班奴才豈敢沾染半分,幾人此刻紛紛冷汗淋漓,幾至休克,看來此番當真是要死罪難逃了。
“太后娘娘,這是小羊子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打皇上那兒偷來的啊,當真是冤枉啊。”小賓子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並不停地力求脫身,拼命脫清理干係。
這小羊子只是一時貪念起,順手牽羊摸起了董秀屋裡的這隻玉鐲那裡能預知竟然爲自己惹火燒身,他直道這是董秀在皇帝就近侍候之時如自己一般順手牽羊,在皇帝跟前佔了的小便宜,不料此刻竟東窗事發。
要知道皇家的做法就是一殺一儆百,特別是他們奴才的性命在主子的眼裡就甚至還比不上一個畜牲,自知再也脫不開身,他不由恐懼得話不成句、語無倫次地紛紛求饒道:
“奴才----奴才-----太后----太后饒命啊,太后饒命---啊!”
“饒過你?這東西是你從皇上那兒偷來的吧?”太后一旁的佳喜聞言代皇太后出聲質問他道。
“不---不是奴才--------是----------是-----他-----!”小羊子顫抖着伸出手指指向董秀,幾滴冷水滴瞬間從他額頭滑落下來。
面對小羊子的指責,董秀微愣,片刻後她纔想起要爲自己辯解,但她微微動了動嘴角,只覺得嘴脣每扯動一下,都拉扯着臉頰上的傷患處引起一陣陣的刺痛,強忍着這疼痛,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娘娘,這玉鐲不是奴才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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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皇太后聞言不由得擡高眼臉看着她,片刻後,她寒着臉,嘴角輕扯一個譏笑:“你說這不是你偷,那你又是如何得來的?”
“這是皇上親自賜予奴才的。”董秀據實稟報。
衆人不同得一愣!
皇太后見端詳了她片刻,見她如此鎮定自若的模樣,一個偷竊之人不可能在被提審之時還能如此從容不迫,難道這奴才說的是實話,但這可是地方上貢的珍品,價值不菲啊,爲何皇帝會給一個卑微的奴才如此大的恩賜?
皇太后不由得轉臉與一旁的佳喜對望了一眼,佳喜回過神來,連忙追問道:“你這奴才說這是皇上賞賜的物品,可有人證?”
“沒有人證,皇上賜奴才玉鐲之時只有奴才與皇上兩人一旁並無他人,皇太后若不相信奴才,可以去問皇上,皇上可以爲奴才作證。”
見這跪拜在地上的奴才應答如流,不卑不亢的態度倒令兩人不由得一徵,不由得有幾分相信了她所言語。
但即使如這小奴才所言,這玉鐲的確是皇帝賜予他的,皇太后亦不打算輕易就饒恕他,只見她淡淡地開口道:“那----既然這是皇上恩賜你的物品,爲何如此輕易地拿到宮外去販賣啊?”
“------!”
她見董秀沉默不語,不由得進一步質問道:“你這奴才可知,這可是對皇上大大的不敬?”
一直低頭跪拜在地上的董秀的眼臉不由得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摻在冰硬的地面的雙手不由得握緊拳頭,最終她還是編了個謊言:
“啓稟太后,其實奴才不是要拿這玉鐲出宮變賣,即使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啊,只是奴才見這是皇上恩賜的物品,好奇心重,就拜託這幾位同僚幫忙,希望他們能在出宮辦差之時行個方便,替奴才將這玉鐲拿到宮外的古玩店上去找行家估摸一下價值。”
她這話剛一說完,一旁戰戰兢兢的小羊子不由得偷偷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繼續說道:
“皇上恩賜的東西對於奴才來說就是無價寶,只因奴才庸俗,纔想着拿這玉鐲去以金錢來衡量,實在對不起皇上對奴才這天大的恩典,奴才自知罪孽深重,請太后賜罪!但請放過奴才這幾位同僚吧,他們皆不知這是皇上恩賜的物品,此事全然被奴才所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