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惜兒微微睜大了眼睛,露出幾分吃驚的模樣,過了片刻,才猛地用力摟住陸夜白的脖子,她心跳跳得極快,好像要從口裡蹦出來了,驚喜到不知所措。
“我也是!”摩惜兒摟着他,大聲道,“我也喜歡你!一直喜歡你!我喜歡你,陸夜白!”
她一直都是這樣子,毫不吝嗇於對他的喜歡,永遠是這樣真誠直接的坦白自己的心意。
他真的永遠也比不上她,永遠也沒法做到她這樣坦誠,就好像要把心都挖出來給他看,讓人覺得顫抖。
她真的比他厲害多了。
他是膽小鬼,端着無用的自尊心,肆意的揮霍着她的喜歡,卻不給一點溫情回報。
又自大,又自私。
不過沒有關係,陸夜白顫抖的抱緊她,心裡想,這一次,就讓他來好好的愛護她,珍惜她,把過去沒有給她的東西,全部彌補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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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惜兒的記憶,斷片的朦朦朧朧的,她知道自己出了車禍,卻不知道是在哪裡出了車禍,又是爲了什麼出了車禍。
她只知道這一覺醒來,自己喜歡的人對她極好,那個向來對她冷冰冰的男人,會用很溫柔的聲音叫她的名字,也會溫情脈脈的摸她的發頂,好像很珍惜她似的。
這都讓摩惜兒覺得開心。
她本來就是萬千寵愛裡被珍惜着寵大的女孩子,心思單純,此刻得到了喜歡的人的迴應,自然一整天都高高興興的,打針吃藥都不吵不鬧,見到護士也笑嘻嘻的,鹿悠見了,十分稀奇的樣子,偷偷拉着陸夜白問,摩惜兒是不是腦子撞壞了。
摩惜兒正哼着小曲,在病房裡玩着手機遊戲,清脆上揚的曲調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鹿悠鬼鬼祟祟的看了她幾眼,問道:“摩惜兒她真的沒問題嗎?”
陸夜白手上拎着一杯奶茶,他看了鹿悠一眼,進去把奶茶遞給摩惜兒,裡面很快就傳來摩惜兒輕快的聲音,陸夜白低聲說了幾句,又出來了,順手帶上了房門。
“要看你問的沒問題是哪方面的沒問題。”
陸夜白斜靠在牆壁上,從口袋裡抽出一根香菸,有想起摩惜兒說不喜歡煙味,猶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陸夜白已經尋思着開始戒菸了。
“你當然懂我說的意思!”鹿悠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她這個樣子,算是正常的嗎?都變了一個人了。”
“她沒有變。”陸夜白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她本應該……一直是這個樣子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眼底閃過一絲疼痛。
“……”鹿悠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陸夜白深深吸了一口氣,驀地一痛,他咬牙道:“你是沒見過五年前的她——她活了十八年,她一直是這個樣子的。你不懂,”那絲痛楚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漫溢上來,他閉了閉眼,聲音低沉下來,“是我把她變成了那副樣子。鹿悠,你懂嗎?我親手把這現在這個模樣的摩惜兒,毀成了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