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遙說着捏緊了自己的手心,道,“我還要賭一次,楚逸風如今已經發現了我的女子身份,若是楚逸風有一天要殺了我。我在用這個身份,能不能爲我自己贏取一些時間。”
說完之後馮德倫只覺得自己眼皮又跳了一跳,只覺得那裡不對勁啊。
站起來吼道,“這件事情我不答應,你能夠重新活一次,但是不代表你能夠重新活第二次,南遙你想沒用想過我們啊?”
馮德倫想的是,南遙這是有想要重新回到了楚逸風的身邊?馮德倫握緊了拳頭,道,“你若是真的這麼想,爲了復仇,還要決定這麼做,我堅決不會同意的,我會讓喬羽佟將你送走,這些事情我來替你完成。”
這是萬般無奈之計。
但是南遙也不會輕易用,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南遙也不得不犧牲自己再重新來一次,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自己會遇上的困難。不過馮德倫這般着急,南遙也不惱,馮德倫正是因爲擔心纔會這樣的。
若是不擔心,纔不會如此。
南遙笑了笑,搖頭。“你以爲我有那麼蠢?前一世在那個地方丟了命,這次還會再丟一次嗎?對於楚逸風,除了恨,便再也沒有其他。。”
也就是這句話說出來,南遙說完都是鬆了一口氣的。反正是身心舒暢,而馮德倫還是一臉鐵青,道,“你若是敢做,你試試?”
南遙可不敢,“你這樣子,誰敢啊?”
南遙轉過來,顧君諾倒是說到了,“是,我也不同意如此,皇帝不是你的良人。”顧君諾從小跟在史官身邊是知曉一些皇帝的事情,雖然沒有入朝爲官,也多少了解幾分,少年皇帝,登基之時,整個江山風雨飄渺。而楚逸風能夠從風雨飄渺之際,殺出一條血路來。
手段多鐵血,想也想得到。
並且,慕家一家都沒了,慕錦書乃是結髮夫妻也沒有免得了一命。南遙倒是有些覺得稀奇,倒是沒有想到顧君諾會說這樣的話,扭頭看顧君諾,驚訝的問,“你什麼時候跟着馮德倫一個德行了?”
顧君諾是當南遙爲好友纔會這樣說的,也就笑了笑,“我們這是爲你好,從朋友的角度上面來說,楚逸風並非你的良人,喬羽佟是個癡心人,你若是因爲這些纔去和喬羽佟排開一些距離,不值得。”
南遙的眼皮子一抖,顏色微變。馮德倫瞧着她的這些小動作就知道了,南遙是心裡面慌了,所以纔會這樣。
而也證明了,顧君諾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所以,馮德倫也就是笑了笑。
“我有我的考慮。”南遙道。
馮德倫按住南遙的手腕,不許南遙離開,道,“你有什麼考慮啊,你若是真的想要接受喬羽佟便下個決定就是了,你害怕些什麼。”他朝着南遙眨巴着眼睛,南遙一張雪白的臉頓時緋紅。
就好像是天邊的緋色雲彩,顧君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南遙,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南遙還真的就不信還被他們給捏住性子了,於是鎮定了心神,道,“行了,這件事情就此打住,我知道分寸的,不過,今天找你來是有其他的事情的。”
馮德倫也就鬆開了手,要是再問下去,估計這個小姑奶奶都要發怒了。所以馮德倫也就不去追着問,“說罷,今天找我來幹什麼?怎麼就記得我了啊?”
一會兒工夫
南遙已經是鎮定自如了,就又成了朝堂之上那個運籌帷幄的南相,冷靜,睿智。那雙眼睛裡面有的就是堅定,南遙緩緩的道,“是關於喬羽佟的。”
馮德倫挑挑眉毛,和顧君諾互相對對眼睛,尋思着這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兩個人都是一副期待的樣子,馮德倫更是擺了個妖嬈的姿勢。
“你說吧,我聽着就是了。”一副就是大爺是來聽故事的樣子。
“喬羽佟中毒,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南遙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顯得十分的散漫,看着是如此,但是真正的,南遙的內心一點兒都不輕鬆。每次南遙越是擔心什麼,越是會將自己藏的很好。
“中毒?”顧君諾驚訝,大聲的叫着。東廠的喬羽佟,能夠有什麼毒啊?誰能夠給喬羽佟下毒?
“七蟲七花。”馮德倫回答,解決了顧君諾的疑問,將視線落在了顧君諾的身上,“這毒,你應該聽過的。”
顧君諾愣了愣,還是點頭,“聽過。”這毒就是因爲太難解了,所以很多時候都不會用上這些毒的,可是喬羽佟爲什麼會這樣?
馮德倫嘆氣,挑着左邊的眉毛說,“大楚王朝,除了楚逸風敢給喬羽佟下套,還有誰敢,喬羽佟雖然說已經交了兵權,可是你別忘記了,當初大楚王朝二十萬大軍都是喬羽佟的麾下,喬羽佟戰功赫赫,楚逸風不害怕嗎?若是喬羽佟揮兵直入大楚,你說....”
Wшw▪ttκá n▪¢O
這些後面馮德倫不說,顧君諾也是明白的。
後來,喬羽佟交了兵權,接手了東廠的事情,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
顧君諾點點頭,道,“但是這毒...解藥應該怎麼辦纔好?你們找到解藥了嗎?”
