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問道:“怎麼會沒了呢,是丟了?”
老陳擺了擺手,開始往回走,我跟丁磊一看,也不勘察墓地了,急忙跟他離開。
走出墳地,在路上的時候老陳說:“我那現在有塊假的,你們要是看,可以先看那塊,真的已經被我弟弟帶到鄱陽湖了。”
聽到鄱陽湖這幾個字我一蒙,有種不好的預感,鄱陽湖有個恐怖的別稱——沉船之湖,有塊水域古怪的很,從古至今,不知道吞沒了多少條船,其中不乏幾千噸的大船。
但是老陳的弟弟怎麼會去那呢,這裡邊一定有文章。
我本着追求科學,堅持第一手資料的態度,對老陳認真說道:“陳叔,您能講一下過程嗎?我寫稿子的時候也能把這段加上。”
老陳感嘆了一聲:“都是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他指着面前這一大塊的墳地,“我們老陳家的祖墳就是這,那年清明他回家,要祭拜祖墳,結果就見到了我藏在盒子裡的六字刀幣。”
“那王八蛋當時十分好奇,非要拿去看看,我尋思看就看吧,也沒當回事,下午他給我的時候也沒注意,直接就放進了盒子,可過幾天才發現,他媽的,給我掉包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王八蛋這些年倒騰古董,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我弄到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刀幣。他早就準備了一塊假的,說是回家祭拜先祖,實際就是偷我東西。”
老陳越說越氣,感覺要殺人。我覺得他要是碰到他弟弟,肯定能把他生撕了。
丁磊問:“那後來呢,他怎麼去鄱陽湖了?”
老陳說:“他後來也不知道又倒騰了什麼,但就他那本事,肯定是從哪偷來的。原因我不知道,反正他是去了鄱陽湖,還花了大價錢請漁民過灣,船到中間,本來風平浪靜的水面忽然起了大浪,直接就把船吞沒了,那些個漁夫也沒回去。後來你說怪不怪,船沉下去後,大風大浪又沒了,整個湖面還是那麼平靜。”
老陳啐了一口,“也活該他報應。但是刀幣也在船上,跟着也沉下去了。”
我跟丁磊面面相覷,這事太離奇了,是不是水底有什麼怪獸啊,以前就聽過傳聞,說鄱陽湖湖底有怪獸,但後來怎樣,又沒信了。
太遺憾了,好不容易發現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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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從火車上下來第二天,我的指甲又變長了,並且我感覺左手開始不自在,經常不自然的合成爪狀。
考察沒得到一點進展,我變得十分沉悶。臨走時那小孩還特意告訴我他的名字,說寫稿子的時候用他的真名,還問我是什麼雜誌,寫出來後能不能送他一本。
我也沒法回答,只告訴他一定,一定。
我跟丁磊去了市區,找了一家咖啡廳,在比較靠裡的位置坐下來,開始商量對策。
自從發覺我指甲的異常後,我明顯感覺到自己變得狂躁。服務員端了一杯卡布奇諾過來,我喝了一口,頓覺苦澀,當時脾氣很壞,又沒法發泄,於是杯子端起來,猛喝了一大口。
丁磊放下杯子,對我說:“思思,你毛躁的像只猴子,能不能安靜點。”
我還沒法說什麼,只能喘粗氣,丁磊繼續說:“現在的思路非常清晰,六字刀幣只有五枚,曾奶奶那裡有一枚,老金那裡一枚,沉在鄱陽湖
一枚,其他兩枚應該還埋在土裡,或者在某個收藏家的收藏櫃裡。”
我瞥了他一眼:“曾老太太那一枚,是不是在你手裡。”
丁磊點了點頭,伸手去掏褲兜,連掏了幾下,什麼也沒拿出來。
我察覺到他臉色有異,覺得不對勁,問他:“沒了?”
丁磊忽的站起來,手伸進了褲兜,後來把所有的衣兜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刀幣的蹤影。
我說:“先別急,你是不是放家裡忘了,沒拿過來。”
丁磊說道:“不可能,走到時候記得很清楚,就放在這裡。”
難不成被人偷了,我想起昨天的住宿的賓館,“是不是落在昨天的賓館了”。
當我們再回到那家飯店時,見到的卻是另一幅景象。
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結賬臺後,正擺放酒瓶,見我們進門,好奇的打量着:“你好,要吃飯?”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的老闆是個男的,鬍子拉碴,衣服特別不修整。“不吃飯,我們找你老闆有點事,他人呢?”
女人開始不搭理我們,轉過身去,繼續收拾東西:“我就是這裡的老闆,有什麼事說吧。”
我跟丁磊同時一愣,不對啊,昨天明明不是她。丟失刀幣這事很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我們昨晚在這住的,接待的老闆是個男的,他去哪了?”
