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季笑笑站在魅城門外,她仰起小臉,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大眼睛裡滿是盈盈淚水,使得她連“魅城”這兩個字都要看不清了。
今天,她就要把自己賣給這裡的一個男人,一個只要隨隨便便一句話,便可以要了自己家人性命的男人。
她微微咬起脣,竭力想控制着淚水,可是一想到馬上要發生的事情,她還是難掩心頭的害怕。
魅城頂層。
歐式風格的公寓,別具一格。
季笑穿着林子墨寬鬆的襯衫,坐在淺灰色的大牀上,聽着從洗手間內傳來的水聲,下意識的蜷縮起身體,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
頭髮還溼漉漉的滴着水,像是在向她宣示着黑暗一刻的來臨,此時的她,顯得那樣孤單與無助。
水聲停止。
季笑擡起頭,眼中帶着一層淡淡的水霧,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映入眼簾的是林子墨充滿男性氣息的身材。
此刻的他,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
她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所以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收回視線,微微低頭,臉上蘊起一抹緋紅。
林子墨將她青澀稚嫩的反應盡收眼底,如同潑墨一般漆黑的眼裡閃過一絲冷笑和寒冷:“怎麼?沒跟男人上過牀?”
冷硬的話語毫不客氣的直接刺到季笑心裡。
季笑被他這樣說,死死的咬住下脣,把即將涌出的眼淚憋回去,不予回擊。
現在的她,不能激怒這個男人。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不能前功盡棄。
林子墨看她不迴應,瞬間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薄脣微啓,冷冷開口:“既然上過,就別在這裡裝什麼貞潔烈女。”
他最討厭女人虛僞那一套。
“我沒有。”季笑的隱忍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徹底瓦解,擡頭凝視着他,倔強的否認着。
她不是他想象的那種骯髒女人。
可是,這樣的證明顯然沒有讓林子墨對她刮目相看。
“你沒有?沒有什麼?沒有裝貞潔烈女,還是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林子墨一聲嗤笑,咄咄逼人。
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在看到這個女人那雙有些清澈的眼神時,不由自主的一陣煩躁。
季笑看着不遠處的這個男人,從他的眼裡,她只看到鄙夷和厭惡,連一絲溫情都看不到。
胸口像是壓抑着什麼一樣,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早已止住的淚,再次浮上眼簾,難以抑制的從眼角落了下來。
好像自己再解釋也沒用,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就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答應了他的條件嗎?
“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看她落淚,林子墨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走到一邊的椅子處,坐下來,隨手點燃了一支菸。
話雖這樣說,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會反悔的。
從她的眼神之中,他就知道,爲了季鬆昊,她的父親,她會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牀。
即使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她,恨他入骨。
但是,那又何妨?
他不在乎。
“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季笑收回視線,帶着濃重的鼻音說道。
說罷,從牀上起身。
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衫,襯衫的長度剛好到她的大腿根處,略顯修長的雙腿完全裸露在外,看起來別樣的誘惑。
但是,林子墨絲毫沒有欣賞她的打算。
即使,她是個尤物。
季笑光着腳,一步一步走到林子墨面前,然後停止步伐,去解身上襯衫的扣子。
她想,今天大概是她這輩子最落魄的一天吧?
過了今晚,是不是一切都會如初?
因爲第一次這樣面對一個男人,解襯衫釦子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
“季鬆昊就是這樣教你找男人的嗎?”看着她瑟瑟發抖的手,林子墨抽了一口手中的煙,雙眼微眯,語氣輕佻的說道。
季笑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但是僅是一下,她就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襯衫落地。
季笑赤裸着身體站在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前,感受着他冰冷的目光。
此刻的她,像是一件被人賞玩的物品一樣,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自己此刻可以暈厥過去。
這樣的話,就不用如此難堪。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的。
想到這裡,季笑握了握身側的雙手,然後上前一步,徑直坐到了林子墨的腿上,顫抖着的雙臂,緩緩的環上他的脖頸。
強烈的男性氣息混合着菸草味瞬間包圍着她,季笑眉頭微蹙,但是想到爸爸,她的脣,還是一點一點的向林子墨薄而性感的脣湊去。
每靠近他一寸,她心跳的旋律就加快一分。
在快碰上他脣的最後一刻,她不由自主的提醒道:“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我給了你你之後,你就放過我爸爸。”。
她還是想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
“五千萬。我希望你值這個價。”林子墨傲然冷厲的的說道。
“嗯。”季笑的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溢滿了無法抉擇的苦澀。
隨後,閉上眼睛,觸上了他的脣——
她的吻很生澀,絲毫沒有一點技巧可言,幾次牙齒都磕到了他的脣。
每磕到他一次,她就擔心一次,擔心他會不滿意,擔心他會反悔——
只是漸漸的,她覺得林子墨的呼吸好像隨着她笨拙的吻,有些加重了……
林子墨聞着懷中小女人發間散發的清香,微蹙眉頭,在嘴脣第五次被她的牙齒磕到之後,摁滅了手中的菸蒂,將她攔腰抱起,向不遠處的大牀走去——
——
清晨。
陽光透過落地窗簾照射進來。
豪華的大牀上,季笑長而微卷的睫毛顫了顫,眼皮抖動了兩下,緩緩睜開眼。
動了一下身體,雙腿間的刺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此刻只感覺渾身鬆軟難受,每一根骨頭都好像被拆卸了一次,又重新組裝起來一樣。
用了一會兒時間,讓自己習慣這種刺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視線往身上看去。
全身上滿是斑痕,異常刺眼,觸目驚心。
目光掃視了一下週圍,偌大的雙人牀被褥凌亂。
看着這一幕,她咬了咬脣,回想昨夜男人霸道的佔有,瘋狂的掠奪,瞬間心如死灰。
不敢再繼續回憶下去,將被子蓋好。
側頭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
濃密的眉,因睡着而閉着的雙眸,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不可否認,林子墨擁有着一副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皮囊。
如果不是因爲昨夜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他對父親公司的趕盡殺絕,那麼她絕對會誤認爲,擁有這種相貌的男人是一個天使——
可惜沒有如果,而林子墨,也絕對不會是天使。
他只是個親手毀了她一切的魔鬼。
“怎麼?昨夜沒滿足你嗎?”林子墨眼睛未睜,話卻已經脫口而出。
季笑暗自一驚,好像自己的秘密被他撞破一樣,趕緊從他身上移開目光,將頭扭向另一側,不再看他。
而他的話,也如同鋒利的匕首,將她生生的扎得體無完膚。
“我希望林總裁對自己的承諾言而有信。”季笑強忍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冷冷的道。
昨夜發生的事,將會是她一生無法跨越的阻礙。
林子墨似乎並不急着回答,而是伸出右臂,準確無誤的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
四目相對。
不着痕跡的往她的脣上親了一下,然後在她的下脣上一個用力。
“嗯……”季笑因爲突然的吃痛,悶哼一聲。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拳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