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你還真彆扭。別人見到這樣的事，一定都樂瘋了，你是什麼奇葩反應？"姜雷霆愕然地看着她。
"大老闆，我就是一朵奇葩，你趕緊把文稿還我。求求你！"她拱拳向他作揖，急得汗都出來了。
"哦，我知道了。"姜芸霆笑了，"裡面的事是真的，是霍家的事？"
"假的！"顧念安瞪着眼睛，惡聲惡氣地說道："趕緊還給我，我辭職！"
"你看你，那辭職的事威脅老闆——真想開除你啊！"姜雲霆搖頭嘆息，"不過有件壞事，得讓你去做。"
"還有比這更壞的事嗎？"顧念安瞪着他，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噗嗤——"姜雲霆實在忍不住笑了，"年底的好新聞評比，我們和東珠電視臺聯名送選了冰災堵車的那期，獲了特等獎，你得去領獎。還有，開春後，我想正式成立KIO傳媒集團，收購做客、艾爾、珍珠貓幾大視頻。你得馬上開始新的策劃，配合收購。"
"這是兩件事，我的文稿！"雖然穿一身傻瓜禮服站臺上領獎挺可怕的，但是更可怕的事是文稿泄漏！那些事是真的，會把霍晟的隱私完全暴露在大衆的眼光之下。
"你幹嘛這麼熱心！"顧念安見他還是，無動於衷，急得直跳腳。
"喜歡你啊。"姜雲霆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顧念安的那句卑鄙無恥硬生生地壓了下去，把柄還在人家手裡抓着呢！
"這樣，再幫我個忙，陪我見見我母親，裝成我女朋友，哄她回去後，我把文稿給你。"姜雲霆笑嘻嘻地說道。
"不可能！"顧念安的手揣在兜裡，開始磨爪子！
"嗯——"姜雲霆端着咖啡杯坐下，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是真的，難怪那麼激情蓬勃！你還寫接吻了！"
"姜雲霆！"顧念安炸了！
"文稿真的給編輯看去了，我給你拿回來，你就幫我個忙。"姜雲霆擡眸看她，笑吟吟地說道："你看，我這麼好發財的機會都沒了，你還不能幫一下你的老闆？"
"霍晟知道回生氣！"她沒好氣地說道。
"若他知道文稿的事會更生氣！"姜雲霆慢吞吞地說。
"我好想潑你一臉咖啡！"她咬牙咬得腮幫子都痛了。
"哈哈——我只是遺憾我不喜歡女人，"姜雲霆大大方方地說道："改天讓你見見我的愛人。"
啊——
顧念安愣住了，姜雲霆是同|志？
"一開始確實有想法，你有孩子，單親媽媽需要錢和好的生活。我需要一個看上去正常的家庭，我們本來很合適，可惜你沒能上鉤。現在我們分享了最隱秘的秘密，可以幫我了嘛？我就想過一個安靜的念而已。"
顧念安猶豫不決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說："你知道芸琳喜歡你的吧，她太可憐了。"
"沒辦法，我還不想成爲你們眼裡的怪物。"姜雲霆挑了挑眉，又抿了口咖啡。
"就是吃頓飯？"顧念安開始談條件了。
"對。"
"好，文稿還給我，我們彼此保守秘密。另外，我想給我三哥的醫院打軟廣告，你給我最低的折扣。還有，你看看這幅畫，有沒有可能找名家幫我估個價？"
姜雲霆噗嗤一聲又笑了，指着她說："我覺得開除你比較好。"
顧念安紅着臉，笑聲說："我會給你賺錢的。"
"怎麼聽上去，我這裡成了感特殊職業的地方——"他笑了笑，站了起來，低聲說："一件件的來吧。書稿我拿回來，你先準備晚上的領獎吧。"
"你本來是讓誰去的？"顧念安狐疑地問道。
"沒有誰，昨晚接到的通知，想了想，你和我去最合適。"姜雲霆淡定地說道。
顧念安想了想，點頭："行，我去。文稿今天必須給我，還有，請你以你的人格保證，不會向任何人提及書裡的事。編輯那裡，也請你費心。姜總是有人格的人吧！"
姜雲霆笑着點頭。
顧念安其實真不想相信這些人，怎麼一個個看上去眼睛都在冒綠光呢？錢是他們唯一的動力吧？
姜雲霆着看她出去，脣角揚了揚，又去煮了杯咖啡。
"大老闆，爲什麼說自己是同|性|戀？萬一傳出去怎麼辦？"助理走進來，費解地看着她。
"分享了秘密纔會覺得心安，她不會亂說的。"姜雲霆篤定的說道。
"那我現在去拿手稿？"助理問道。
"真是遺憾，很好的一本書。KIO少了一次好機會。"姜雲霆看着慢慢冒出來的蒸汽，眯起了眼睛。
"我看，不然我們悄悄出了，然後等着顧念安來告我們，熱度起來了，再拍電影，電視劇！這樣一來，KIO的地位一定沒人再能撼動了。"助理眼睛一亮。
