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欒國昌泰六年(正月十五),元宵節,暖暖的陽光投在地上,將厚重的積雪化成了雪水。
毓秀宮裡,一片歡聲笑語。
慕容毓婉以手撐腰,淺笑着望着院子活蹦亂跳的雅琳,嗔怪道:“雅琳,小心點。”
夜雅琳“唔”了一聲,繼續跟嬤嬤們在院子裡玩耍。
一旁的石雨晴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雅琳最近是越來越愛玩了,唉!”
慕容毓婉不以爲然的一笑,柔聲道:“無妨。小孩子喜歡玩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也別太計較。”
驀地一陣陣腹痛傳來,慕容毓婉眉頭一蹙,急忙伸手捂住腹部,“雨晴!”
石雨晴見慕容毓婉臉色煞白,急忙扶着慕容毓婉,驚呼道:“賢妃娘娘!你沒事吧!”
慕容毓婉銀牙緊咬,疼痛感讓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本宮…好像要…生了。”
石雨晴聞言心下一驚,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一盞茶後,負責日日爲慕容毓婉請脈的太醫墨善仁(惠嬪墨輕羽之父)與當值的太醫方誠斌一同趕來。
墨太醫急忙爲慕容毓婉診脈,隨即又探了探舌苔,溫然道:“賢妃娘娘放輕鬆,老臣一定會盡力。”
慕容毓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多謝墨太醫。”
珠簾掀起,青嵐神色緊張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名產婆。產婆隨即豎起屏風,將內室遮擋的嚴嚴實實。
少頃後,寢殿外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慕容毓婉知道一定是夜焱趕來,心頭頓時一鬆。
坐在正間的石雨晴見夜焱前來,福身行禮。
夜焱並未理會,直直走向內室。他擡手掀開珠簾,毫不猶豫的擡步邁入。
“皇上!您不能進去!”
夜焱身後的慕容御風同一時間也抓住夜焱的手,將他攔下。
夜焱不悅的回頭,冷冷道:“朕要進去看婉兒。”
慕容御風自知失禮,急忙鬆開手道:“男子進產房視爲不祥,皇上您不能進去!”
石雨晴附和的點點頭,急切道:“慕容公子說得對,有太醫們跟產婆正在裡面就夠了,人多反而會壞事。”
夜焱聞言艱難的點了點頭,跌坐在四方椅上。
珠簾清脆的碰撞聲一次次的響起,宮女們端着水一趟趟走進。
太醫方誠斌掀起珠簾,急忙道:“皇上,賢妃娘娘早產。現下胎位不正,墨太醫正在爲賢妃娘娘施針。墨太醫怕皇上擔憂,特地叫微臣先行向皇上稟報。”
“早產?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早產?”夜焱一聽到早產,驚出一身冷汗。
太醫方誠斌在心裡默默的抹了一把汗,“早產的原因有許多,而賢妃娘娘早產的原因就是因爲胎位不正所致。”
夜焱追問道:“怎麼會這樣?平日裡請脈的時候不都說一切正常嗎?”
“這個原因不明,不過皇上放心臣與墨太醫一定會盡力。”太醫方誠斌感到夜焱面色不對,神色一頓,“皇上,臣先進去幫忙。”說罷,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
半個時辰後,內室裡才忙活起來。
與此同時,慕容毓婉痛苦的呻吟聲也一併響起。同在珠簾外等候的夜焱與慕容御風聞聲面色一僵,有過生養經驗的石雨晴顯得稍微鎮定,寬慰道:“皇上與慕容公子不必太過憂心,女子臨盆都是如此。賢妃娘娘福澤延綿,定能順利產下麟兒。”
慕容御風緊了緊手中的拳,笑容僵硬的說道:“沒錯,姐姐一定會沒事。”
一旁的夜焱目光稍顯鎮定,口中呢喃道:“雨晴說的沒錯,婉兒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