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擡頭看了眼掩埋了那七個人的土丘,聲音帶了哭腔說:“但是我沒救得了他們……對不起……”
領頭人紅着眼圈,他舔了舔舌頭,說:“五小姐,我知道你已經盡了全力了,他們不會怪你……是我們沒用……”他看向公爵躺着的方向,“我們的職責是保護愛德華先生,但是我們沒有做到……”
宮五吸了吸鼻子,說:“天災人禍,誰都擋不住。”覺得衣服差不多幹了,又拿回去幫公爵穿上,她一邊忙穿一邊說:“你別羨慕小寶哥,他是我未婚夫,我能脫他衣服,但是我幫不了你的,你自己想法子。”
領頭人被她這話說的,竟忍不住想笑:“我知道。”
宮五回頭看了他一眼:“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我都沒聽小寶哥喊過你的名字。”
領頭人笑了笑,“沒有名字。我有代號,E7,我的專門負責愛德華先生到這裡來的領路人,只要是在這個地區,都是我全權負責,直到把愛德華先生和五小姐安全轉交給下一個跟我一樣身份的人。”
宮五讓公爵躺在她的腿上,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覺得有點燙,她開始有點擔心,嘴裡卻跟E7說話:“E7啊?人怎麼能沒有名字呢?怪不好稱呼的,既然是7,你覺得賽文怎麼樣?在中文的發音就是這個,這樣方便我稱呼你,行嗎?”
“謝謝五小姐。”領頭人有了新名字,他一條腿被骨折,頭還有點暈。
宮五抿着脣,她彎腰把自己的額頭貼到他的額頭,突然發現他的額頭燙的驚人,宮五擡頭看着E7:“他的額頭很燙,他發燒了!”
賽文一愣,“愛德華先生髮燒了?”
宮五點頭:“嗯,很燙,應該是發燒了。有什麼辦法可以退燒嗎?”
她以爲他一直不醒是因爲頭被砸到了,原來頭被砸到了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他發燒了。
賽文看着她說:“在沙漠裡,很危險,我們沒有藥,只能儘快找到藥。”
宮五看看天上冒出的很多星星,突然問:“不會下雨了是嗎?”
“應該不會下。”賽文回答。
她問賽文:“你餓嗎?”
賽文張了張嘴,“食物不能吃了。”
“我有。”她說着,低頭從揹包裡掏出一包餅乾,打開,遞給他兩片,又把收集到的水袋遞給他,“節約着喝。”
賽文想起來了,她身上的包衆所周知都背在身上,不管什麼時候都沒取下,公爵讓她扔了她都沒扔。
他們背地笑說五小姐是個財迷,錢在這裡沒用,原來她的包裡不是錢。
宮五回到公爵身邊,把油布朝着這邊圍攏過來,估計拉扯堆積的高高的,用來阻擋夜晚的涼風,倖存的駱駝有五隻,還有兩隻受到了驚嚇下落不明,其餘的大多是被飛沙走石砸中,有傷有慘,宮五顧不了那麼多,她只能帶走健康的駱駝。
駝隊的水滴有好幾個破損,水源也變的緊張。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扶着賽文擠到駱駝一起,“你別嫌它們臭,它們身上暖和,擠在一起纔不會凍死……”
她把公爵抱在懷裡,解開身上早已被風乾的一副,捂着他的身體,不能讓他的頭受涼,還不能讓他的額頭太燙,“小寶哥,現在什麼都看不到,明天我們一直趕路,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去班沙公國的那個中轉站,一定替你要到退燒藥,你要答應我堅持住,好不好?現在你乖乖睡覺,明天醒了就什麼都好了……”
她這樣說的時候,自己也知道不是真的,明天他們睜開眼,不會什麼都好,他們依然在沙漠裡,缺少食物和水。
“小寶哥你吃點東西吧,水和餅乾,生病的人一定要吃東西,增加體力,這樣纔可以和感冒細菌抗爭,要不然沒精神。”她把餅乾掏出來,捏成小塊,放到礦泉水的冰蓋裡,倒一點水沖泡,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他嘴裡喂,“小寶哥聽話,吃了餅乾會舒服一點,聽話呀小寶哥……”
宮五從來沒哄過孩子,但是她現在覺得沒有意識的公爵就像一個孩子,就連喂他吃東西,只要她低聲哄兩句,他都會變的聽話起來,會張嘴,會吞嚥,會把她喂的食物都吃下去。
宮五喂他吃了四塊餅乾,把餅乾收起來,塞回包裡,“小寶哥我們節約糧食好不好?明天早上再喂,現在你乖乖睡覺。睡醒了就好了!”
她把掛在駱駝身上的槍拿出來抱在懷裡,對賽文說:“你先睡覺,後半夜的時候換你。”
賽文沉默的看着她,然後他用手撐着身體,往下躺了躺,點點頭,“是!”
沙發荒涼,一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邊際。
遠處有狼嘯,宮五緊張的端起槍,之前他們經常聽到,她不害怕,現在她依然不害怕,她要是害怕了,誰來保護小寶哥,保護這兩個傷患呀!
所以這個時候,她不能害怕。
她的神經高度緊張,用包枕在公爵的投下,端着槍站起來,拉着落單的駱駝一起過來聚在一起,用手摸着駱駝的頭,安撫狼嘯帶來的不安,她說:“沒關係,別害怕,我會保護你們的。”
她試了試駱駝身上繫着隨風掛晾的毛毯,一摸幹了,她趕緊解下來折成兩截,蓋在公爵的身上。
她有點流鼻涕,但是她頭不疼,宮五一遍遍的跟自己說,已經有兩個病患了,她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