“....”南遙沒有言語,許久也沒有答話。再看馮德倫,他是聳聳肩,很是無奈,並且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反問顧君諾,“顧才子,你說說如果說我們能夠找到解藥,我們還會跟現在這麼憂愁嗎?”
南遙是覺得自己的腦袋漲疼,她按着自己的太陽穴,想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去。就是那麼多朝政大事,南遙都沒有覺得自己這麼頭疼過,“解藥根本就找不到,現在根本沒有什麼頭緒,前些日子我見到喬羽佟的毒發了,按着時間算,喬羽佟的時間不多了。”
就好像是手心裡面的水,在一點點的隨着時間流去,越來越快,就在不經意就流失掉了。根本就抓不住。南遙只覺得自己很無力。
她不想看見喬羽佟在自己的面前有一天死去。
這種感覺南遙自己不想承受,喬羽佟承受過一次慕錦書的死亡,他不知道喬羽佟如何過來的,南遙只是知道刻骨銘心,九暄死的時候她也就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死了一樣。
“喬羽佟的毒現在已經壓制不住了嗎?”馮德倫收了剛剛的性子,倒是正經了一些。
“那些藥丸怎麼能夠長期壓制住七蟲七花的毒,七蟲七花乃是天下至毒的東西。”南遙道,每一種毒藥都能夠致人死亡。
“我知道。”馮德倫點頭道,但是這些藥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找解藥?馮德倫想了想,道,“千易那邊已經問過了,要想找到解藥很難,現在沒有辦法了,我會讓大楚所有的名醫聚集在一起,煉製成解藥的。”
“這樣能行嗎?七蟲七花的毒每個步驟不同....”南遙擰着眉頭問。
“你怕是忘記了,這每種藥的感覺也是不同的,我會找一些人試毒的,你放心,會找出辦法來的。”馮德倫努力的安慰南遙。
顧君諾倒是也認識一些名醫,便道,“你安心,這件事我和馮德倫會幫你看着的。”
說安心,南遙怎麼可能會安心。南遙身爲一介大夫,也找不出辦法。她擺擺手,道,“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我讓尋梅找了一些醫術,這就回去看看。我是千易的徒弟,我就不信,我找不出來辦法去救喬羽佟。”
南遙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齒下頜,她肯定是不服輸的。
馮德倫擰着眉頭,瞧着南遙瘦小的身板,南遙一直都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呆着,挑燈夜戰一直都在看醫術,南遙復活之後那幾年裡面,就是這個狀態,馮德倫夜裡面便是一邊喝酒,一邊躺在屋檐上面看星星。
南遙的書房開着窗戶的,從窗戶處看過去就能夠看見南遙伏案在看書的樣子,桌案上面還放着一些藥材。
“你就這麼擔心喬羽佟嗎.....前面是楚逸風...”
馮德倫的一壺酒喝完了,便是隨意丟在了一邊,雙手墊在身後便是徐徐的長嘆,腦海裡面浮現出了南遙小時候的樣子,他是很小的時候就進了慕家,看着慕錦書長大的。她讀書他就陪着,她嫁人,他就看着。
馮德倫苦笑,連着喝下去的那些酒也都是苦的。
風冷冷的從窗戶處吹進去,而南遙也就倒在那裡睡熟了,馮德倫翻身飛進去落在了書房裡面,站在遠處就看着趴在一邊睡熟了的南遙。
“這麼大了,還是不懂得自己照顧自己。”馮德倫抱怨了一句,走過去,想要給南遙披着衣服。不過,手指剛剛碰到了南遙的臉蛋兒,就停住了。
轉身過去看,卻看見剛剛自己過來的地方,坐着一個人。
不是喬羽佟還有誰啊,喬羽佟穿着黑色的勁裝,倒是顯得更加瀟灑俊逸,歪着頭看着馮德倫,劍眉下面的那雙眼睛裡面充斥着各種的不滿。
這是在宣誓自己主權?
馮德倫笑了笑,走過去,道,“南遙我交給你了,好好的保護她。”
“自然。”喬羽佟回答,一副猖獗的樣子。而馮德倫在路過她的時候,想到了他的毒,便道,“爲了南遙,你也給我好好地活着。”
“放心。”喬羽佟依然回答的理所當然,看着不遠處的那個人還熟睡在那裡,他的女人,他怎麼會讓別人去瞄着。
馮德倫飛身從窗戶處飛出去,喬羽佟便輕輕的從站在了屋子裡面,等到走過來的時候索性點了南遙的穴道,讓南遙能夠好好地睡覺,再看南遙桌子上面的東西,道,“都這麼晚了,你在忙碌這些做什麼。”
不過再看那些藥材的時候,喬羽佟便明白了些什麼。
伸手還是將南遙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南遙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伸手環住了喬羽佟的脖子,像是一隻小貓兒一樣的的蹭在他的懷中,南遙的額頭就蹭着喬羽佟的脖子,低聲叫了聲,“九暄....”
喬羽佟的渾身是震了一下。
爲什麼南遙的夢裡面會叫着九暄的名字?
南遙抱着喬羽佟,眼淚順着就流了下來,關於南遙似乎有太多的秘密,喬羽佟是很相信南遙,但是南遙本身所藏着的秘密,喬羽佟同樣是想要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