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着越軍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噁心,就恨不得將這些傢伙撕成碎片,特別是聽到不遠處先遣營戰士發出的慘叫時更是如此。
想明白了越軍的打算和計劃,郭拙誠自然不會馬上開火,他必須確保自己的部隊和越軍儘可能多地攪在一起,他相信越軍在有自己的士兵在戰場的話,遠處的炮兵是不可能按照已經標定的shè擊諸元來進行shè擊,而是由前面的越軍炮兵觀測員來指揮,否則的話,很容易造成火炮誤傷。
郭拙誠等的就是越軍前線火炮指揮人員,或者說叫火炮觀測員。這些觀測員肯定帶着步話機之類的通信設備,以便上報目標的座標、海拔高度,糾正發shè偏差,同時傳達步兵指揮官的意見和要求,以使轟炸效果更好,更能幫助步兵進攻。
只要將這些人敲掉,越軍的火炮就成了瞎子,成了擺設。就算越軍殘忍地進行無差別轟炸,那也能拖更多的越軍下水不是?
果然,越軍前面的部隊沒有過去多久,在越軍隊伍中出現了兩臺步話機。這個時代的軍用步話機很大,很容易找到。最明顯的是那條長長的天線,這使得揹着它越軍就像是鶴立雞羣一樣站在人羣中。
看到了這兩臺步話機,郭拙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馬上喊道:“打!”
隨着他的喊聲,他手裡的AK47同時摳下了扳機:“啪啪啪啪……”他沒有刻意去打通信兵,而是按照特戰隊的基本戰術,對準的是他最正面的越軍。
隨着他的槍響,周圍早已經不耐的特戰隊員紛紛將瞄準了敵人的子彈shè向目標。步槍、衝鋒機、機槍就怒吼着打出了一排排的子彈。越軍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軍先遣營的方向上,哪裡會想到身後還隱藏着一隊敵人?得意洋洋的越軍立時就被打得東倒西歪倒、血流成河!
特戰隊早已經在反斜面藏好的迫擊炮幾乎同時發出了怒吼,炮彈不但砸向越軍的後續部隊,橫飛的彈片和升起的硝煙將山下的越軍和山上的越軍完美地阻斷了。
狂妄的越軍一下懵了,看着自己身上噴出一股股鮮血,至死都不明白明明看見已經撤退的中**隊爲什麼還在這裡。
近百名特戰隊士兵,每人擊斃一人,就相當於越軍損失一個連!
在特戰隊的jīng準shè擊下,追趕的越軍一下被斬成了三段,前面一段繼續追趕中國的先遣營,後面的開始向特戰隊藏身之地攻擊,中間的一段的則九死一生。這個生存下來的“一”都是訓練有素、戰場經驗異常豐富的越軍,他們幾乎是憑直覺感到不對就趴在地上,逃過了特戰隊第一輪打擊。
他們的素質高,特戰隊的素質更不低,不到一百米的距離,特戰隊員就是閉着眼睛能能十發九中,更何況他們早已經準備就緒,連越軍趴下後很可能藏到哪裡都預計到了。開槍不到一分鐘,面對特戰隊的馬路上就看不到一個活着的越軍了。
旁邊的特戰隊員沒有辜負郭拙誠的期望,揹負兩臺步話機的越軍在第一時間裡被殲滅,只聽見步話機裡有人焦急大喊:“芒果!芒果!我是菠蘿,我是菠蘿,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爲了便於指揮,郭拙誠埋伏的地方離馬路稍近,現在旁邊的槍聲安靜下來後,步話機的聲音隱約傳來。見裡面又是芒果又是菠蘿地大喊,不由一陣莞爾。
見孫興國不在身邊,郭拙誠一時童心大發,安排宋軍掩護自己後,他爬起來彎腰飛快地跑向馬路,連電臺帶屍體一起拖到路邊一塊大石頭下。
他拿起步話機耳機和送話器大喊道:“快開炮!快開炮!我們遭到伏擊,遭到伏擊,通信員被打死,請朝開闊地開炮,請朝開闊地開炮,中國人就在那裡攻擊我們!我們被壓制在山腳下,我們被壓制在山腳下!”
