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欒國昌泰四年九月十八是小皇子夜乾易滿月的日子,夜焱決定在那一天爲小皇子大辦宴席,與衆大臣共襄盛舉。
慕容毓婉聞得此事神色一凜,先前雅琳滿月,夜焱並未大辦,而如今卻要爲小皇子大操大辦未免厚此薄彼。於是放下中的古籍,急忙趕去勤政殿將自己想法向夜焱闡明。“皇上,聽聞您打算爲小皇子大擺筵席?”
夜焱聞言放下手中的奏摺,不可置否的一笑,柔聲道,“婉兒急匆匆趕來見朕就是爲了乾易的生辰嗎?”
慕容毓婉垂眸,面有慼慼之色。“您這麼做置雅琳於何地?倘若只是給小皇子大操大辦,難免其他人會看輕雅琳,以爲您這個這父皇的不疼愛她。依臣妾看,不如將雅琳於小皇子的滿月宴都在那一天辦了。一來可以爲後宮節省將開支,二來慶賀皇上您兒女雙全。此乃兩全其美之事,您覺得呢?”
夜焱聞言並沒有因爲慕容毓婉的直言不諱而感到不悅,反而在脣角勾起一絲微笑。
沉吟了片刻後,夜焱緩緩地從龍椅上走下。他拉起慕容毓婉的小手,溫柔的說道,“那就按照婉兒的意思辦。”
慕容毓婉聞言眉眼間的不悅一掃而空,莞爾一笑道,“那臣妾就替雅琳多謝皇上了。”
夜焱見狀,笑意滿滿的揶揄道,“敢情婉兒是來提雅琳鳴不平的嗎?”
慕容毓婉得意地一笑,微微向夜焱福了福身,便神情愉悅的離開了勤政殿。
可是天下自然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沒過多久夜焱便下旨此次宴席由賢妃慕容毓婉操辦。理由簡單、充分,那就是皇后要照顧小皇子,月貴妃身子又一直是病怏怏的樣子,這操辦滿月宴的事便落在除她們二人外,品級最高又負責協理六宮的慕容毓婉身上。
慕容毓婉揉了揉太陽穴,舒展了一下肩膀,又繼續低頭忙着整理草案。
隨侍在側的惠兒見狀,心疼不已。她望着在書桌前修已經被慕容毓婉修改過的宴席草案,頓時覺得這種場景彷彿回到了她們在慕容府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慕容毓婉每日勞心勞力的打理着家業,常常忙到廢寢忘食。時常過了飯點,而不自知。想起往日種種,惠兒倒有些懷念這樣的感覺。
此時全神貫注的慕容毓婉根本無暇顧及惠兒,全心全意的將心思投在了宴席草案上。看着內務上報的費用,慕容毓婉秀眉微蹙。一萬七千三百五十八兩……一時間慕容毓婉有些失神的望着這些數字。
晴兒見慕容毓婉一臉失神的樣子,柔聲輕呼道,“娘娘,娘娘…”
慕容毓婉聽見晴兒的輕呼聲,急忙收回了神色,低聲道,“怎麼了?”
晴兒一臉擔心的指了指慕容毓婉手下的紙張,隨即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惠兒。
慕容毓婉低頭望去,這才發現筆尖上的墨已經染黑了她手下的紙張。她見狀急忙扔下筆,微微地嘆了口氣,吩咐晴兒將被墨跡染黑的紙張丟棄。隨即從椅子上緩緩的站了起來,神色憂鬱的走向貴妃椅酣睡一會。
晴兒與惠兒見狀,紛紛知趣的退下,並替慕容毓婉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