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婉醒來之時已是傍晚,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心知孩子已經不在她的體內。從她見紅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孩子已經離她而去。她攥緊了手中的錦被,嚎嚎大哭。慕容毓婉自詡自己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可當她面對這一刻時她卻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堅強。她恨自己的軟弱,更怨自己無力保護自己的孩子。枉費她空有一身武藝,卻救不了自己的孩子。她當時還在慶幸自己會武,不然根本來不及接住雅琳。可誰知腳下一滑,縱使她武藝非凡爲防止雅琳受傷只得護住雅琳,拿自己當雅琳的人肉靠墊使自己摔在地上。而那看似狠狠地一摔實則輕微的落地,卻把自己的孩子給摔掉了。當然,這也是慕容毓婉當時沒有及時察覺見紅的主要原因。想到當時的場景,她明顯能感覺得到奶孃馮氏是是故意將接過雅琳的手一滯,引她去接住雅琳。她腦中閃過無數個可能或者是意圖加害她腹中孩子的嫌疑人,是皇后?可她想想也覺得不對,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皇后一個沒生過孩子的女人怎麼會知道?難道是石雨晴嗎?不對,沒有母親會拿自己孩子的安危來算計旁人。苦思無果的慕容毓婉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吃力的坐起身來,望着空無一人的寢殿,聲音沙啞的呼喊道,“晴兒!惠兒!”
空蕩的寢殿內迴盪着她的餘音,慕容毓婉一怔,人都去哪了?不一會,夜焱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夜焱見慕容毓婉醒來,放下藥碗直奔牀前。眼見心愛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盤旋在慕容毓婉心頭的痛楚、哀傷統統如火山一般爆發,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一泄而出。夜焱失去孩子固然痛心,可他最擔心的便是慕容毓婉的身體。見她哭得傷心,夜焱只得緊緊地摟着柔聲道,“婉兒,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不管怎樣,你先養好身體。”隨即,夜焱眼眶裡的淚水隨着慕容毓婉的哭聲滴落在牀榻之上。
夜焱的安慰反而使得慕容毓婉哭的更加的傷心,她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即斷斷續續的說,“皇上,臣妾…無能,保護不了…咱們的…孩子…他是被人…害死的。”
夜焱本就疑心此事,聽慕容毓婉肯定的態度,神色一凜道,“怎麼說?”
慕容毓婉退出夜焱的懷抱,替他擦了擦溼漉漉的眼眶,痛苦不已的說道,“皇上,奶孃馮氏是故意鬆手將雅琳摔在地上,從而引臣妾去接。”
“婉兒,你肯定嗎?”夜焱握了握慕容毓婉依舊冰涼的小手,神色認真的說道。
“是的,臣妾非常肯定。”慕容毓婉脣角緩緩展開,她沒有照銅鏡也能想象出自己悲傷而怨憤的心境使得她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恐怖。夜焱所有所思的攥了攥手中的拳頭,冷笑不已,“端木穎,一定是她。當真是費了心思來害婉兒你。”
慕容毓婉聞言一怔,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皇后,更甚者說她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皇后。可皇后又怎麼知道她懷孕了?隨即秀眉一挑,沉吟片刻,道:“皇上何以見得?”
“除了皇后朕不作他想。”夜焱極其肯定的說道。不等慕容毓婉在說什麼,夜焱繼續道,“婉兒,你放心。朕這次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爲咱們早早逝去的孩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