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瑞秋·火。”
“今天,是我第一天來到米德加斯的日子,奉那個人的要求,我要搭乘6號公共汽車,去往碼頭街。”
“大城市的公車果然很慢,爲了快點趕到他的身邊,爲了快點爲他排憂,我選擇花錢坐馬車。”
“馬車很快,我心飛翔。”
“他救過我的命,所以無論他讓我做什麼都是合理的,這麼想着,我很憧憬爲他工作的場景,我……不是變態,這是我真實的想法。”
“碼頭街很亂,有好多乞丐。”
“我照着地圖進入了一個小巷。”
“一羣混混截住了我,他們不要我的人,他們只要我的行李包……”
“我不明白,哪有混混在巷子裡不姦淫擄掠禍害良家,只盯着包要的道理!”
“雖然但是……”
“我現在很慌。”
——
瑞秋有些彷徨。
她的臉頰紅腫,被人推到地上。
身邊圍着四個來自街區的混混,搶走了她裝着武器圖紙和材料的行李包。
“把東西還給我!”瑞秋喊道,她站起來撲上去,又被一腳踹回了地上。
那羣混混根本沒正眼看她,將包裡的工匠圖紙和錢包拿走就扔到了地上。
名爲齊奧爾的矮個子混混把錢包打開,看到裡面滿滿的藍票子眼睛都直了。
“這丫頭還挺有錢!?”
所有人開始看向瑞秋,那眼神就像要把一個女孩扒光了一樣。
齊奧爾眉眼微皺,瑞秋的穿着可不像什麼大戶人家,風塵僕僕的往碼頭街趕,還主動走陰暗的小巷,外鄉人。
“說出你的名字。”齊奧爾命令道。
瑞秋咬着嘴脣,沉默着不回答。
如果是貴族或大戶人家的女孩,在這時候一定會講出自己的姓氏,混混們欺壓老實人,不敢招惹富人家。
而此時,齊奧爾知道了眼前的女孩是貨真價實的,外鄉平民,便亮出了匕首,抵在瑞秋臉頰上。
“嘿,脫。”
“什麼?”
“你喜歡被動?”
瑞秋惱火。
這時她感應到了[符文·眼]正發來信號。
爲了安全起見,黎恩選擇短暫窺見瑞秋的視線,必須承認四個無賴搶奪一個女孩的第一人稱視角,還是挺帶感的。
他從附近的構築物判斷出,瑞秋距離格里克商鋪,幾乎是一步之遙。
啊……是的,瑞秋其實就在商鋪側面的小巷子裡。
所以當齊奧爾說出“被動”一詞時,黎恩已經走入了小巷。
“看來你們喜歡主動?”
巷子裡傳出了幾聲悶響。
血味很快就會被臭水的氣味覆蓋。
……
每天幫會裡死幾個人很正常,六街會其實就是一羣聚在娛樂會所抽菸的混混集團。
但越是無拘束的混混,做事越沒有底線。
碼頭街的混混集團內卷非常嚴重。
一個只有幾十人的小黑幫,想控制一間大型娛樂所,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部分小的幫派被黑鴉幫收編,然後幫派之間開始內卷,互相明戰暗鬥,甚至爲了討好上級黑鴉幫,在酒館裡搞泥頭車居合也不是沒有過。
比如格里克先生,要不是黎恩的出現,這老傢伙現在已經被泥頭車送去穿越了。
而且事實證明,一些低素質的混子,幹出的事情往往極不合理又極附哲學。
住在黎恩旁的馬蘇裡太太昨天聊天時就說過,她那混蛋前夫曾是個小幫派成員,爲了讓一個衣帽店老闆交清潔費,他甚至被上級勒令在白天雞丨奸衣帽店老闆,關鍵是那個老闆已經六十歲了!
不過這個方法確實好用。
隔月馬蘇裡太太的丈夫就主動和她提出了離婚,這波屬於鴨場悟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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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馬蘇裡女士仍抱有心理陰影,嘴中總是碎碎念着“你不嘗試一下,是不會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什麼”。
綜上所述,黎恩一開始就不打算針對一羣底層混混搞出大動靜。
他不怕那羣大佬來硬的,就怕一羣混混來魔幻的,比如……猥瑣他的左輪。
所以當這些傢伙與自己發生衝突時,黎恩只能選擇一條令對方永遠閉嘴的方式。
——米德加斯的臭水溝會把他們送入白塔湖。
不過這次瑞秋被劫持,倒是給黎恩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
那家被六街會搶來的黑工廠,以及製藥師關押的地方,在碼頭街郊外62號工廠。
他準備今天過去探探。
想着想着,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我要怎麼薅資本主義羊毛呢……
一旁的瑞秋從黎恩的眼神中感覺到一絲微妙的危險並不覺得黎恩是個殺人狂,畢竟他到現在爲止殺得都是一些真的該死的人。
“抱歉……又給你惹麻煩了。”瑞秋抱着行禮包,語氣有些羸弱。
“他們爲什麼會盯上你?”黎恩問道。
“我在巷子裡看到了一個可憐的乞丐,給了他一張鈔票……然後沒走幾步就聽到了乞丐的慘叫。”
“是多少面值的鈔票?”
