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鹿悠的聲音有些不穩，他握緊了手指，才勉強讓聲音恢復正常，“你身邊哪裡來的人？”
陸夜白臉上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身側。
摩惜兒站在他身邊，淺笑着看着他。
“她就在這裡啊。”他低聲道，“你看不到她嗎？”
鹿悠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他狠狠咬住牙齒，衝上去抓住陸夜白的手，把他從書房抓出來，他擡起頭指着書房：“陸夜白，你睜開眼睛看清楚，這裡面哪裡有什麼人？”
陸夜白微微擡起頭，目光中顯出一絲茫然，“可是，她就在……”
“沒有！”鹿悠大聲打斷了他的話，“她沒有回來！陸夜白，摩惜兒已經被你放走了，她沒有回來！”
“……”
陸夜白沉默下來，他固執的盯着某個方向，沒有說話。
空氣裡，帶着一絲甜膩的香氣，鹿悠一直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此刻他才突然意識到，整個書房都是那個香氣。
他鬆開陸夜白，目光在書房裡逡巡，直到他看到了裡面擺放在辦公桌上的某樣東西，他整個人都冷了下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陸夜白，你竟然吸。毒……你竟然敢給我吸。毒！！”
他衝過去，想把那個玻璃瓶子搶過來，沒想到陸夜白竟然比他還快，敢在他抓住的時候把那個瓶子抓在了手裡。
“你幹什麼？”
男人的面容冷了下來，冰冷的盯着他。
“把它給我，夜白，”鹿悠的牙齒都在顫抖，他眼睛發紅，看着不遠處的好友，“你把這玩意兒給我！”
“……”
“就是這玩意兒一直叫你看到幻覺！你把它給我！”
“幻覺？”陸夜白微微擡起下巴，“你在說什麼？”
“摩惜兒沒有回來！”鹿悠大聲道，“她一個月前就走了，她已經走了！她沒有回來，根本沒有什麼摩惜兒，都是這個東西讓你看到了幻影，你把它給我！”
“……”
陸夜白沉默下來，他抓着那那瓶毒。品，過了好久，才低聲問道：“她沒有回來？可是，她明明……”
“陸夜白，你清醒一點！”鹿悠終於受不了，他哭了出來，衝過來跟陸夜白搶他手裡的玻璃瓶，兩個人在書房裡廝打起來，他一拳砸在陸夜白的臉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還算什麼男人，爲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你把它給我！”
陸夜白捱了他幾拳，他沒有還手，被鹿悠揪着衣領壓在書房的地板上，手上的玻璃瓶被鹿悠搶去，狠狠的砸在了門外的地上，清脆的一聲碎響，讓他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夜白，你忘記她吧。”鹿悠的眼淚滴在他的臉上，他真的受不了了，看着陸夜白變成這個樣子，他無法忍受下去，“我求求你，忘記她吧！她真的會毀了你的！”
陸夜白並沒有看他，他偏着頭，看着不遠處某個方向。
大門開着，冷風吹進來，吹散了空氣裡的香氣，也吹散了那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