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觀立即抓住小二的手問:“這消息是怎麼回事?”
小二的手被抓住,很是疼痛,不耐的看着客人,“哎呀你抓痛我了。”
那人立刻將小二的手放開,這才冷着一張臉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小二的手上,小二這才笑逐顏開:“客官聽好嘍。”
“聽說呀,那楚府的大小姐之前嫁給三皇子之前便一直鬱鬱寡歡,有一回去京郊的靈隱寺祈福的時候,便遭到那歹人的毒手,那歹人將楚家大小姐推下山崖,楚家小姐硬生生失憶了,而那歹人便披上了*,假裝楚家小姐出嫁,不知怎麼回事,路上被人毒死了,這事情當時鬧得京都人盡皆知。”小二說的唾沫橫飛,那人也點了點頭。
“然後呢?”
“然後?”小二疑惑了一聲,“然後楚家小姐飛黃騰達了呀!怪不得人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這楚家小姐出事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她都沒有經歷過,反而一回來,便得到了新皇的青睞,眼看着便要入住後宮嘍。咋咋咋……”
小二正豔羨着,一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分量,這才覺得微微有些滿足,嘴裡還嘟囔着:“誰不知道,一入後宮便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啪啦。”桌上的酒壺倒了下來,小二這才驚叫一聲。發現並不是自己弄倒的,而是那位客官,這才疑惑問。
“客官,你怎麼了?”
“沒事。”如果楚雨馨在此的話,定然可以認得出來,此人便是之前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閻朗,只是此刻他臉色堅毅,雙眸現出冷厲之色,原本似乎壓抑着脾氣要爆發,此刻卻隱忍了下來,原來是桌底他想要拉開劍的手被死死按住。
“閻兄,冷靜點。”閻朗這才深呼吸了一口。聽到嚴宇壓低了聲音道:“你現在的身份可並非江湖中人,這裡是安夏國的京都,你一切需小心。”
閻朗這才點點頭:“放心吧,我沒事。”
嚴宇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楚英雄忙着處理嫁妝的事宜,楚雨馨卻被南宮賢請來的太醫吩咐好好調養,聽雨樓依舊,只是當初倔強的楚雨馨不再了,她幾乎成日的倚靠在窗邊,看着那波瀾盪漾的湖面,不知心中在想着什麼。
每每遠遠看着楚雨馨這般模樣,楚英雄便心如刀割。
而同樣心中難安的還有南宮賢,自答應楚雨馨之後,他便夜夜難安。楚雨馨逼他答應的那話彷彿是他的催命符一般,似乎下一刻他便能預見孤苦伶仃的自己。
“皇上。”看管聽雨樓之人見到南宮賢,俯身叩拜,南宮賢緩緩點頭,朝樓上而去,他今日被太后叫去,免不了以爲京都的這些風言風語而開始耳提面命,奇怪的是,母后居然絲毫不生氣自己即將娶楚家女楚雨馨,倒是一直吩咐他要好好對待丞相家小姐。
君王之道,在於制衡。
這點南宮賢一早便清楚,但是此刻想來,卻要用到後宮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你來了?”楚雨馨看到南宮賢,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她聲音很輕,脖子上的傷口很深,那日她的決心並非是做戲,這點南宮賢很是清楚。他看到那傷口,便有些後悔了,取出懷中之物,南宮賢退給楚雨馨:“這是御醫開的膏藥,你每日取一點兒抹在脖子上,傷疤就不會留下。”
南宮賢知道,每個女人都是愛美的,而她們最不願意留下的便是醜陋的傷疤。
楚雨馨擡眸,仔細看了南宮賢:“傷疤不重要,我並不在乎,但是南宮賢,請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
南宮賢脖子一僵,話說不出口,最後乾咳了一聲轉過頭去。
楚雨馨瞥見,冷冷道:“進了後宮,想死很容易不是?”
南宮賢離開驚恐的轉過頭,見楚雨馨露出蔑視的神情來,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朕走了,反正楚雨馨,無論如何,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南宮賢利落起身,氣憤轉身,很快離開。
遠遠的,青鳶看到南宮賢的身影,不由搖了搖頭,緩步走到楚雨馨身邊:“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明明跟皇上的關係可以很好,卻被小姐弄成如今這般僵硬。
楚雨馨臉上露出苦笑,她拉住青鳶的手:“青鳶,你不懂。如果爲了榮華富貴,我又如何需要進宮?可他卻硬生生想將我拉入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可是小姐不是喜歡皇上的嗎?”青鳶知道,之前聽雨樓多次她偷聽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她知道小姐是喜歡皇上的,至少當時是喜歡的。
楚雨馨臉色一僵,很快便轉過頭:“青鳶,這世界上有很多種喜歡,而我,卻無法分辨。”她爲自己找藉口,即便藉口是如此牽強,她擠出一絲微笑來,可是看在青鳶的眼中卻是十分難看。
“小姐,你不要笑了,笑的實在難看死了。”她嘟嘴,楚雨馨苦笑。
“要不然,小姐,我們出去逛街吧?以前每次小姐不高興,逛逛街就開心起來了。”青鳶提議,楚雨馨無奈的指着自己的脖子。
“你家小姐現在這樣子,難道要出去丟人現眼嗎?”
