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這種人沒有什麼榮譽恥辱的感覺,曾經李自成派遣他去山海關攻打建奴。結果劉宗敏知道危險,他就說了一句你怎麼不去?絲毫不給李自成面子,可事實上的結果而言。劉宗敏這人沒有啥情商和榮辱之類的,只有對於生死的感覺。他就覺得建奴也很厲害,他們也很厲害,加起來說不定就可以對付王晨那邊了。這人就是這麼簡單純粹的人,所以他死的時候也很自然……
“建奴?派出使者問問,就說合肥這裡有一支很強的火器部隊,一旦吃下我們可以平分火器。”既然這麼決定了,他們也立刻派人去了。對於建奴他們沒有啥感覺,說起來他們這邊還不如張獻忠的幾個義子。
很快李自成就決定了,相反此刻的揚州卻已經被建奴佔據了。平白無故得到了一個徐州,建奴屁顛屁顛的又來到了揚州。哎呦雖然被肆虐了,可還是一個地盤。多鐸帶着尚可喜、吳三桂就這麼輕易佔據了揚州,可以說這一次就是建奴的部隊和大明的混合部隊了。
多鐸還是出征了,畢竟他是多爾袞的左膀右臂。揚州雖然被肆虐了,可這裡依舊繁華的不像話。這羣土鱉看的眼都值了,多鐸覺得佔據之後他要個封王就要這裡也不錯。自然被閹割了之後,他越來越尖銳了……
“殿下……流寇的使者來了?”多鐸剛剛佔據了揚州,這裡留存下來的世家立刻都投降過來了。他們需要建奴的庇護,然後保證敵人不會再虐殺他們了。流寇的所作所爲嚇壞了這些世家和商人,皇帝不能保護他們,那麼只有建奴可以保護他們了。
多鐸有點好笑:“說起來還要感謝他們……快快請進來看他們想幹什麼?”雖然在流寇手中吃過大虧,可那是張獻忠的手中。現在張獻忠死了,他也算是大仇報了,剩下的只有王晨哪裡的仇恨了。
這些時日跟着流寇後面白撿了十萬大軍以及這麼大的地盤,他並不需要佔據這裡,可是這麼多軍隊的收穫就很好了。隨着底盤的擴大,他後續的支援部隊也要到了。最多就是覺得這兩天,那祖大壽也會攜帶大軍而來。這大明的半壁江山,已經落到建奴手中,大明的軍隊一半也落到了他們手中。
很快流寇的使者就進來了,多鐸坐在主座看着那使者淡淡的問道:“不知道那闖王派你前來又有什麼事了?”換了一個姿勢,看着眼前的使者多鐸覺得自己充滿了優越感。他們和這些流寇,就是純粹的利用關係。反正他們不打自己這邊,他們就跟着撿便宜就好了。
那使者有點猥瑣,顯然不是什麼讀書人:“殿下想必已經知道西安府那裡的蜀王,他們的火器天下無敵……”
多鐸聽到這裡,就想到那個一臉平靜,淡淡說話卻折磨死人的青年。想到這裡他有點雙腿清涼,脾氣也忍不住有點壞了:“怎麼了?你們難道是有什麼辦法弄到那些火器,還是說有辦法打敗那個人?”說道這裡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的不甘心。
那使者嘿嘿的說到:“殿下,西安府那裡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一次他們卻主動出擊了。他們有一批非常非常厲害的火器,可是他們人數只有三萬人左右駐守在合肥縣。可是那些火器卻又三萬之多。如果從武昌府出兵到合肥,他們沒有馬匹需要七八天的時間。合肥不過是一個小縣,如果殿下和我們一起拿下合肥……那些火器可是非常的多,並且非常非常的厲害,超出了以往的火器。”
赤裸裸的誘惑,看的多鐸心裡都癢癢了起來。貪婪之色毫不加掩飾,可是想到了那王晨之後,他臉上又出現了驚懼:“他們帶隊的是那些人?有沒有一個青年?他身邊喜歡跟着一個女子?”多鐸記得王晨身邊總是跟着一個女子,那種人真的是恐怖,不過好色也算是一個缺點,以後說不得可以利用一番。
那使者想了一下說到:“有的,記得當日是有那麼一個青年坐在馬車旁邊,他身邊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想到那個漂亮的女人,那流寇明顯有點流口水的感覺。
可是多鐸根本想不到那些女人,他腦海裡瞬間就出現,王晨淡淡的看着他說道我要滅了整個女真。這種淡然的感覺,哪怕是時隔這麼久,他依然記得那個青年的肯定語氣。彷彿吃飯喝水一般隨意,那種感覺讓他忍不住身子抖動,彷彿下體的疼痛在次襲來。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驚懼寫滿了臉上……
這讓一旁的人都看傻了,尤其是那吳三桂和尚可喜完全不懂,完全不理解多鐸怎麼會害怕成這個樣子。最多不過一個死而已,可也不至於害怕成這樣。那多鐸絕對是硬漢,他們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對於彼此還是熟悉一些的。可能把多鐸嚇成這個樣子,想來也是有點東西的?
