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輕笑一聲,淡淡道:“婉兒無需明白!”幽幽的目光似乎已經越過了黑夜,透向遠方。
慕容毓婉眉眼間盡顯不悅,“夫君,你不相信婉兒嗎?”
“怎麼會呢?”夜焱吃力地搖了搖頭,儘可能的不讓自己的身體因寒毒發作而顫抖着,“若是不信你,又怎會將掌管風欒國一半兵力的兵符交給你?”
慕容毓婉替夜焱掖了掖衣角,沉聲道:“那你就告訴婉兒吧!”她能做的也只是儘量分散夜焱的注意力,希望藉此能減輕他的痛苦。
夜焱低沉了眼瞼,眼中閃過幾許暖意:“婉兒,你可還記得昔日的玉妃?”
慕容毓婉側目凝聲道:“柳夫人?付玉芹?”好端端的提起她作甚?
夜焱目光閃爍,嘴角揚着淺淺的弧度道:“嗯…其實,她是個好女人是,朕對不起她。若不是因爲朕,也許她根本不會死。”
慕容毓婉“喔”了一聲,不明所以的望着懷中的夜焱。
夜焱目光溫和,聲音有些哽咽:“婉兒不知道吧!玉兒,她從始至終愛着的人一直都是洛。”
慕容毓婉驚呼道:“什麼?”說起昔日的柳夫人付玉芹,慕容毓婉對她的印象至今還依舊記憶猶新。
她冰肌玉骨,綽約多姿,妖而不豔,是個絕色美人。儘管當年被她陷害一事自己一直抱有疑慮,但卻也因時過境遷而不願再去計較與深究。
夜焱纖長的睫毛上泛起一絲晶瑩,談起當年他依舊感到唏噓不已。“當年,先帝以洛的性命相逼,這才使得玉兒下嫁於還是太子的我。”
慕容毓婉不解的問道:“這是爲何?”即便是付玉芹容貌再如何風華絕代,也不至於讓先帝以洛王的性命相挾,逼她下嫁於夜焱…這其中恐怕還有其他的因由。
夜焱從慕容毓婉的懷中起身,俊美的容顏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即便如此,他依舊強撐着身體,定定的望着慕容毓婉。“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在瞞着你。其實,先帝之所以不讓我動武,是因爲我的體內帶有寒毒。運功…受傷失血…都會使得體內氣息紊亂,從而誘發寒毒發作!至於先帝爲何逼迫玉兒下嫁,那是因爲先帝希望她能替我壓制住體內的寒毒。”
慕容毓婉震驚的望着夜焱,腦中一片混亂,“寒毒…怎麼會…”難怪他從不動武,即便是當日被黑衣人脅迫也沒有使出武藝抵抗。難怪他那次催動過內力後,墨太醫會在營賬裡診治了許久…難怪他說洛王的命比他的更有價值…
她真是太粗心,三年了…三年來她竟然一點端倪都沒看出來。
夜焱不以爲然的揚了揚眉,“據說是出生沒多久遭人暗算纔會身中奇毒!”
慕容毓婉得知夜焱遭人暗算,絕美的容顏陰沉的可怕。她銀牙緊咬,怒喝道:“是誰這麼狠心?”
夜焱搖搖頭,“不知道。先帝對此,隻字不提。”
慕容毓婉繼續追問道:“那然後呢?”
“好了,都是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況且,有些我也記不得了!”夜焱望着漆黑的夜色,佯裝有些疲倦的枕在了慕容毓婉的腿上。
慕容毓婉聞言不再言語,只是替他蓋好了搭在身上的衣衫。她知道,夜焱不是忘記了,而是不願意提及。問世間誰是夜焱最不願意提及的人,恐怕只有當今太后端木菱曦一人矣。
念及此,慕容毓婉清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戾。不論是誰,只要她此次能活着出來,她絕不會放過此人。
端木菱曦,最好不是你,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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