青鳶無話可說。
楚府書一切很是平靜,但是此刻的丞相府卻是上下鬧騰。
“父親,您如果不答應女兒,女兒就,女兒就……”李嫣兒很是憤怒的說着,轉頭四下看着,可是確實看不到可以用得上的東西,這才憤恨的嘟嘴,坐在地上:“那皇上現在居然看上了楚家的那個傻瓜,哼,我可不要跟傻瓜稱姐妹。”
“胡說八道。”丞相李俊義立馬喝止了一聲,看着她那委屈的神色,聲音又軟了下來,“嫣兒,你那是多久前的消息了,那楚家的大小姐可是聰慧至極,便是先皇也是讚賞有加的,你怎麼能稱之爲傻子呢?”
“哼,聰慧?父親,您不是不知道後宮勾心鬥角,這楚雨馨若是如此聰慧,豈不是要置女兒於死地?總之,這婚女兒不嫁,女兒就是不嫁。”李嫣兒拼命撒潑,可是李俊義卻是絲毫不爲之心動。
“那就隨你吧,反正這婚事已成,太后娘娘親口提下,你便是那當仁不讓的皇后娘娘,安夏國的國母,您是推不掉的,如果你出了醜,那我李俊義便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這話說的很是狠厲,一下子李嫣兒便耷拉了腦袋,也不哭也不鬧了,李俊義冷哼了一聲,很快轉身去了五姨娘所在的院落。
等李俊義走遠,李嫣兒這纔可憐兮兮的看着大哥李英生:“嗚嗚嗚,大哥,你幫幫嫣兒吧,嫣兒不想進宮,也不想嫁給皇上,嫣兒連皇上也沒有見過,嫣兒不想……”
李英生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李嫣兒,不禁心軟幾分,想着如今他與皇上之間的交情,頓時有了主意:“嫣兒,你別哭了,你不是沒見過皇上嗎?哥哥有辦法。”
李嫣兒還以爲李英生是有辦法逃婚,卻沒想他說出的是見皇上。哼,等嫁過去不就知道皇上到底張樂幾個腦袋幾隻手?頓時臉又蔫了下來。
“哎呀,哥哥保證皇上可謂是這安夏國最年輕貌美之人,嫣兒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李英生嘴裡全是恭維,看的李嫣兒此刻都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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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別愁着了,哥哥答應你,只要你看到皇上,一定會喜歡皇上的。”李英生將李嫣兒拉起來,安慰道,李嫣兒哼了一聲,擺明了是不領情,憤憤轉身,離開了大廳。
看着李嫣兒遠去的身影,李英生不由帶着幾分惆悵,他感嘆一聲,卻很快鼓起勇氣來,對自己打氣道:“沒事的,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如今看朝堂之事很是犀利,知道父親身爲丞相,此刻卻心繫五姨娘許久,心不在朝堂,那南邊旱災之事便拖了許久,倒是流民開始流竄,哎,這都是煩心事,偏偏皇上婚期將近,無暇顧及太多,便將這事情交於他來辦。
這是一件苦差,但是辦好了只會得到衆人的稱讚,而辦不好,則會成爲罪人。
便是這簡單的一件事情,父親卻沒能抽出時間簡單的提點幾句。李英生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哎,好在如今皇上與他關係還算融洽,這差事倒是給了幾分便利。
楚雨馨被青鳶強拉着一起出了楚府,美其名曰想要讓她散散心。楚雨馨苦笑,這些日子想必青鳶一直陪着她在聽雨樓,也已經煩了吧?索性,能這般自由自在逛街的日子也不多了,她也隨心出府。
“小姐,笑笑嘛,來一串冰糖葫蘆。”青鳶一出楚府,頓時整個人如同脫繮的野馬,怎麼都束縛不住,她繞了楚雨馨一圈,塞給楚雨馨一串冰糖葫蘆,很快便又飛開了。
楚雨馨看着好笑,但是這一笑,之前那些壓抑的東西似乎都悄然消散了。反正嫁入皇宮已經成了事實,她怎麼蹦躂都無法改變,倒不如好好享受這剩餘的時光,也讓自己有個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