“100刀。”
黎恩長出一口氣,“100刀對於一個平民來說不算小錢,碼頭街是黑幫的地盤,你給一個乞丐這麼多的錢,讓這羣混混知道,那個乞丐很快就會出現在臭水溝裡。”
“可是,鎮子裡也有人施捨過乞丐很多錢的情況,沒有過……”
“這裡是城市。”
黎恩的話令瑞秋汗毛豎立,大城市比土匪通緝犯橫行的鎮子還要荒唐?
這些社會的隱性規則是阿爾方斯的記憶。
“瑞秋,保持善意沒錯,但你要先有能實行善意的能力。”
黎恩的話意味明顯,你總不能一直讓我救吧。
瑞秋是個工匠,她對自己的定位是掄大錘砸鐵,但有這麼好的先天條件,她應該自己明白——我可以成爲一個全副武裝的瓦爾基里。
“我們接下來做什麼?”瑞秋問道。
“幫我造個武器。”
黎恩把臉變成了之前的模樣,說道:
“有個殖裝圖紙,今天做得出來嗎?”
瑞秋抿了抿嘴。
黎恩覺得這丫頭一定是因爲做不到,又不好拒絕,開始爲難,便道:“沒關係,想說什麼說什麼。”
瑞秋吐了口氣,說道:“難,上次是因爲本來那把左輪就是殖裝武器,在此基礎上修改會很快,但從零開始……我還沒嘗試過。”
是這樣啊……我竟然忘了這麼嚴重的問題……
黎恩腹誹,瞳孔看向內測倒計時的時間。
“七天。”
“嗯,可以!大概四五天就可以了。”
那也就是說,還有空餘時間?
黎恩說道:“我找到一把長劍,還有個手杖,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它們結合一下,或許能搞出不一樣的東西。”
瑞秋點頭,“嗯,我試試。”
“好,跟我來,我給你找了個臨時住所。”
“我不是跟你……?”瑞秋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忙補救道:“我的意思是,我還以爲咱們要一直一起行動。”
其實瑞秋還是挺想和黎恩天天見面,畢竟他長得賊他媽好看。
前提是這傢伙不要老是戴着人皮面具。
黎恩只是點了下頭,沒有理會。
兩人走到巷子盡頭,走下高高的臺階。
忽然瑞秋一怔,接着問道:“對了……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總不能真的管你叫隨便先生吧?”
黎恩望過去,臺階、陽光、左右相鄰,你呢?
“黎恩。”
瑞秋望着黎恩下臺階的背影,心有所想。
黎恩……
“黎明的恩典。”
“快點!”黎恩催促一聲。
“嗯!來了!”
瑞秋抱着包小跑下去。
……
黎恩把瑞秋送到了格里克的商鋪裡,叮囑着瑞秋一定不要隨便走遠。
接着,在這丫頭失望的表情下,他換了張臉準備去黑工廠搞點薯片。
黎恩在這一晚的收穫還不錯。
他套着萬能絲襪潛入了工廠。
黑工廠因爲偏僻,加上六街會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很容易就從庫房裡搞到了一些剛做成的藥劑,還有一張製藥圖紙。
他準備拿着圖紙自己弄一手,畢竟黎恩現在也算是個半成品魔藥藥劑師。
初期階段,他不打算搞太大風波。
持續不斷的薅羊毛,有效率的竭澤而漁,時不時去工廠裡搞一些成品藥劑,再用攻略書裡的記載調製成未來纔會出現的補血藥劑,有針對性的賣給即將出現的玩家,這纔是最好的擦邊球之道。
不得不說,做倒爺的快樂,真的很快樂。
所以接下來,他要考慮的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最近碼頭街出現了多起失蹤案,與往常不同,案件非常蹊蹺,以往的人口失蹤哪怕做的很隱蔽,某些受害者的屍體還是會被發現,可碼頭街失蹤的22個人裡,沒有一個人的屍體出現在街頭,就連下水溝都沒有,這很不正常。
米德加斯向來就不是一個講法律的城市,這裡的黑幫多如牛毛,不會有哪個老練的黑幫成員費力不討好的去處理屍體,他們只會把屍體從樓上往下一扔,或者灌點水泥踹進湖裡。
儘管他們知道這騙不過警察,可米德加斯的警察也並不高貴。
碼頭街的失蹤者有個共通標記,他們都是黑道的混混,或者出名的人渣,彷彿有個“正義”者在暗處對他們下手。
知道真兇是誰的,可能只有黎恩。
暴雨革命軍以正義自詡,他們從不傷害平民,那問題來了。
這羣傢伙的“魔愰戰士”研究課題需要大量實驗體,怎麼辦?
答案很簡單,找個人渣多的地方駐紮,時不時搞幾個混蛋作爲實驗體用用,這也造成了革命軍“魔愰實驗”在初期進行不下去的主要原因。
這項實驗建立在用致幻因子、魔女能源和魔晶石構成體三者間,要承受該實驗需要的是一個意志力強大的人,而不是一堆把惡人有好報當做座右銘的混蛋。
黎恩天生意志強大,有[燃燒意志]做打底,他是該實驗的最佳實驗體。
現在他已經找到了革命軍的根據地“第六天堂酒館”。
但黎恩覺得,他自己上門談判,不如等對方找上門,相比於單方面的被動或主動,他很清楚,最有效率建立關係並取得最大利益的方式其實是——被動中的主動。
於是。
黎恩在第一晚於黑工廠搞東西的時候,學着怪盜基德在工廠裡留了張卡片。
署名“暴雨革命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