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芬蘭軍方剛纔通知我們，說現在暫時停止有關引進飛魚導彈的談判。他們的政府明確要求他們重新考慮是否引進我們的飛魚導彈的問題，其理由是現在蘇聯陷入阿富汗戰爭的泥潭中，自救不能的他們是不可能對芬蘭進行入侵的。因此芬蘭政府想等待一段時間再說。”說到這裡的時候，亨利的臉上有一絲羞愧。
因爲之前爲了得到更好的價格，亨利向佩雷克要求暫緩簽約，先冷卻一段時間，讓芬蘭着急了再談。
“什麼？怎麼會這樣？”佩雷克又沉不住氣了，再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這是什麼破理由？蘇聯是才入侵阿富汗的嗎？人家蘇聯那麼強大，真要進攻他們小小的芬蘭，還用得着從阿富汗調兵？而且我們賣給他們的飛魚導彈是用來打蘇聯軍艦的，不是用來對抗蘇聯陸軍的。你不會問他們，難道蘇聯入侵阿富汗是動用的海軍，軍艦能開進阿富汗那種貧瘠的山地嗎？”
說着說着，佩雷克有點怒了，也不管亨利的功勞大不大是不是公司的元老。不過他倒是沒有抓亨利的小辮子，沒有責備他之前說的冷卻對方一段時間的事。
如果說股票下跌只是讓佩雷克難受，導致公司暫時融資困難，導致公司的信譽不好，那麼訂單的丟失則是直接的利潤損失。
亨利解釋道：“據我手下人的調查，聽說中國開發了一種跟我們飛魚導彈差不多的導彈，型號是YJ-801，成本和價格都比我們低，但精確度超過我們的飛魚導彈，射程也比我們的遠，現在市面上有人說我們的飛魚導彈不如他們中國的，市場前景更沒有中國的好。預計在不久的將來，我們的飛魚導彈就會被擠出市場，只剩下直升機和其他幾個項目。”
亨利不愧是開拓市場的，不象財務總監貝爾納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原因，只知道有人拋售股票，股價狂跌。
佩雷克瞪大眼睛脫口問道：“中國？中國製造出了比我們飛魚導彈還好的反艦導彈？你真的沒有聽錯？”
“我也不相信，但我手下的人確實是從阿根廷那邊得到了消息，說是中國確實在那裡演示了反艦導彈，效果很好。”亨利表面上服從了佩雷克的意見，但間接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佩雷克嘀咕道：“中國？阿根廷？……上帝，怪不得。對了，是不是英國的媒體也進行了報道？”
亨利說道：“是的。不過，他們報道的是阿根廷正在積極爲奪回備戰，英國媒體批評英國政府麻木不仁，到現在國會還在扯皮，竟然決定不了是放棄還是不放棄馬島。在這些文章裡，記者們都只提了一句阿根廷用中國的反艦導彈進行了測試，沒有過多的介紹。”
佩雷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兩個手下面面相覷，先是相互對視，然後跟着老闆笑了起來，不過，他們笑的很尷尬，只是嘿嘿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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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克好不容易纔忍住笑，說道：“呵呵，你們難道不覺得好笑嗎？……這都是因爲狗屁政治。你們知道嗎？這是政治！不是真正的科技，也不是真正的軍事，純粹是政客們鬧出的鬼。你們應該知道，前段時間阿根廷跟我們公司接觸，他們有購買我們飛魚導彈的跡象，是不是？”
亨利連忙說道：“是！這件是我在跟蹤。雖然阿根廷那邊沒有最終定下來會不會買，但他們對我們的飛魚導彈進行了詢價。因爲我們當時正在跟挪威和芬蘭談，想逼迫他們認可我們的價格，所以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心。後來因爲受到英國政府的勸阻，勸我們不要向阿根廷出售尖端武器，加上阿根廷自己也縮回去了，所以……”
佩雷克點頭道：“你知道阿根廷爲什麼退回去嗎？”
亨利搖頭道：“不是很清楚……因爲英國說等他們和阿根廷之間簽訂了就馬島前途問題的協議後，隨我們賣多少尖端武器給阿根廷都行，他們還願意採購我們一部分飛魚導彈作爲補償。董事長，我記得這件事經過了董事會討論同意，我們才暫時放棄阿根廷市場的。難道阿根廷的退讓也有人在其中起作用？”
佩雷克點頭道：“根據我所掌握的信息，阿根廷退縮是西班牙王室出面達成的。以前西班牙是阿根廷的宗主國，西班牙王室對阿根廷的政治還有巨大的影響力。我估計是英國王室出面，請西班牙王室幫忙施壓，所以阿根廷退縮了。該死的英格蘭人，成心就是想壞我們的生意。不過，這可是一件好事，對於我們而言可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亨利和貝納爾異口同聲地驚呼道：“機會？什麼機會？”
