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惜兒知道陸夜白是不希望她跟陸晴川接觸才故意說要送她上班的,於是走到他車門口,便對他道:“我自己打車去就好了。不用麻煩您了。”
她用得敬語,語調客氣恭敬,堪稱彬彬有禮,挑不出任何毛病。
陸夜白眉頭狠狠抽了一下,“砰”的一聲打開了車門,“上車!”
他語氣冰冷,帶着一絲隱怒,摩惜兒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陸夜白生氣了,又不敢問,只能咬了咬嘴脣,小心翼翼的坐上了副駕駛座。
陸夜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麼氣。
但是就是很生氣很生氣,胸腔裡鬱結着怒火,讓他忍不住動怒。
他冷着臉開着車,車速很快,摩惜兒不敢叫他開慢點,只能抱着安全帶,臉上有點緊張的神色。
她雖然不知道陸夜白爲什麼生氣,但是卻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生氣了,如果是以前的摩惜兒,肯定不怕死的去撩他,然後看着他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咯咯偷笑。但是現在,她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她那麼怕他,怕得要死。
她曾經在一本書上讀過一句話:你有沒有愛過一個遙遠的人?ta從來都不讓你絕望,是你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ta永遠是年輕的美好的光芒萬丈的,ta永遠在那裡,好像信仰一樣。
那個時候,她心裡面第一個浮起來的名字,就是【陸夜白】。
曾經年少時候的驚鴻一瞥,便是一見鍾情,在她還不知道情、愛到底是什麼的時候,那個倨傲美麗的少年的側影便映入了她的心田。
他是她的初戀,是她曾經的信仰,卻也是他,親手把她推入了監獄裡,是陸夜白找齊了所有的證據,指控她開車撞人,讓她坐了五年的牢。
信仰一夕之間崩塌是什麼滋味呢?
她到現在還能記得那日站在庭上那種絕望的心情,並不僅僅是痛苦,更多的是茫然。是那種,啊,他果然一點也不喜歡我,他果然討厭我啊,這種篤定卻茫然的心情。
簡直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都要渾身發涼。
他原來討厭我啊。
她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纔想明白了這件事。
所以以後,她再也不會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自作多情了。
陸夜白開着車,慢慢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他瞥了一眼坐在他副駕駛座上的摩惜兒。
清麗的女子坐在那裡,車窗開着,朝陽讓她半邊的側臉染上了一點血色,她的脣瓣微紅,微微溼潤着,是那種蒼白中帶着紅潤的顏色,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試圖讓那脣瓣變得更加殷紅……
他微微一愣,猛地收回了視線,皺起了眉頭,對自己剛纔的所思所想感覺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他剛纔,竟然想去,親摩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