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件事兒真的跟洛恩湫沒有關係呢,”秦簡覺得這時候還是先把孔琳調查利索了爲好。
“全世界也就只有你還相信那個洛恩湫或許不是個壞女人。
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形容那種滿腹心機還愛裝可憐的心機女來着?
白蓮花?綠茶變?心機婊?
總之不管哪個詞兒移動在洛恩湫身上都不委屈她。
這件事你不用勸我,在家乖乖聽我的話,等着我。償”
果遊愷轉身離開,秦簡有些擔心的走到沙發邊坐下。
雖然不是那麼喜歡溫蒂,可是……畢竟是一條人命。
她不擔心是假的。
溫蒂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兒纔好啊。
果遊愷下樓後先給莫寧琛打了一通電話。
“你在哪兒。”
“家裡。”
“去洛恩湫家樓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莫寧琛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嗎?”
“怎麼,你沒時間?”
“我倒沒什麼事,只是這麼……”
“那就別廢話,”果遊愷打斷了莫寧琛的話:“我現在已經出發了,你住的近,應該比我先到,把洛恩湫約下樓來。”
莫寧琛沉默片刻後點頭:“好吧,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果遊愷在十五分鐘後來到了洛恩湫家的樓下。
洛恩湫穿着一件雪白的長款羽絨服,與穿着長風衣的莫寧琛站在路燈下聊着什麼。
果遊愷的車一停下,兩人就一起走了過去。
洛恩湫臉上閃過一絲絲的驚喜:“遊愷,寧琛說你找我有事要說?”
他的臉色冷冷清清的,“洛恩湫,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整理好在中國的所有的一切,立刻出國去。”
洛恩湫不解的望着他:“我又做錯了什麼?”
“跟一個騙子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是我的恥辱。”
“我……”洛恩湫握拳:“果遊愷,你別再欺負我了。
我到底又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對我。”
“你竟然能指使孔琳弄那種邪惡的快遞。
我們給過你那麼多次讓你自己招的機會,可你就是不肯承認。
現在你虛僞的嘴臉已經被曝光了。
我現在連跟你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知道嗎?
別指望我們果家會再給你一分錢。
也別說你父母是爲了我爸而死的。
他們都是被你剋死的。”
“果遊愷,”洛恩湫怒吼着尖叫了一聲:“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這個混蛋。”
莫寧琛也是上前拉住他:“果遊愷,我知道你現在或許因爲什麼事兒而在氣頭上。
但你還是冷靜一點兒的好,有什麼事情先說開吧。”
“你們兩個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溫蒂因爲調查快遞事件而失蹤了。
洛恩湫的那個朋友孔琳跟成天集團有仇。
她的父親當年在成天集團做工人的時候中午自己去洗澡不小心淹死在了湖裡。
她恨我,她家有一面牆上全都是貼着詛咒我和我爸的照片。
那個女人自己在警察局親口招人的,說快遞和恐嚇短信都是她弄的。
指使她的人就是洛恩湫。”
“不是我,”洛恩湫搖頭哭成了淚人兒:“不是我。
我不知道孔琳爲什麼要這麼說,但是不是我。”
“你當然不會承認,所以也無所謂了。
現在我對你的耐性已經欠費了。
我爸一次又一次的對你寬容,可你似乎都當成了應當應分的。
告訴你洛恩湫,我爸就算欠了你爸媽什麼,也是跟你爸媽的情分。
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今天我見到你的時候沒有給你一巴掌你就謝天謝地吧。
莫寧琛,今天把你找來就一個目的。
幫我當個見證人,以後這個洛恩湫跟我們果家沒有任何關係。”
他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他知道洛恩湫是個要面子的人。
他把這些話當着莫寧琛的面兒說完,她若見凡還有點兒自尊心,就該知難而退了。
他摔上車門離開,洛恩湫對着他遠離的車怒喊:“果遊愷你不是人。”
莫寧琛望向她:“恩湫,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孔琳那個女人爲什麼要這麼說。
我跟孔琳根本就不是朋友。”
莫寧琛聽她這麼說的時候表情略帶失望:“恩湫,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跟孔琳是朋友。
你們不是還一起分享了秘密嗎?”
洛恩湫的心怵然一縮,莫寧琛也不信她:“我們是一起分享過秘密,可那是……”
她該怎麼解釋,怎麼解釋她都是錯的。
洛恩湫忽的蹲下身,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抑制不住的流。
莫寧琛看着她此刻的模樣,雖然可憐,雖然淒涼,可她卻沒有打算再安慰。
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聽着腳步聲一點點的走遠,洛恩湫死命的咬住脣角。
有誰能像她一樣,愛一個男人愛那麼多年。
有誰能比她爲果遊愷付出的更多。
青春,整個青春她都用在了等果遊愷身上。
她自己都不記得爲那個男人流過多少的眼淚了。
可是呢,她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以前她一直以爲自己是不會絕望的。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她也會絕望,心真的好冷。
爲什麼她要到今天才明白,原來乾枯的沙漠上是開不出花朵的道理。
她真的好傻,太傻了,她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轉身回家。
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哭了。
因爲這世上最軟弱的報復就是無力的眼淚。
秦簡一直都很擔心,到後來乾脆穿上羽絨服來到樓下等。
果遊愷的車開回來的時候,見她在門口,他一臉不悅的下來將自己的風衣罩到了她的身上。
“你這個蠢女人,怎麼跑出來了。”
秦簡呵呵一笑:“我不是因爲擔心你纔下來等你的嗎。”
果遊愷摟住她往樓上走去:“行了行了,別在這裡說了,回家去說。”
回到家,他幫她將兩件外套脫下掛到了衣架上,她走到沙發上坐下打了個冷顫,樓下是真的冷啊。
果遊愷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來,握着,暖和一下手。”
秦簡嘆口氣:“果遊愷,我也不是個什麼特別善良的人。
可是這會兒怎麼想起溫蒂就是擔心呢。
平常看到她也沒有那麼喜歡她啊。
人怎麼會這麼奇怪呢,總覺得她是被我連累到了。”
“怎麼會是被你連累?是她自己交友不善。
之前她跟洛恩湫和孔琳不是也走的很近嗎。
只是可能最後她們三個各自有各自的目的,纔會轉着圈兒的互相算計。”
“對了,你今天找洛恩湫都說什麼了?
你走了之後我也想了一下,其實我覺得快遞這件事可能真的跟洛恩湫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想都覺得那個孔琳有些奇怪。
至於哪兒奇怪我又真的說不上來。”
“好了,這事兒別再說了,”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爲什麼這麼多年我都寧可在國外也不願意回來呢。
我真的是很不喜歡洛恩湫那副嘴臉。
我這個人一向直率,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的時候多看一眼都煩。
那個洛恩湫明知道我討厭她,還非要表現出一副溫順善良的樣子。
她天天在說等我等我,其實歸根究底,她在等的是我還是果家少夫人的名頭都不一定。”
秦簡看着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沒有發生。
她有些擔心。
準備要洗澡睡覺的時候,果遊愷接到了電話。
“果總,我是高局長,您說的沒錯,我們的人真的在高速路的監控視頻中找到了孔琳的身影。
我們調查了一下,她開的那輛車就是失蹤的楊文的。”
果遊愷蹙眉擡眼望向秦簡。
秦簡看到他的眼神連忙湊了過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果遊愷對她搖頭使了個眼色問道:“那車子現在在哪裡?”
“那輛車被人在塗洲發現,已經墜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