一時間他們對於那個青年很是有興趣,蜀王哪裡還有這種人,真的是讓他們想不到。不過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局面而已。大明最厲害的幾個軍隊,以及南明的一大部分都投靠了建奴。蜀王在怎麼厲害,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這江山遲早是建奴的了。想到這裡幾個人臉色還挺複雜的,其中祖大壽更是這般……
“殿下該不會是怕了吧?我們科室有幾十萬大軍呢?他們只有三萬人不到,如果殿下怕了那些火器就沒有了。”那使者也是個人精,明顯看出來多鐸的害怕了,這才故意這麼說了。
多鐸霎時間老臉通紅,還好常年作戰被曬黑了也看不出來是臉紅,扯着嗓子開始嚷嚷:“你們懂什麼?那蜀王有一種厲害的炸藥包,可以埋在地下,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全部被打死。”
那使者卻是說道:“這些我們早就有辦法,找幾個人,用長長的木棍敲打地面就行了。只要有泥土翻過的地方,隨便一打就行了。更何況他們纔來,還來不及佈置這麼多。現在正是機會難得,只要能破了合肥那就是大量的火器。”
多鐸看了一眼使者開始沉思,自己又要面對那個人了嗎?雖然聽上去自己數十萬大軍,加上流寇的十幾萬人很多。可不知道爲何,他總是覺得有點虛呢?一種發自骨子裡面,看到就慫的感覺。
想了許久之後,他才說道:“明天之後再說,本王的支援部隊快要到了,等本王的支援部隊到了再說。”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等一下祖大壽,這些大明的將領對於內陸作戰要比他們熟練的多了。
那使者連忙說道:“還望殿下早些決定,一旦那些人退回去江西去,依靠着江河來固守,我們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多鐸冷哼一聲說道:“本王知道了,使者下去休息吧?”說着就示意他可以走了,這讓多鐸覺得有點鬱悶。換做以前自己這麼多人,直接就衝上去了。那裡會像現在考慮這麼多,簡直可以說害怕的不行。
隨着那流寇的使者下去了,一邊的吳三桂忍不住說道:“殿下,那流寇恐怕不安好心,講道理那蜀王的部隊只有三萬多。他們有十多萬的軍隊,哪怕是我們都不見得打的過流寇。他們卻沒有主動出擊,反而是邀請我們,這其中肯定有詐。”吳三桂很肯定的說到。
多鐸看着吳三桂沒好氣的說到:“本王肯定是知道的,你們不瞭解那個人,那一個人就很可怕的。他既然出現了,面對了流寇的數十萬,肯定是有辦法的。至於我們會不會出現,那就不知道他考慮到了沒有。不過我們絕對不能被流寇當槍使了,一定要小心……”說真的哪怕是這樣他還是有點害怕的,可是心中有一種想要洗脫恥辱的慾望在推動他。
這讓吳三桂、尚可喜等人都不知道說啥好了。一個個只能沉默面對,畢竟多鐸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還是很明白官場的情況,和自己的老大吵架不是等死麼?
多鐸嘆了一口氣說道:“等祖將軍來了,我們就帶上關寧鐵騎以及四萬步卒前去。這一次如果能抓了那個人……”想到這裡他眼神都放光了,他甚至都在想怎麼折磨王晨了,那種爽快讓他忍不住發抖。彷彿吸毒一般,完全控制不住的激動。
第二日祖大壽來了,商量了一下建奴就出動了。最起碼目前在明面上,他們還是和流寇的關係還不錯。至於南明又不是他們打的,一切都是流寇的問題。至於當初的約定,史可法都死了那裡還有什麼約定呢?
反正又不是他們背信棄義,南明逃得太快,史可法死的太快他們也沒有辦法。反正就是我們想幫你們,但是你們實在是太不給力了。總之他們是沒有什麼內疚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