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衛山之巔,懸崖峭壁之旁,皚皚白雪之中。
陳若青與申凝脂對坐兩側。
在陳若青的身旁,屠念澤正乖巧的坐着。
在申凝脂的身旁,伯子期和安正道一左一右,分坐於兩側。
陰雲密佈的天空之中,鵝毛大雪不曾停歇,呼嘯而過的凌冽寒風,帶來刺入骨髓的寒意。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中,陳若青五人絲毫沒有感到不適。
‘封’之法的論道,開始了。
首先,由陳若青起頭問道“何爲‘封’。”
“‘封’之名乃是申屠無雙所起,其真名爲何不得而知。”申凝脂應道。
稍微頓了頓,就見申凝脂繼續道“‘封’乃是調動天地萬物爲己用之法。”
說着,申凝脂反問道“何爲‘封’。”
陳若青應道“天地萬物於世間皆有留痕,此痕爲天地萬物之根源,是天地萬物於大道之中的顯化,是爲道痕。”
“而‘封’之法,其根本就是運用道痕的力量,通過構築道痕關係,從而發揮出莫測威能。”
“在我看來,‘封’當爲禁忌。”
聽到陳若青的話,不論是申凝脂,還是伯子期和安正道,甚至是屠念澤,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申凝脂雖然獲得了‘封’的傳承,也能運用道痕的力量。
可是,申凝脂卻不知道,自己平時運用的道痕,究竟是什麼,在傳承之中也並未提及。
這就好像是,申凝脂有一根竹笛,她能運用竹笛吹出聲音,也掌握了多種竹笛的手法,但是卻不知道竹笛發聲的原理一樣。
雖然陳若青的話,帶給了申凝脂深思,但是申凝脂還有疑惑,不由開口問道“爲何天地萬物於世間皆有留痕?又爲何道痕是天地萬物之根源,是天地萬物於大道之中的顯化?”
不僅僅是申凝脂、伯子期、安正道和屠念澤都將求知的目光看向陳若青。
只見陳若青古井無波,口中應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爲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又有道生一,一生陰陽,陰陽化五行,五行生萬物....”
“故此,運用道痕的力量,也爲應用五行之力...”
隨着陳若青的論道,天地之間竟然有道音迴響,似是大道在歡鳴,在認可陳若青所論之道。
在這道音之中,天穹的陰雲頃刻間消融,溫暖的陽光照射而下,將陳若青籠罩其中,止息了風雪,驅散了嚴寒。
對於申凝脂等人來說,陳若青所論之道,就像是晨鐘暮鼓,又如大道天音,於申凝脂等人心中震響,爲申凝脂等人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申凝脂等人只覺得大腦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空靈,種種奇思妙想於腦海中浮現,竟然解決了以往一些一直困擾着自己的問題。
屠念澤更是在此之中,心智逐漸完善,原本懵懂、純粹的雙眼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智慧的光芒。
屠念澤的這種變化,是陳若青也無法料到的。
論道還在繼續。
只見陳若青問道“‘封’的應用之法該當如何?”
申凝脂答道“‘封’的應用之法,應在困、防二字之中。”
“‘封’可以困敵,亦可以防守。”
說着,申凝脂反問道“‘封’的應用之法該當如何?”
陳若青答道“‘封’之法的應用當靈活百變,不應拘束於固定思維之中。”
申凝脂沒想到陳若青的答案會是這個,忍不住問道“此話何解?”
陳若青一指身前的懸崖,開口問道“如我想從身前的懸崖,直接下山,除卻御空而行,可否使用‘封’之法?”
申凝脂聞言一愣,隨即應道“可,只要利用‘封’在腳下構築屏障,即可從懸崖順利下山。”
陳若青再問“若有一條萬米寬的大江,現部落族需要遷徙至對岸,可否使用‘封’之法,使部落族人安然渡江?”
申凝脂好似明悟了什麼,應道“可,只要力量‘封’的力量,構築一條屏障大橋,即可讓部落族人安然渡江。”
陳若青看見申凝脂似有所悟的神色,再次問道“陷阱捕獵,爲人族生存能力之一,那是否可以用‘封’的力量,製造陷阱,伏殺怪譎?”
申凝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陳若青,顯得有些茫然不解。
很顯然,陳若青的這個問題,申凝脂以往從未想過,因此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去解答。
陳若青沒有用言語解釋,而是招手喚來一道風,隨即將這道風封印在隔離屏障之內。
緊接着,陳若青當這申凝脂的面,再解除了隔離屏障。
那被困於隔離屏障之內的風,在這一刻再次吹起,也吹起了申凝脂的靈感。
只見申凝脂雙眸熠熠生輝,開口道“我明白了,可以提前將某種力量封印在隔離屏障之內,再設定觸發機制,將其藏好。”
“一旦怪譎觸碰,隔離屏障自動消散,那被封印在其中的力量就會一瞬間爆發出來,給予怪譎打擊。”
“這種力量,可以是存於天地之間的風、水、火、毒等等,亦可以是人族的武學招式,甚至可以是怪譎釋放的力量!!”
越說,申凝脂就越激動,靈感也源源不斷的涌現,同時打破了自己以往的思維定式。
申凝脂從來沒有想到,‘封’的力量,除了困和防之外,還有如此多的用途。
此時,申凝脂看向陳若青的目光之中,也愈發的欽佩和敬重了起來,只感覺,陳若青的天資才情,是如此的令人驚豔。
不僅僅是申凝脂,伯子期和安正道也是如此,被陳若青的天資才情所折服。
論道還未終止,陳若青繼續問道“是否有辦法,可以將‘封’之法記錄下來?”
申凝脂聞言,臉上露出無奈、感慨之色,應道“我亦曾想過此問題,也曾多次嘗試,但就是無法將‘封’之法記錄下來。”
“如若不然,將‘封’之法廣傳於人族,定能讓人族更上一層樓,只奈何,‘封’之法太過玄奧,如同天書,只知其用,不知其意。”
說着,申凝脂目露期待之色,看着陳若青問道“是否有辦法,可以將‘封’之法記錄下來?”
一旁的伯子期和安正道聞言,亦是期待的看向陳若青。
這一次,陳若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露出了深思之色,過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封’之法,不屬於此界,無法用此界之言語、文字所形容、描述。”
“故此,尋常之法根本無法將其記錄下來。”
“我有一個想法,是否可以構築通用道痕關係,將其烙印在某種載體之上,再設置觸發機制。”
“這樣一來,凡是持有這種載體之人,就可以通過烙印其中的道痕關係,從而運用‘封’的力量。”
“這種載體,我將其命名爲封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