郭拙誠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口氣。
對方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驚訝而大聲喊道:“你是誰?報告你的編制和姓名。”
郭拙誠“怒了”,破口大罵道:“你這坨狗屎!快開炮啊!老子……啊……打中老子了……,開炮啊,開炮啊……。開闊地重機槍開火……,啊——,三叔,你怎麼來——,快!衛生員!衛生員!快來!我三叔……我三叔阮志輝胸脯中彈了……”
柳援朝聽到郭拙誠在大念臺詞,輕輕地笑了一下,立即很配合地將重機槍掃了一梭子,突突突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步話機裡。
葉俊輝也笑了笑,他裝着很痛苦的樣子,吃力地說道:“我……我……不行了……,這狗rì的炮兵怎麼還不開炮?……”
不知道是因爲步話機對面的人怕擔沒有保護步兵的責任,還是因爲想到開闊地反正沒有自己的部隊,立即下令隱藏起來的炮兵按設定的諸元朝開闊地炮擊。
天空有炮彈在呼嘯,大地都炮彈在爆炸。即使是白天,戰場雙方的人都能看到畫着紅線的彈痕。
炮彈一發又一發地在開闊地爆炸,固然給中國先遣營造成了緊張,但更給被埋伏打得昏頭轉向的越軍造成了困惑,他們不解地相互對視着:“轟毛啊,那裡一箇中國人都沒有。你們應該轟炸偷襲我們的中國人啊……”
聰明的越軍很快就明白這是因爲自己的炮兵得不到炮兵觀測員正確的引導。他們這麼轟炸,沒有炸到自己隊伍中就算萬幸了:不行!必須馬上找到步話機,把這裡的情況報上去!
在越軍鬱悶的時候,郭拙誠也同樣有點鬱悶,如果能夠知道越軍觀測員的名字,如果能夠知道他說話的口氣,讓孫興國來冒充,還不是可以直接指揮越軍的炮火轟炸越軍?看着越軍在自己的炮彈爆炸中起舞,那該是多麼一件爽心悅目的事啊。
將“失望”壓在心底,郭拙誠故意遠離步話機的送話器,驚歎地說道:“哇!打得太好了,中國人都炸到樹上去了。……,如果再朝西邊延伸三十米就更好了……”
如他所願,火炮真的向西邊延伸了約三十米,那裡埋藏的大量地雷被引爆,越發增加了炮彈的轟炸效果,看上去真是驚心動魄。
郭拙誠不得不感嘆越軍炮兵的訓練有素。
就在這時,越軍如瘋了似地朝特戰隊所在的位置進攻。他們試圖奪回步話機,特別是那臺還扔在馬路zhōng?yāng的步話機。
越軍重機槍的子彈打在特戰隊藏身之地,打的枝葉亂飛、樹倒石裂。被壓制的特戰隊員只得尋找地方躲藏起來,在如此猛烈的火力面前,他們只能採取偷襲的方式,趁越軍彈道轉移或更換彈夾、掛彈鏈的時間裡開上幾槍。
越軍的氣勢是兇猛的,但效果是微小的。特戰隊的氣勢要溫柔很多,大多數的時候都在躲藏越軍的盲目shè擊,只偶爾向越軍發shè可憐的幾發子彈,但他們所發出的每一個子彈都能給衝過來的越軍造成致命的傷害。
和其他特戰隊員一樣,郭拙誠躲在一塊大石後,不急不躁地將還擊着,但他更多的jīng力放在馬路上那臺步話機上。
一名利用屍體做掩護的越軍看到步話機離自己只有五米的距離,放棄了最後趴在充滿了污血、碎肉的地上蠕動的耐心,一下從屍體叢中竄起,興奮地撲向還在呼叫的步話機。
但他快郭拙誠更快,這名越軍的身體還沒有接觸到目標,郭拙誠的子彈已經鑽進了他的頭顱。子彈從他的左邊下巴進去,從他的頭頂出來,將腦袋攪成爛瓜後帶着凹凸不平的頭盔飛向遠處。
另一個利用彈坑爬過來的越軍嚇得連忙低下頭,但他忘記了將臀部及時收回去,郭拙誠的子彈從他的胯部鑽了進去,在腰部下方炸出了一個碗大的血洞……“啊——”越軍慘叫着,他沒將身體趴下去,反而不由地竄起來,然後抽搐着翻滾到地面上,驚懼的眼睛的四處亂瞄,嘴裡驚慌地喊道:“救我——,救我——”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他生命中的最後幾句話竟然是用中文喊出來的,直到葉俊輝的子彈掃過去,這倒黴的傢伙才真正解脫,死了!
搶奪步話機的越軍死傷慘重,但他們知道這是他們解困的唯一出路,甚至是他們獲得勝利的最後辦法,他們依然奮不顧身地朝這裡涌來,也有更多的越軍在遠處掩護他們。
就在葉俊輝擊斃那個叫喊不已的越軍時,郭拙誠輕輕地摳下扳機,三顆子彈如長了眼睛般飛向三個目標:
一個爬在山腳天然小溝裡的jīng瘦小子,當他爬到淺溝裡的一塊石頭上時,不得不擡起腦袋以便翻越,這顆腦袋也不得不接受郭拙誠打來的子彈。
一個用匍匐姿態快速前進的越軍,雖然離步話機還有二十米的距離,郭拙誠的子彈也shè入了他的背部,絞斷了他頸脖下的脊椎,除了慘叫,再也做不了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