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的病很快就好了起來,季笑在家裡照顧了他兩天,就準備開始上班了。已經接近八月末,九月份的巴黎時裝週她也要去參加。
所以一時之間,實在是忙的昏天黑地。加上童童所在的幼兒園,也早就開始放假。只不過季笑一直沒有時間,才讓童童去上學。童童經過了這麼幾天的折磨,早已不想上幼兒園。剛好,九月份,他就開始上小學。
季笑決定讓童童在家裡休息幾天,反正她正好出差。也可以把童童帶上。當她詢問沈如溫的時候,沈如溫並沒有什麼異議:“你能去我當然歡迎,帶着個孩子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但是以後要多多幫我們接單子。上次你接的那個林小姐的單子,她就很欣喜。婚紗成品就快趕出來了。說不定,你從時裝週回來,還能趕上她的婚禮。”
“哎,別提了。”季笑一想起林淑媛就想起她那個凶神惡煞的未婚夫:“她那個未婚夫每次都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我又沒有得罪過他,我不過就是設計婚紗罷了。他這樣,我哪裡還敢參加他的婚禮。”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準備一下吧。”
就這樣,沈如溫讓季笑準備準備,答應她可以帶着童童去巴黎。季笑當然高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童童,畢竟去巴黎時裝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童童病纔剛好,她並不想讓童童離開自己的懷抱。加上上次從日本回來,童童就很委屈的樣子。她就更覺得虧欠自己的孩子。
“媽咪。”童童生怕自己不能跟着媽咪走,一把抱住季笑的脖子:“媽咪,童童要跟着媽咪去玩。”
“好好好。”季笑笑了起來,看着童童這粘人的樣子。她覺得這個調皮鬼又懂事了一些:“媽咪肯定會帶童童去,童童不要擔心了。”
童童點頭,在她的臉上狠狠“啵”了一口。
當季笑正式回去上班,一進辦公室時,朵朵飛速的衝到她面前。就像幾百年沒相見,吃了多大的苦頭一樣:“笑笑,你終於來了!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你怎麼現在纔來……”
季笑看着這個活寶,也是無可奈何:“我這不是來了嗎?再說了,平時我在這裡,你和茹茹不是能處理的很好嗎?我就是來這裡打醬油的,什麼忙都幫不上,你哪裡這麼需要我。”
“纔沒有!”朵朵搖頭,一臉深情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我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的!不管你去了哪裡,我的心都牽掛着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妄自菲薄的話呢?!”
哎呀媽啊……這丫頭演技越來越好了……季笑汗顏,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那……既然你這麼想我,晚上請我吃飯好了。”
聽見這話,朵朵的小臉一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這不應該是你請我吃嗎?”
“嘻嘻……”季笑朝她做了一個鬼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林子墨來的很晚,大概是沒有料到季笑會來。一看見季笑坐在那裡,他還是有些驚訝的。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快就來上班了。
“童童好些了麼。”他問,其實他早就知道童童現在是什麼狀況。比起她這個當媽的,甚至他更瞭解童童現在的身體一點。可是他就是要問她。
不要讓她覺得自己就會這樣放過她,自己會一直無視她。
季笑擡頭,看見林子墨濃眉微顰,微微嚴肅的冰川臉正看着自己。她哪裡敢含糊:“已經、已經好了……”
她也沒有說過兩天帶着童童一起去時裝週,如果她說了,她還真的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要童童去……
林子墨聽見這個答案,眸子一冷,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只說一句:“好了就好。”然後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留辦公室一干人等摸不着頭腦的面面相覷。
特別是朵朵,她也是之前才知道季笑已經有兒子的事情的。但是總裁,怎麼連她兒子叫什麼都知道?!而且,叫的還這麼親熱!
當然,就算朵朵再大膽,也不敢去明目張膽的問季笑……
晚上,季笑給韻之打電話,韻之只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沒有時間理會季笑一樣。掛完電話後,季笑看了眼手機。覺得奇怪的很。要是平常,韻之可不是會這樣做的人,接到她的電話,就算是忙,也會先把電話擱了,過會兒再給自己打過來。
可是今天,明顯有些不對勁。
季笑也沒想太多,掛掉電話給童童洗了澡,哄了他睡覺。自己也睡下了。
樓下那輛轎車,在看見那扇窗戶的燈熄滅之後,腳踩下油門,消失在寧靜的大街上……
韻之泰國料理店內。
包廂。
黎時楊一口一口悶着開始喝酒,他並不理會現在已經是什麼時候幾點鐘,但是他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季笑要把他拼命的往外推,難道,他就這麼的不如人?他就這麼不入她的眼?
