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的糧食不捨得給百姓,羅汝才卻是捨得這麼做。畢竟是底層出身,他還是渴望百姓們過的好一點,這一次張獻忠做的很好,他願意在後面幫助張獻忠收尾。這麼多的人應該可以換很多東西了,李自成暫時不值得相信,這個小子還沒有改變。等什麼時候他改變了,他們幾個人能聯合起來的時候,或許纔有資格知道這個消息。在羅汝纔看來,最後他們要合夥一起去打蜀王。僅僅憑藉個人,那是絕對打不過蜀王的。
洛陽在失守的第五天之後,終於有人從城內逃了出去。幾個呂維祺的僕人帶着最後的信封朝着外面而去,從這裡到北京恐怕不好走啊。這裡不能走山西,只能從徐州方向過去。萬一在路上碰到了建奴恐怕要被建奴得到消息了。如果被建奴得到內地這麼亂,恐怕大明直接就要完了。
慢慢悠悠的半個月總算是到了京師,這一路走的可謂之艱辛,總之距離京師的時候他才放心了。當然京師戒嚴,他剛走入城門就被守衛給抓了。後來說自己是洛陽探子有急報,這才被一路送到了皇宮,當然他看不到皇帝。信報被溫體仁送到了皇帝手中,總共是兩封……
崇禎皇帝看着兩封信都沒有被打開,卻是召見了那個僕人:“洛陽堅守幾日就失守了?”
那僕人根本不敢看皇帝小聲的說道:“堅守了五天就失守了,那些流寇有非常非常厲害的火器。我們根本就擋不住,城牆都被打裂開了,城門幾下就爛掉了。我家大人都寫在了信封裡面……”
崇禎有點驚訝,真的假的啊?那裡有這麼厲害的火器?連忙打開了信封看了起來,第一封就是他要戰死時候寫的信,這東西王晨看了都沒啥感覺,可是崇禎看的眼淚哇哇的。好不容易止住了情緒……
“介孺真的是一代忠臣,只可惜遭逢大劫……”說完他又打開了第二封信,這一封就有意思了。這是參楊嗣昌那一本,具體還是因爲襄陽的武器原因。呂維祺詳細的描寫了那種武器的可怕。反正崇禎是看呆了,這是真的嗎?
“立刻傳楊嗣昌過來……”這下讓崇禎暴怒了,襄陽真的有這種東西嗎?原本想要處死那幾個河南的官員,可誰知道那幾個人就這麼沒了。
楊嗣昌還沒有出發,高起潛已經出發了,盧象升也快要回來敘職,那個時候他們會一起去。只是今日楊嗣昌在軍中,崇禎暴怒之下等待了很久。從外面匆匆趕回來的楊嗣昌一頭的霧水,這是什麼情況讓皇帝這麼急切的召見他?
詢問了一邊的太監才得知,洛陽有人送信來了,可是這個時候喊他幹什麼?建奴在步步逼近。他正在想辦法議和,如果能快一點然關鍵怒回去,他會想辦法解決內亂然後收拾流寇。最後集中所有兵力,在一舉解決了建奴。
一路匆忙來到了太和殿,崇禎這個時候也冷靜下來了,看着氣喘吁吁的楊嗣昌就把信封丟給了他。楊嗣昌拿着信封看了起來,越看他的汗水就下來了,最後看完了連忙說道:“陛下臣冤枉啊,臣在襄陽只有幾十門火炮,各奔沒有紅夷大炮。那些厲害的火器絕對不是襄陽的,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左良玉就不會丟了襄陽。更何況這東西,只有這裡有能力研究出來,其餘的地方還有哪裡可以?”
剛纔崇禎已經想了這個問題:“介孺已經被流寇抓走了,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死定了,那麼那些火器就一定是真的。現在問題來了,這些火器流寇是從那裡弄來的……”那威力的描寫,簡直讓崇禎抓癢。他要是有一批這玩意,區區的建奴算什麼呢?
楊嗣昌顫抖的看着信封:“流寇的勢力這麼強了嗎?襄陽有軍火,洛陽有糧食,陛下內亂已經成爲大患了啊。我們部署的戰亂完全被打亂了,從現在開始洪承疇那裡恐怕要危險了啊。”
崇禎頹然坐在了椅子上:“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殺了高迎祥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他有一種絕望的感覺,莫非真的如同王晨和他說的那樣,自己的帝國慢慢沒了嗎?
崇禎有點面容扭曲:“集中全部兵力,防止建奴前來,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還有其次商量一下,在戰略部署上從新開始構思,一定要想辦法打敗流寇。”
楊嗣昌連忙說道:“陛下建鬥不日就要到了,到時候我們商議一下如何?”
