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毓秀宮的慕容毓婉便命人將晴兒帶到映雪軒。折騰了一天的她,難得坐下喝一口茶。
待晴兒走進正間後,慕容毓婉隨即放下茶杯遣退了其他一衆宮人。晴兒見大家都識趣的離開,便直直的跪在了慕容毓婉的跟前。慕容毓婉見狀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扶起了晴兒並按着她的肩膀使她坐在自己的面前。此時的晴兒望着慕容毓婉淡淡的笑容,頓時覺得坐立難安。
看着晴兒緊張兮兮的樣子,慕容毓婉面上一樂,微笑着摸了摸晴兒的臉頰,柔聲道,“你這丫頭,今天快把本宮嚇死了。好在沒出什麼事情,弄出這樣的事情,你當真是不怕林叔打斷你的腿。”
晴兒聞言眼眶頓時一紅,她低下頭強忍着眼中的淚花,愧疚的說道,“娘娘,晴兒對不起住您。若不是因爲晴兒,今日在大殿上您也不用忍受那些妃嬪們尖酸刻薄的言語。至於父親…是晴兒做出了傷風敗俗的事情,丟了他的顏面。晴兒對不起你們!”說完,頭垂得更低了。
“傻丫頭,說的什麼話。咱們這麼多年主僕的情誼,說什麼對不對得住呀!再說只要你沒事就好,本宮也算對得起從小對本宮及風兒照看有加的林叔。”慕容毓婉微微一笑,替晴兒挽了挽耳邊的髮絲,欣慰的說道。隨即繼續說道,“本宮剛纔已經與洛王爺談過了,本宮相信他會好好對你。你就放心吧,等本宮與皇上商議後定會爲你擬定一個好日子!”
晴兒見慕容毓婉從頭到尾都並未責怪自己,反而擔心夜洛會否真心待她,心中一軟,低頭啜泣道,“娘娘,晴兒捨不得你。”
自打夜洛在大殿上公開他們的關係,晴兒便知道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慕容毓婉成爲夜洛的妾室。想起慕容毓婉曾經感言“寧爲寒門妻,不爲高門妾”的場景時,她的心中更是一陣苦澀。她並不後悔將自己的清白交予夜洛,但一想到進洛王府的大門她的心中難掩幾許憂愁。
慕容毓婉見晴兒失神的望着自己,便知她心中所想,於是出聲寬慰道,“晴兒,世間事事難料。也許你從未想過能成爲洛王爺的妾室,可你換個方向想想,人生在世在哪裡不都是牢籠嗎?其實你比本宮幸福多了,你是從皇宮這個大牢籠中跳到洛王府這個小牢籠,而本宮一生恐怕都要困在這個大牢籠裡與她人明爭暗鬥。這條永無休止的路,本宮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又能夠走多久。也罷,你若能離開也免了本宮的顧慮。”
“娘娘……”晴兒握緊了慕容毓婉的手,失聲痛苦。
晴兒滿臉痛苦的模樣,頓時讓慕容毓婉心中一澀,晴兒要離開了,這偌大的皇宮裡只剩下惠兒與她爲伴,可惠兒遲早也要嫁人,陪伴她到最後的恐怕只有這座金碧輝煌的毓秀宮。罷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離開這裡對她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