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柳汵風帶走汐瀾後,凌子墨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撫平其上被柳汵風扯出的褶皺後,便再次拿起硃筆批閱奏摺。
那平淡的模樣,就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皇上,您難道忘了,咱們是要出去辦事的。”安德順見凌子墨真的下定決心要把汐瀾留在明德軒,不由着急提醒道。
“朕沒忘。”凌子墨頭也不擡地答道。
“那顏常在…”安德順不解,他好不容易纔不動聲色地把這院子裡的人都換成心腹手下,還找了柳汵風作掩護,以確保萬無一失。
可是這時候,皇上卻弄了個顏常在進來…
萬一被她發現了什麼…可是要壞大事的!主子什麼時候竟這般不謹慎了?
“她?”凌子墨頓筆,擡眸,“她和我們一起走。”
什麼?!一起走?!他沒聽錯吧?!
安德順目瞪口呆地看着凌子墨,“您、您要帶上顏常在一起?!”他的內心此刻只有四個字——難、以、置、信!
凌子墨放下手中的硃筆,靠在椅背上淡淡瞥了安德順一眼,“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此行危險,顏常在又不會武功,帶上她不妥吧?”安德順盡力以委婉的方式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情願。
在他看來,一個弱女子必然吃不得苦,帶上汐瀾,簡直是在自找麻煩。
“就是因爲她不會武功,才帶她去。”凌子墨緩緩道,“柳汵風說得不錯,我們一羣有武功在身男子扎堆走在一起,即便經過喬裝打扮,也太過引人注目。但如果帶着沒有武功的婦女,效果會好很多。”
“您的意思是…”安德順似乎有些明白凌子墨的意思了。
凌子墨眯了眯鳳目,道,“我們裝作在外倒貨的商人夫婦即可。顏汐瀾姿色平庸,性格不突出,不易引起他人注意。再者,上次我受傷的事她也知道,就目前看來,她不是一個會出去宣揚的人。”
上藥期間,他不止面上警告,還曾派人偷偷監視過汐瀾,以確保她不會把那件事說與任何一個人聽。
安德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即,他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遲疑問道,“所以,您讓奴才和柳汵風找顏常在的麻煩,是爲了這事兒?”
凌子墨挑眉,“不然你以爲呢?”
安德順,“…”原來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還以爲,主子是對顏常在說的那些話耿耿於懷呢。
“你是不是覺得,朕在刻意報復她?”凌子墨眯着鳳目看向安德順。那凌厲的目光,讓安德順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怎、怎麼會呢。”安德順尷尬地笑笑,討好道,“奴才怎麼敢這麼想。
凌子墨淡淡瞥了他一眼,“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奴才…”
安德順還想爲自己辯解一番,但凌子墨卻不想再與他廢話了,“只要你不誤事,隨你怎麼想。咱們今晚就出發,所以你儘快去跟顏常在院子裡說一聲,人,朕留下了。”
“喏。”安德順弱弱應下,默默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