崇禎點頭說道:“好,這事一定要快點解決。”
三日後盧象升才從故地匆匆慢慢來了,披麻戴孝腳穿草鞋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可是他走路的樣子,還是虎虎生風的感覺。乾清宮崇禎召見了盧象升,看到他這一身裝扮着實有點驚訝。
“建鬥(盧象升的字)怎麼這般憔悴?”崇禎有點吃驚,這樣子和之前那種正氣十足的盧象升差距太大了。
盧象升行禮說道:“陛下臣一直都不認爲自己是用兵之才,過去憑藉着一個愚魯的心,擔任了一些職事。講道理臣不應該回避這些責任,但自從我父親病逝之後,每每在路途上臣傷心過度。五官散亂面容枯槁,不像從前那樣了。”
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如此不體面卻要位居三軍之首,如何能號令三軍?如此心號不靈,又怎麼能取勝呢?”說到這裡他又是悲憤又是無奈。
崇禎連忙下來說道:“建鬥苦了你了,可是現如今百姓們被建奴如此欺凌,朕作爲皇帝想到那些百姓。朕心甚痛可又無可奈何,如今這種局面只有建鬥能擔此大任。”
盧象升還沒說話,楊嗣昌也從外面進來了:“陛下……”一回頭就看到了盧象升那一副樣子:“建鬥何至於此?”要知道他也是在職守喪,也沒有像他這樣。
“好一個楊嗣昌,人臣不管自己的父母,心中哪還有什麼天子?身爲閣部大臣自己不守喪,也想讓我放棄禮制?你居心如此不良,怎麼能服侍皇上呢?”看到楊嗣昌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當面說落了起來。
楊嗣昌面容怒氣一閃,強壓住怒火說道:“家事乃是小事國事纔是大事,舍小家爲大家就是我要做的。現如今外有建奴猖獗屢屢犯禁,內有流寇作祟佔據洛陽,陛下威嚴不存身爲臣子,又有和顏面面對天下百姓?””
盧象升火氣也上來了:“小家不爲何以爲國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楊嗣昌口口聲聲爲國爲民,可你卻連家事都打理不好,又如何打理好國事?”
兩個人的氣氛瞬間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崇禎連忙呵斥到:“建鬥、文弱都停下吧。現在都聽一下朕的說辭……”崇禎很是心累,這兩個大臣反而吵起來了。
崇禎都這麼說了,兩個人也安靜下來了,一邊的幾個兵部侍郎也小心翼翼的坐下來了。大佬們打架,他們看得很慌很慌的。兵部現在能說話的,也只有洪承疇、盧象升、楊嗣昌、吳三桂、祖大壽這些人。後者雖然不是什麼兵部的大權任務,可他們都是將軍自然有話語權。
“先說內部的事,流寇攻佔了洛陽,目前整個湖廣佈政使,甚至說河南等地全部丟失了。下一步流寇的目的肯定是西安府,那個時候我們就要面對前有建奴,後面有流寇的局面。一旦出現戰事,京師岌岌可危。”崇禎話音落,他們就想說話,可是崇禎揮揮手就阻止了。
“這是內部的事情,現在說一下外部的事情。建奴已經在京師門口了,多個關口被他們打破。死去的總兵已經很多了,如果現在不解決門口的問題,那麼土木堡的事情會不會再次上演?”這一點可是非常可怕的,崇禎可不想有一天自己被人掠走了。
掃了一眼在坐的人,崇禎這才說道:“你們說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這個時候盧象升和楊嗣昌一起說道:“臣主張議和建奴,集中兵力掃清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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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主張先擊敗建奴,然後在掃清內亂。”盧象升說完掃了一眼楊嗣昌,這人一身慫膽色。
崇禎有點沉默的看着兩個人果然是這個樣子:“你們自己商議一番……”
盧象升一跺腳說道:“我蒙受國家的大恩,只是恨這下要死而不得其所了。加入這一次有不幸,我寧願捐軀以身殉國。臣主張開戰,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陛下萬萬不可……”盧象升氣場太強,他害怕影響了皇帝。
崇禎臉色不斷的變幻,最終才說道:“招撫議和只是朝臣們的意見,我希望你和文若好生商量一番。”說完皇帝卻是率先離開了,他現在還是猶豫不覺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才能下定決心。
皇帝離開了,盧象升和楊嗣昌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和你沒什麼好說話的。”說完他直接離開了,這讓楊嗣昌氣死了,這脾氣也難怪後來楊嗣昌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