女人漫不經心的回答:“他是以前的老闆,這店現在是我的。”
我跟念念要了昨天那老闆的號碼,手機立即就招呼了過去,可結果大失所望,關機。
事情到這裡已經明白了。
我當時就有點惱,恨不得抓到他扒了他的皮,丁磊冷着臉不說話,但我很清楚,99°的水,只差1°沸騰。
那女老闆還在後面擺酒瓶,似乎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她整理完東西回頭,“原來的老闆欠我錢,這飯店是他抵給我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
但是當我要原來老闆的地址時,女人卻不搭理了,並拿着雞毛撣子把我推出去:“不吃飯就請出去,我很忙。”
走到飯店門口時,我問丁磊爲什麼不先把刀幣用了,“不是能治好你的胳膊嗎?”
丁磊搖搖頭,實際上他也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至於使用的方法,老金沒說,他更不知道。“那怎麼辦”,我站在飯店門口,看着空曠的大路不知所措,“咱們接下來去哪?”
“迷魂村”
當我們再去迷魂村時,雖然有了第一次的經歷,但進村還是費了很大的周折。
我倆轉了好久,終於轉到了老陳家,老陳家的小孩還在門口玩沙子,見到我們非常激動,丟下小鏟子跑過來問我:“記者姐姐,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丁磊說道:“你爸爸呢,我們有些事情沒問明白,想再問問。”
小孩一臉懊惱,“我爹已經走了,你們早一點來好了。”
我覺得有點奇怪,小孩的意思是他爹出了遠門,但不對啊。我問他:“下午跟你爸爸去看墓葬,我們這纔剛走沒多久,他就出門了?”
小孩做出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對啊,太急了,你們剛走,我爸也跟着走了”
“那
他說去哪沒有?”
“說了,鄱陽湖。”
我跟丁磊坐在去鄱陽湖的火車上,面前擺着兩瓶水,丁磊鬱悶的望着窗外,夜色漆黑。
我還是想不明白,問丁磊:“必須去?”
丁磊頭轉向我:“必須去,那是唯一的線索了。”我想起陳家小孩說話的模樣,不像是騙我,但鄱陽湖畢竟是沉船之湖,而且那麼廣闊,怎麼找。
“爲了一個刀幣,咱倆就要把命搭上?”我不理解。
丁磊沉默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這是唯一的辦法,要想活命,必須找到刀幣。而且鄱陽湖並不是那麼兇險,它最危險的地方只有老爺廟。”“老爺廟”,我念了一遍,“那一塊地方就夠咱受得了,據漁人們說,那水裡有個烏龜精。”
丁磊不以爲然,說道:“全是想象出來的東西,不用害怕。”
火車並不直達鄱陽湖,事實上下了火車離那還老遠,我們不得以坐了大巴,後來又轉成出租。
鄱陽湖很大,我們這趟去的正是其中最危險的區域,老爺廟水域,至於這老爺是否與潮汕老爺有關聯我並沒有去考究,但我相信靠海的潮汕人與這裡的信仰一定存在某種程度的類似。
到那時已經是中午,六月的天,頂着大太陽,空氣彷彿蒸籠翻滾出來的熱浪,我下車只走了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衣服緊貼着後背,我當時啥也不想,就想沖澡。
我們進了老爺廟旁邊的村子,村子裡的人見我們是陌生面孔,都不怎麼說話。站在村子裡,看鄱陽湖的湖水非常清晰,我和丁磊決定先去湖邊看看。
這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總的老說也有點規模,村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裡全是漁民。
村子中間有條大道,直着走,可以直通鄱陽湖,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不少漁民都拿着網子,網裡有很多魚,魚還在裡面撲騰,那漁夫估計是剛從湖上回來。
我覺得挺詫異,老爺廟水域這塊不是挺危險的嗎,怎麼還有人下湖,就不怕沉進去?
我們沿着土路走到湖邊,湖岸一個船老大正在修船,看見我們過去,熱情的搭訕:“兩位,要不要搭船?”
我擺了擺手,剛想說不了,可沒想到聽見丁磊說:“需要”。
我當時就搞不明白了,回頭問他什麼意思,丁磊讓我先別管,他有主意。
船老大見狀哈哈一笑,“搭船的話你們要等會,我這船的船頭有點毛病,你先給我點時間修修。額,你們沒急事吧?”
丁磊搖了搖頭,“你先修吧”。
船老大修了足足一個小時,最後他笑笑說:“船有點老,修的時間長點,但也是認真,船體牢固了總沒壞處是不。好了,兩個小哥,你們要去哪?”
這時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通過觀察四周其他的漁船,我發現偌大的湖邊,就這一艘船沒有放漁網,其他的船沒有意外,全部堆滿漁網等捕魚工具。
我問他:“船老大,你這船是專門拉人的?”船老大嗯了一聲,顯得十分驕傲,“沒錯,在這一片水域,就我自己拉人”,他看了看其他的漁船,“那都是捕魚的,就在湖邊,不敢進湖。”
他神秘的笑了笑,說道:“我們這片是老爺廟水域,你知道,水裡有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