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墨雨菲和林之怡的對話,季風全聽見了。墨雨菲讓下人全部離開時,季風就感覺不太對勁,所以就在一旁聽了她們之間的對話。
爲什麼雨菲一定要針對若兮?而楊若兮又是誰?季風百思不得其解。
“雨菲,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季風看着墨雨菲說道。
墨雨菲聽着季風的話,有點吃驚,“什麼問題?你問吧。”
“楊若兮是誰?你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季風不敢相信剛纔的話,是出自於墨雨菲的口中,她曾經那麼的善良,怎麼會聯合別的人傷害另外一個人?
“你偷聽我們的談話?”墨雨菲看着季風,一臉的不敢相信。
“我……”季風知道,墨雨菲一定在責怪他,但是那是因爲擔心纔會不經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的。只是如果這樣說出來,她會相信嗎?
“我一直最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偷聽我們的談話,你……”墨雨菲生氣的說道。
“雨菲,你好像變了,真的變得,變得有點陌生了。”季風的眼睛中含着淚水,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着見到墨雨菲時的樣子,天真,善良,是他對她最好的詮釋,然而有一天,他忽然發現,那個曾經在他心中最完美的女子變了,變得陌生了,心底的那種痛,讓季風感到周圍的空間漸漸稀薄,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是的,我是變了!天天生活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之中,你還期望我能有多高尚?我也想和從前一樣,有一個深愛的自己的人,每天幸福快樂的生活,但是在這個皇宮中,一切都是那麼的現實,現實讓人感到殘酷,就算我有那樣的想法,也早就被磨滅了!”墨雨菲失聲痛哭起來。
原本墨雨菲覺得生活已經沒有了光彩,然而季風的到來,讓她覺得她的人生還是有點希望,所以她對他很信任,很依賴,但是季風剛纔的行爲,嚴重傷害了墨雨菲的心,這讓她覺得任何人除了自己都不能相信。
“雨菲,看來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早知道這樣的話,我當初就應該帶你走……”季風忽然之間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當他意識到這點時候,他沒有再說下去。
“哼,這個世界上沒有早知道,要是有的話,我就不會來到這個皇宮,也不會遇見那個讓我滿是傷口的人。”墨雨菲苦笑了聲,接着說道。
“雨菲,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從前的那個季風,都是你最親近的大哥。”說着季風想安慰孩子般安慰着墨雨菲。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話語,讓墨雨菲還是覺得心頭一暖。不管怎麼樣,季風對她還是關心的。
“謝謝你,季風。”墨雨菲停止了哭聲,她看着季風,眼睛裡滿是感激之情。
也許時間最能證明兩個人的感情,就像季風對墨雨菲的感情,那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變過。即便是分別到相遇,他還是那個他,然而她卻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她了。
邊塞的境內,還是蒼涼一片,但是炎如羽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沒有太多的浮華,沒有太多的阿諛奉承。看着周邊的一切,炎如羽的心忽然有種釋然的感覺。
那麼多年來征戰沙場,炎如羽身上的那種堅韌,是常人所不能相比的。
“王爺,前方來報,敵軍現在已經節節敗退,軍心渙散。已經快要失去了作戰的能力了。”薛子強來到炎如羽的身邊,輕聲的說道。
“很好,謙王爺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炎如羽依然看着遠方,好像這場勝利他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卑職無能,沒
有一點線索,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薛子強看着炎如羽,愧疚的說道。
看到炎如羽並沒有反應,薛子強吞吞吐吐的說了句話:“卑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炎如羽看了看薛子強,說道。
“卑職恐怕謙王爺早已遭遇了不測。”薛子強低着頭,不敢看炎如羽。
“不管怎麼樣,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明白嗎?”炎如羽的眼神中充滿凌厲。他又想到了若兮的眼神,那是一種懇求的眼神,或許她是希望四弟是活着的吧。
“是,卑職明白。”薛子強重重的回了一句。
“被指告退!”薛子強向炎如羽行了行禮,說道。
炎如羽點了點頭,示意薛子強離開。
周圍除了風吹大地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還有點生氣外,是死一般的寂靜。這場戰爭也是時候結束了。炎如羽在心裡想道。
有一點讓炎如羽很納悶,爲什麼若兮會那麼擔心炎如謙的死活?有時候炎如羽覺得若兮很那讓人讀懂,好像這個女子身上承載着太多的故事,積攢着太多的沉澱。
炎如羽看着周邊的環境,想着炎如謙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呢?難道還真會憑空消失了不成?
猜不透,看不穿,若兮最後的那個眼神,充滿了太多的希冀,太多的夙願。炎如羽知道,只有自己把炎如謙找到,這場戰爭纔會是真正的勝利!!