姜雲霆笑了會兒，搖頭，"算了，難得遇上顧念安這樣淡薄名利的人，看到的髒東西太多，這點純淨值得我讓步。去約一下劉主編，稿件先壓下來。"
"好的。"助理點頭，立刻照辦。
——
顧念安覺得自己像個陀螺，被鞭子抽的不停地轉，停不下來。快下班的時候，姜雲霆讓人來通知她領獎的事了，她懶得去另外準備禮服，就找蔡芸琳借了一件。
"你和哥哥去，幫我提醒他吃胃藥。"蔡芸琳把一瓶藥給她，小聲說道。
"芸琳，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吧。"想到姜雲霆是同志的事，顧念安就覺得特別地遺憾。芸琳其實挺好的，又漂亮又體貼，如過能和三哥在一起多好！
"嗯？"蔡芸琳猶豫了一下，輕聲問："哥哥他是不是向你表白了？其實家裡正在給他安排相親，都是特別顯赫的人家——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若是想和哥哥好，阻力會很大。家裡在他身上放了很重的籌碼，包括KIO，都是家裡的意思。"
"我怎麼會和他好，我很不能幾爪子抓死他！"顧念安鬱悶地說道："感覺我上了賊船。"
"哥哥怎麼了？難道他強迫你？"蔡芸琳掩脣，一臉不敢相信。
"和你想的不一樣，反正不是什麼好事。"顧念安拍拍額頭，嘆息道。
趙思思找來了，大大咧咧地催她快點，"姜總說你還不去，要遲到了。"
"哎呦——我肚子疼，思思你幫我領獎去吧。"顧念安摁着肚子往下頓，痛苦說道。
趙思思和蔡芸琳趕緊一左一右得扶住她，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今天一直肚子疼，思思，這事不能耽誤，你趕緊去。"顧念安推了她一下。
"啊——"趙思思傻乎乎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快！"顧念安推了她一把，嚴肅地說道："這是我非常重視的榮譽，你一定幫我捧回來！"
"好，我就去！"趙思思撒腿就跑。
蔡雲林一臉糾結地看着她，小聲說："哥哥會生氣吧。"
"開除我？我先回家了，想睡覺。"顧念安準備去他辦公室偷文稿，她無法相信這個人，只有早點把文稿拿到手最安心。姜雲霆應該不會想到她不願意出版，所以不會有複印件。
"喂——"蔡芸琳無奈地叫了一聲，"我的胃藥，你留給我。"
"好。"顧念安趕時間，把藥瓶子往電梯口一放，跑了。
說實在的，姜雲霆今天讓她很生氣，還提那麼多條件給她，出不出書都是她的事啊，爲什麼要聽人擺佈？
所以，她還是去忙三哥的事好了。
她沒去停車場，姜雲霆若想堵住她，肯定會在那裡。她走了食堂員工通道，從後門溜了。
——
南麒的醫院真的比以前冷清，導診臺的工作人員正在打哈欠。她還記得南麒的辦公室，徑直找了過去。
站在門口，南麒的聲音傳了出來，聽上去很焦慮。
"方行長，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見見你——最近都不行嗎？對，貸款的事？哦，頒獎晚會，好吧，等你有空。"
顧念安準備敲門的手又縮了回來。
南麒在找貸款！
顧念安等了會兒，聽他一連打了四五個電話，放輕腳步，慢慢地往電梯退。
"念安，你鬼鬼祟祟地幹嘛？"靳儀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傳來。
顧念安扭頭一看，只見靳儀正瞪着大眼睛驚訝地看着她。
"你呢？"顧念安反問。
"我找南院長有點事。醫學論壇，他需要做個報告。晚上我們聚會。"靳儀笑笑，"走吧，一起進去。"
"安安？"南麒出來了，不自在地看着顧念安。
"我路過，所以來看看。"顧念安抿脣笑笑。
"那一起去吧。"靳儀挽住顧念安的手臂，熱情地說道。
"不了，我和三哥說幾句話就走。麻煩表妹在外面稍等。"顧念安推開她的手，快步走進了南麒的辦公室。
"三哥，你說的給我爸爸做手術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南麒猶豫了幾秒，小聲說："有個黑拳館，我給拳手注射興奮劑類的藥物，還有給受傷的拳手做手術，有個男的好像是頭目，很像元朗。臉的變化很大，但是當初我幫你捆過他，他的手臂上有個特殊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