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醒過來,便見到鹿悠站在他身邊,他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着,失去意識之前那種疼痛還熟悉的殘留在身上。
他撐着自己的身體從牀上坐了起來,扶住自己的額頭問道:“我怎麼了?”
“你昏過去了。”鹿悠臉色有些暗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頭痛。”他吃力的靠在牀上,揉着太陽穴,整個人有些脫力。
“你昏迷之前有沒有看到什麼?”
鹿悠問道。
陸夜白一愣,擡起頭看向他:“我應該看到什麼嗎?”
“沒……沒什麼。我隨便說說的。”
鹿悠有些慌亂的別開了臉,他轉過身,有些侷促的給他倒了一杯水,“我回來就見你躺在地上,嚇得我差點報警了!”
陸夜白沒說話,只是雙目沉沉的看着鹿悠的背影。
他能肯定,鹿悠肯定隱瞞着什麼,但是他不肯說。
他接過鹿悠端過來的水,仰起頭喝了一口,清涼的茶水潤過喉嚨,讓他的神智也平靜下來。
“她現在怎麼樣?”
“腦震盪快好了。不過血塊還沒化開,醫生說還要等些天。不過並不會妨礙她的行動。”
陸夜白嗯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他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下了牀。
“我回公司了。”
鹿悠一愣,轉過頭去:“啊?”
“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陸夜白放下茶杯,淡淡道,“等她傷好了,你把她送走吧。”
鹿悠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陸夜白神色平靜,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這張卡,你給她。沒有設密碼。她如果不想要,就丟掉吧。”
“夜,夜白?”鹿悠結結巴巴的道,“你不要她了?”
“她跟誰在一起,都比我好。”陸夜白垂下眼,“再說我也沒臉見她了。”
隔着一層生死,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他害的她差點死掉,是事實。
他怕了,已經不敢想象有朝一日,摩惜兒真的死在他面前是什麼感覺。
這種滋味品嚐過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我走了。”
陸夜白淡淡的告了辭。
鹿悠捧着銀行卡,直到陸夜白的背影消失在盡頭,都沒有回過神來。
陸夜白放棄了?
就這樣?
然而確實也只能這樣。
他們沒有那些回憶的基礎,感情也不過就是這一個月來的相處,並沒有多牢靠。
鹿悠想到這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陸夜白這邊罷手,那麼摩惜兒那邊就容易的多了。
看來這一次,他們的緣分終於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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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悠把銀行卡送到摩惜兒手上,並把陸夜白的話轉告了她。
摩惜兒聽了沒什麼表示,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銀行卡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淡淡的嘲諷。
“等到你傷好了。你想去哪個國家?我替你辦個簽證。”
鹿悠道。
“……”摩惜兒閉了閉眼,淡淡道,“還沒想好。”
鹿悠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見摩惜兒沒想跟他說話的意思,於是站起來,對着她道:“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