炎如羽回到自己的帳篷內,想着怎麼樣才能儘快的找到炎如謙,這樣他纔會給若兮一個好交代。
敵軍的勢力已經越來越脆弱了,已經經不起大炎朝的摧殘了,那陣勢就像一個火團,經歷了激情的燃燒,釋放了大部分的光和熱,已經走到了盡頭。
又過了三天,那場戰爭終於以大炎朝的勝利而告終,戰士們也都因爲這場勝利而歡呼着,卻只有炎如羽一個人因爲一件事情在憂鬱着。
在戰士們的眼中,戰爭的勝利就是勝利了,就意味着他們該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中了,但是在炎如羽的眼中,這場戰爭僅僅只是勝利的開始,而最終的勝利將直接關係着那個心裡最愛護的她。
炎如羽看着周圍的將士大聲的呼喊,大碗的喝酒,好像在宣泄這些天來戰爭的壓力,及劫後餘生的喜悅,他的臉上還是那種酷酷的表情,沒有半點的魯莽和衝動,有的只是屬於他這個身份的沉穩與機智。
“子強,本王出去走走。”炎如羽對着正喝酒盡興的薛子強說道。
“王爺,你要去哪裡?”雖然薛子強已經喝得略微有點醉意朦朧了,但是身爲將士的他有着本能的職責,他擔心炎如烈會出現危險,畢竟現在是在邊疆不是在京城。
“本王隨處走走。你們喝你們的。不用擔心本王。”雖然炎如羽平日裡心狠手辣,但是對待身邊忠心的將士,不得不說,炎如羽還是一個很可敬的人。
“可是王爺,卑職還是跟你一起吧。”薛子強擔心着炎如羽,於是說道。
“沒事,你們接着喝,別擔心本王,本王一會兒就回來。”炎如羽制止道。
“可是,王爺……”薛子強還是放心不下,還想要說點什麼,剛說了一半就被炎如羽言辭拒絕了,“本王的話不聽了?”聲音中帶着威嚴和不置可否!
薛子強立刻低下頭,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麼了,就看着炎如羽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一會便失去了蹤影。
炎如羽獨自一人走在這個荒蕪的大地上,聽着風吹着大地的“呲呲”的聲音,那場
景如若任何一個生長在富貴家庭裡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如地獄般讓人發麻。然而這樣粗劣不堪的情景對炎如羽來說,卻是司空見慣。
此刻的炎如羽只有一個念頭,但是這個念頭不是趕緊逃離這個現場,也不是趕緊回到自己溫暖的家,而是儘快找到他的四弟。若兮的憂鬱和把全部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的那個眼神,始終都圍繞在炎如羽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好好的一個活人怎麼就會不見了呢?在這個荒蕪人煙的土地上,炎如謙究竟是死是活?要是死了,他怎麼忍心對得起那個眼神?炎如羽邊走邊想着,他試圖從這樣一個荒蕪的土地上尋找着炎如謙的蹤跡。此時的炎如謙心亂如麻。
這場勝利終於經過了數百里的路程,來到了京城炎如烈的朝堂之上。
“皇上,羽王爺大獲全勝!”魏儒珍站在朝堂之下,歡喜的向炎如烈稟報這一捷迅。
“好!很好!謙王爺找到了嗎?”炎如烈剛想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令人牽掛的人。
“回皇上,羽王爺還在盡心的找。暫時還沒有消息。”前一秒還因爲前方捷報而高興的魏儒珍,再被問及炎如謙時,頓時失去了剛纔的笑容,立刻換上一副天意難違的無奈的表情。
“都多長時間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炎如烈的眼神中開始出現憤怒,他明白時間與炎如謙的生命成反比,時間越長,炎如謙生還的機率就越小。
“微臣無能,請皇上贖罪!”衆位大臣因爲炎如烈的一句話,全部嚇得立刻跪下,想皇上謝罪。他們知道剛纔他們的皇上因爲他們而不滿了。天子之於臣民,那便如巨石之於蛋殼,後者即使再強大,終歸還是抵擋不了巨石的一擊。
“傳令下去,給朕好好找,仔細找,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炎如烈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周圍的空氣也靜的要死,朝堂之下的臣民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殃及整個家族。
“是,臣等謹記!”朝堂之下還是那一片緊張的應答聲。
“沒什麼事情的話,都退下吧。”炎如烈此刻的心情極度不爽,他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了空間去想別的事情,他只想靜一靜,想想爲什麼要現在還找不到他的四弟。難道他的四弟真的遭遇了不測?這種不祥感越來越嚴重。
緊接着就聽見邊上的太監用他那不男不女的瘮人的強調說起了一句令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話,:有本啓奏,無本退朝!
見底下沒有一人出來闡述自己的奏摺,緊着着又是一句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話:退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位大臣在那位公公說完之後,就開始對炎如烈行禮退潮。
大臣們都紛紛走出了議政殿,朝着宮門的方向走去,時不時還有個大臣對着另一個大臣說着關於謙王爺的事情和關於羽王爺的讚揚。
“你說,謙王爺還活着嗎?”
“哎,我看吶謙王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都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哎!”
“我覺得也是,倒是羽王爺,還是那麼器宇軒昂,他那種氣勢,令敵人都聞風喪膽!”
“就是,羽王爺還真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哎,薑還是老的辣啊!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
幾個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關於炎如謙和炎如羽的事情,當說到炎如謙時還時不時的發出無奈的嘆息。好像在爲炎如謙那麼年輕的生命嘆息,和對上天的殘忍而發出無奈的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