佩雷克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很自豪地昂着頭，動作優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雪茄。從銀質盒子中抽出一支拿在手裡，再將雪茄盒合上放回口袋。
這雪茄是來自古巴的高級貨，他可沒有請兩個手下抽雪茄的想法。
亨利和貝納爾倒是不想抽什麼雪茄，只想知道佩雷克嘴裡說的機會是什麼。可是，他們再急也不敢打斷董事長的炫耀和得意，只是安靜地注視着，表示自己很欣賞對方的瀟灑。
佩雷克不急不慢地用桌上的小剪子剪掉雪茄前面的一小段，然後拿起桌上的火柴點燃，先稍微將菸捲烤熱，然後將溫熱的雪茄噙在嘴裡，再慢悠悠而舒坦地吸着，噴着菸圈……
這時，又有一個男子在外面敲門。
佩雷克有點不爽地看着來者，揮手招了一下，示意對方進來。
“董事長！”來人是航太公司對外信息部的部長，名字叫普拉塔尼。他和他的部門專門負責對手和客戶的信息收集和整理，跟蹤相關技術爲公司所用。他現在手裡拿着一些資料，臉上有着一絲不安。
佩雷克將體內的煙噴出後，叼着雪茄看着這個對外信息部長問道：“普拉塔尼，你是來彙報有關阿根廷試驗反艦導彈的吧，是不是查出了股票下跌的原因？”
隨着他嘴的張合，煙霧不斷從嘴裡噴出。
普拉塔尼點頭道：“是的，我查清了相關原因。這件事是由兩方面引起的。您看，這是阿根廷的《國民報》，這是那篇有關用中國反艦導彈進行試驗的文章。這是英國的報紙，抨擊了英國政府不作爲，有可能因此而丟掉馬島。”
佩雷克將雪茄從嘴裡抽出，搖頭道：“這不是原因，這只是說明是一次簡單的試驗而已，這種試驗再成功也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我想知道我們的股票下降的真正原因。”
普拉塔尼說道：“可是，《國民報》的文章中說中國的導彈性能……”
佩雷克打斷普拉塔尼的話說道：“報紙上的文章都是杜撰的，裡面怎麼可能有真實的東西。我現在問你，你相信中國的反艦導彈比我們的飛魚導彈好嗎？他們中國人真的知道什麼叫反艦導彈嗎？沒有了蘇聯的技術援助，沒有了蘇聯的元件提供，他們連導彈是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以爲他們剽竊了美國人的計算機，他們就什麼都會了。
……普拉塔尼，不用浪費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事上了，這種連小孩都騙不過的把戲，連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阿根廷這麼做，其實就是讓英國人看的，他們的目的就是告訴那些愚蠢而傲慢的英國佬，你們的軍艦可千萬不要開過來，開過來，我們就打沉你。
諸位，我不得不說這次英國佬總算聰明瞭一次，僅僅讓英國王室找西班牙王室的那些老古董說幾句話，就讓阿根廷自己斷了胳膊，放棄購買我們法國的導彈。沒有了我們法國人的飛魚導彈，阿根廷就是一個沒有胳膊的小子，他們怎麼跟英國人鬥？”
三個男子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英國人這是釜底抽薪啊。
佩雷克又洋洋得意地抽了一口雪茄，說道：“普拉塔尼，說吧，你就直接說我們的股票爲什麼下降。我再次提醒你，阿根廷做導彈試驗的理由就不要說了。”
普拉塔尼爲難地看着董事長，畢竟這股票價格下降與阿根廷那次試驗有必然的聯繫。但見佩雷克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只好說道：“阿根廷試驗的消息傳出後，股市上有人大量拋售我們航太公司的股票，期權市場上也有人大量收購看空合約。”
佩雷克笑了笑，說道：“看起來你感覺很委屈啊。你的思路還是在那次試驗上。這樣吧，我們先談股市上的事，等下再談那次試驗。我問你，查清是誰在拋售我們的股票，又是誰在購買看空合約？”
普拉塔尼回答道：“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但結合之前有人大量收購我們的股票的情況來看，這次打壓我們航太公司股票的應該是剛成立不久的IIC公司。”
“是它？那個有中國人出資背景的新公司？”佩雷克皺着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