“時楊,別喝了。”韻之想勸勸他,可是根本不管用。他喝的暢快,跟喝水一樣的瀟灑,壓根不把這些酒當成酒。
韻之也只有陪着他:“那我們一起喝吧,喝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
“好!”黎時楊也沒有表現出多開心,反正怎麼喝酒都是喝,他不在乎多出一個女人陪着自己喝。
酒一杯兩杯下肚,韻之酒量還算不錯,但是一杯一杯的陪下去,她就有些迷糊了。看着黎時楊都變成了兩個重影,她就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哎,時楊,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喝酒啊!”
可能是黎時楊也有些喝醉了。所以開始肆無忌憚,一聽到韻之這麼問,他點頭:“你說爲什麼啊?因爲……她根本就不懂我的心啊……”
“她?”韻之是個聰明人,在聽見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大膽猜測:“她,是不是季笑啊……?”
她也喝得醉醺醺,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卻還要強撐着和黎時楊講話。一聽韻之講出自己一直喜歡的女人名字。黎時楊有些激動:“對!就是她!可是……她從來就不喜歡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和我在一起……”
“哈哈哈……”韻之聽了後笑的更開心,一下子眼淚都笑了出來。
黎時楊看着她笑的樣子,撇嘴:“你笑什麼?!是覺得我很好笑?!”
“不……沒有……”韻之連忙擺手:“我是覺得……我比你更可憐……因爲……我連個可以喜歡的人!都沒有!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好像是一個特別好笑收不了場的笑話。讓她笑的不能自己。
“我給你找個代駕。”韻之顫顫巍巍把他扶起來:“你得回家咯……回家咯……”
一直站在門外的夥計們,壓根就不敢進來看老闆是個什麼情況。這可是老闆頭一次和一個英俊多金的男人喝酒啊!這是一件大好的喜事啊!可是,這兩個人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這羣夥計又不由得爲老闆的終身大事,深深焦慮……
第二天,黎時楊發現自己睡在了車裡。而自己車子旁邊,躺着依然熟睡的韻之。而前面,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黎時楊揉揉太陽穴,想回憶一下昨天的情形。
但他唯一記得起的,大概就是韻之說的那句:“因爲我連個可以喜歡的人都沒有……”
“哎……”時楊有些懊悔怎麼要在韻之的店裡喝酒,要不是爲了想照顧下她家的生意。他還真沒有這麼拼命。看着她熟睡的樣子。他輕輕動了動肩,韻之就醒了。
韻之瞪大眼,看見他的那張臉,又看了看自己身在何處,下巴久久不能合上:“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爲什麼不回家睡?!那羣王八蛋竟然把我放在這裡不聞不問?!”
她一連幾個問題時楊都沒有辦法給出答案。韻之衝時楊“嘿嘿”一笑,兩個人身上的酒味充斥着整個車內:“我先回店裡,我記得昨晚是要給你叫代駕的,我怎麼就睡着了呢……”
她一臉不能理解的下車,最後朝時楊揮手:“要不你到店裡吃點早餐再走吧。”
“不了。”時楊怕待下去她的負疚感會更重:“我先去上班了。你去忙吧。”
說完,坐到了前座上,把車開走了。
韻之唏噓不已,看來,是時候好好收拾那羣夥計了……
去巴黎時裝週的頭一天,季笑給沈如溫打了電話,說一切都準備好了。沈如溫對她的辦事效率很滿意,並且囑咐她,到時候有特別驚喜。
季笑聽着他的語氣,也不知道什麼特別驚喜。但是她隱約感覺不妙,因爲他的語氣裡,明顯有着一絲幸災樂禍。
終於,到了登機那天,季笑才明白他所謂的特別驚喜是什麼。
當她帶着童童趕到機場的時候,看見王大壯,安娜,森迪和一個叫老七的男同事已經到了。而且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還有林子墨和楚岑。
季笑是怎麼也沒有料到林子墨竟然和楚岑出現在這裡……
當安娜一行人看見童童的時候,高興極了。:“出國就出國,還帶着這麼大一寶貝,季笑你真是幸福!”
季笑看着一臉冰川的林子墨,唯一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