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窈抱頭,昨天那個地方她不知道在哪兒啊。
聽餘霓說,原本的那個馬車因爲沾染了妖魔氣息已經不能再用了,而那個隨行的馬伕也已經被那個妖魔殺掉了。
死了妖魔的地方會招惹更多的妖魔吸食魔氣,餘霓和周凌宇兩個人抵不過這麼多妖魔,自然不會再去那個地方冒生命危險。
這可怎麼辦啊。
難道天要亡她?
窗外的鳥叫聲越發清脆,聲音好聽極了,許窈聽着聽着鬱悶的心情舒爽了一些,打算站起身去看看是什麼鳥叫的這麼動聽。
推開木窗,鳥兒像是被驚到了,沒再發出聲音。
許窈癟了癟嘴,望向遠方。
今日是個好天氣,青州雪下的並沒有京城大,天氣一好雪就融化了一點白也沒見到。
青州的房屋都很統一,房屋都不高,白牆烏瓦的,是安定舒適極了的模樣。
許窈住的這個客棧正對着街道,瞧着天氣好,她把凳子搬到窗前,趴在窗前曬着暖洋洋的太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
金色的螢火蟲落到窗欄處,煽動着翅膀。
許窈還沒來得及注意就被餘霓的聲音喊走:“阿窈你可醒了?”
許窈站起身,將椅子搬回原處,小跑着去開門:“我已經醒啦,餘姐姐,我馬上來開門。”
打開門,餘霓臉上掛着淺淺的微笑,她站在門外端了一個竹製的餐盤,今日的餘霓穿着很素淨,淺藍色的衣裙顯得她這個人平易近人,溫柔大方。
許窈迎她進門,看着她手裡的東西裝作吃驚的模樣:“我桌上的早飯不是餘姐姐先前送來的嗎?”
餘霓也看到了許窈桌子上已經空了的碗,輕輕搖頭,用靈力驗了驗:“無礙沒有毒,許是小二送錯了。”
許窈連連點頭:“我可不想再中個毒了,餘姐姐看上去精通醫術的模樣,你說我這毒何時可以好?”
餘霓抿抿嘴,“阿窈這毒我不太清楚呢,丞相府請的大夫可有告訴你?”
許窈接過餘霓手中的竹盤,拉着她坐下:“大夫沒有同我說過,是直接和母親父親說的,他們說該吃該喝開開心心的就好的快。”
原是沒有告訴她這毒是不可醫治的啊。
餘霓也沒拆穿:“你父母親說的沒錯。”
許窈卻腦袋垂了下去,原先活潑的語氣變得低落:“可是就算我這般保持快樂了,我還是覺得我中的毒一點改善也沒有。”
餘霓笑着安慰:“萬事都要一個過程,阿窈不必擔憂。”
許窈沒應聲,餘霓看着她的低沉的情緒,糾結片刻還是開口問:
“對了阿窈,餘姐姐我也不想隱瞞你什麼,你老實告訴我,以往你的的性子可不是這般活潑,發生了什麼事性格轉變成如此?”
許窈就喜歡餘霓這種有疑惑不憋在心裡直接來問當事人的做法。
雖然這種做法挺笨的,但是總比不藏着掖着試探着好很多。
許窈腦袋垂的更深了,眼睛瞬間就盈滿了淚光,語氣哽咽讓人心疼的不行:“我…我…”
餘霓看着許窈的這幅小模樣,心彷彿被揪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許窈的腦袋還是沒忍下心道:“我不強迫你說,阿窈,不想說就算了。”
這哪行,我情緒都醞釀好了,哪能白哭一場?
許窈連搖頭,豆大的淚水從眼眶掉落,砸在淺粉色的衣裙上,留下深色不規則的印記。
“我沒有不想告訴餘姐姐…”說完整個人撲進餘霓懷中,悶悶的開口:“這事要說到春節前後了。”
“我本就是不愛出府的人,那幾日府裡的僕人都說今年有安延國的使臣來燕國,帶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兒。”
邊說許窈邊抽噎着,餘霓輕拍着她的後背:“慢慢說,不着急,我聽着呢。”
於是乎接下來的近半個時辰,許窈說完了整個她中毒再到性格轉變的原因。
“我這些事還不敢和父親母親說,餘姐姐替我保密好嗎?”說話間許窈擡起一張全是淚痕小臉,一雙被淚水洗清過的眼讓人完全拒絕不了。
餘霓拿出手帕輕柔的替許窈擦去淚痕,眼裡的心疼明顯:“好,我應你,沒想到阿窈遭遇了這些事。”
餘霓覺得一開始不瞭解事情的情況就這麼輕易的對許窈產生疑心,的確是她的問題,丞相府的嫡女,千嬌百寵的養大,竟遭遇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可憐。
餘霓將帕子放入許窈手中:“阿窈自己擦擦臉,我來幫你把把脈。”
“好。”許窈將袖子挽上去,露出玉白的肌膚。
許窈的身子還是一樣的弱,餘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打算去和周凌宇說一說,囑咐許窈多休息就不在許窈房間逗留了。
等人走了,許窈又搬着椅子去曬太陽,吃飽喝足又哭了一場肯定有些疲憊,於是被太陽曬的勾起了瞌睡蟲,以至於身後有了個人也沒注意到。
“小郡主這般好興致?”身後傳來晏弦年慵懶的嗓音。
許窈趴在窗欄沒有反應,半夢半醒的狀態,聽到晏弦年的聲音以爲還在夢裡,喃喃道:
“我纔不要去攻略那個大反派…”
晏弦年聽着許窈沒頭沒尾的話,倒沒什麼過多表情,那日在丞相府,晏弦年的確用靈力撬開了她的嘴。
問了她幾個問題,許窈也的確如實回答了,就是回答的話不像個正常人。
要說那個時候晏弦年問完話就有想要解決許窈的念頭,但又因爲她的體質極爲特殊放棄了。
許窈的身體狀況也是在那時探了個明白。
這小郡主雖然肉體上弱的不行,但是魂魄卻一點也不虛弱。一點都不像中了不可醫治的毒,瀕臨要死的模樣。
這種反差很奇異,晏弦年這幾百年來第一次見。
晏弦年走到許窈身側,垂眸看着她。
許窈因爲趴在窗欄上,臉上的肉突出去一塊,在陽光的加持下,晏弦年能清晰的看見細小的絨毛。
她今日穿了個雪白的小襖,下搭淺粉色的褶裙,顯得是整個人白白嫩嫩的很好看。
但是晏弦年尤其不喜歡粉色紅色這一類的顏色,所以也自然覺得許窈不順眼。
視線落到她坐的椅子上。
下一秒,椅子就四分五裂。
許窈瞬間驚醒,看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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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到我很意外?”
說話間晏弦年從存儲空間中拿出荷包丟給許窈。
許窈下意識的接過,垂眸一看,差點沒哭出來。
荷包,是她的荷包!
“嗚嗚嗚,我心愛的小荷包,我可想死你了。”
晏弦年看着許窈這幅模樣就一臉嫌棄:“沒出息的樣子。”
就一個荷包,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