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殿晌午發生的一切,當晚便傳遍了整個風欒國都。
經樂顏、花蕊、馬海等人的招供,端木穎謀害妃嬪、皇子等等一系列罪狀一一公佈。
端木一黨也因此事受到波及,太后端木菱曦更是不惜爲此幾次求見夜焱,但夜焱始終都不爲所動,避而不見。
終於在第四日,夜焱頒下廢后聖旨:“端木氏嫡女,得沐天恩,貴爲皇后。然其生性善妒,作惡多端,罪孽累累,有失婦德,難立中宮。今黜其皇后封號,即刻遷往北宮。望其靜思己過,誠心悔悟。
其涉案宮人,一律處死。欽此!”
聖旨一出,端木穎便被前來宣旨的太監們趕着遷出了鳳鸞宮。
此時,慕容毓婉正站在整個風欒後宮最高的樓臺瓊玉樓上,俯視着高樓下遷往北宮的端木穎一行人。
她冷眼望着端木穎忿忿不平的咒罵聲,輕啓朱脣道:“樂顏,端木穎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爲你報了大仇!”
“多謝貴妃娘娘相助,樂顏感激不盡!”一身囚服的樂顏,雖是一臉泥濘,但卻不顯狼狽。
慕容毓婉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樂顏,沉聲道:“不必感謝,本宮也有私心!”準確說來,她與樂顏應當算是互利互助。
樂顏微微一笑,揚眉道:“貴妃娘娘誤會了,奴婢是說救命之恩!”
慕容毓婉聞言恍然一笑,揚聲道:“不必!你幫了本宮,本宮自然要護着你的性命!”
樂顏聞言將目光投向樓下端木穎一行人,眼中依舊閃爍着濃濃的恨意:“只可惜,她還活着!”
慕容毓婉回眸報以安慰的一笑,望着樂顏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真摯:“彆着急!待本宮抓到端木重山的把柄,端木穎遲早回去向你死去的親人謝罪!”
樂顏咬牙點點頭,目送着端木穎一行的離去。待端木穎一行人匯聚成一點,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中時,樂顏這纔將心中的疑問道出:“奴婢還有一事尚且不明,還望貴妃娘娘賜教。”
慕容毓婉“喔”了一聲,柳眉上挑道:“何事?”
“奴婢不懂,之前爲何要讓奴婢與馬海、花蕊幾人供詞有所出入?”樂顏在大牢裡呆着無所事事,便仔細着琢磨着慕容毓婉的謀劃,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今日終於見到她,自個兒怎麼也要問個明白。
慕容毓婉輕笑一聲,目光眺望着遠方。“供詞出入的原因,準確說來有兩點。一來,本宮在拖延時間等端木穎的藥效發作。要知道這藥雖好,可有兩個弊端,它必須等兩個時辰以後才能滲入腦部,而且讓服藥之人受到極大地刺激或者情緒波動纔可徹底的發揮藥效。倘若藥效未被徹底發揮,她又怎可能將事情全盤托出?”
樂顏繼續問道:“那第二點呢?”
慕容毓婉挑眉繼續道:“第二點…你覺得如果你們一致指證端木穎可信度高嗎?不要忘記端木穎可是一口咬定是本宮陷害她。”
樂顏微微皺眉,沉默良久後,徐徐道來:“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如果一切太順利,會顯得整個事件不夠真實?”
秋風吹過,將慕容毓婉的青絲捲起。她攏了攏吹散的青絲,眼神淡淡無波。“不錯!你想想,你與錦瑟、絲菊皆是出自端木府中,到了關鍵時刻倒戈相向,衆人會怎麼想?那些妃嬪…包括太后都會認爲你們被本宮收買,陷害皇后。相反,你們越是護着端木穎,端木穎的嫌疑越大。”
樂顏聞言瞭然的點點頭,補充道:“然後洛王爺送來卷宗,奴婢得知真相,隨後與端木穎正式決裂,一切順理成章的和盤托出?”
慕容毓婉揚眉道:“正是!”她不是沒有想過讓他們集體指證端木穎,可思來想去都覺得這麼做太過於明顯,所以選擇了略顯迂迴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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