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還是需要利用的,現在還不是收拾他的時候,這個人瑕疵必報。區區一個女人也能忌恨到現在,高傑這人非常的關鍵。這李自成難怪不能成就大事,如此忌恨的小人怎麼可能成就大事呢?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心裡忍不住厭煩。這個人如此忌恨,怕是自己也要被他恨上了呢?
“賢弟那揚州等地,我們一點都不熟悉,這高傑卻是非常的熟悉。如果他願意帶路什麼的,對於我們而言卻可以省去不少力氣。”張獻忠小心的勸解了一下。
李自成眼珠子都紅了,瞪着那高傑惡狠狠的說到:“大哥不是小弟不給面子,實在是高傑欺人太甚。奪妻之恨此仇不共戴天,如若不殺他小弟如何才能樹立威嚴?”說到這裡簡直就是一副仇恨上頭,惱羞不已的樣子。
張獻忠很是無奈:“賢弟想一想咱們的處境,如若能佔據揚州合肥等地,賢弟你我各佔據一方,到時候可以互爲照顧。不能爲了一時之仇,而斷送你我前程啊。”說到這裡的時候,張獻忠也無奈了,李自成這個理由說出去沒毛病的。
過了許久李自成才扭曲的說到:“大哥高傑此人反覆無常,且……大哥拉他下去,我小心告訴大哥。”那意思就是別讓高傑聽到。
可是高傑卻非常瞭解張獻忠:“大王萬萬不可,一旦下去怕是在下小命難保。大王小的願意帶路,且知道那劉澤清、黃得功的佈防更願意誘惑他們出來。”高傑可是清楚李自成是個什麼樣的人,這種人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李自成霎時間氣死了,看着那高傑恨不得一刀剁了他。張獻忠看着李自成勸解的說到:“賢弟冷靜一點……你過來說。”看着李自成一直瞪着那高傑,恨不得親手撕殺了他。
李自成面部在瘋狂的抖動,可是他的內心卻在瘋狂的跳躍。他如果貿然接近張獻忠,他肯定會有所防備。可是現在張獻忠讓他過去,這就說防備會小很多。身後的匕首已經準備好了,不經意他還打了一個手勢,在張獻忠身後的郝搖旗、田見秀等人立刻繃緊了身體。
張獻忠身邊只有嚴錫以及兩個護衛,他們這邊有四個人。牛金星等下只要攔住嚴錫,門口外面一半多是張獻忠的人,一半多是李自成的人。可是因爲李自成提前有了心思,牛金星也在外面安排了。讓他們的人給張獻忠的人發食物,過年了讓他們先吃……
張獻忠根本不知道,外面他們的士兵大部分已經開始吃飯了。甚至說下面的將領,也逐漸脫去了鎧甲吃飯。李定國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收拾了火炮安排了士兵就和他們聊了幾句。看着對方的士兵送來飯菜,也就順便吃了幾口。大冬天的時間,卻是冷得很吃點熱東西暖和一下。
李自成靠近了張獻忠,可還是看着高傑狠狠瞪了一眼高傑:“大哥你不知道我那妻子邢氏……”說着聲音就小了起來,甚至說高傑聽到了妻子邢氏的手,下意識的起身想要聽一下。
張獻忠看到這裡,也靠近一點李自成免得被那高傑聽去。嚴錫看着兩個人交頭接耳,也豎起了耳朵想要聽仔細一點。郝搖旗起身按住了高傑,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似乎按住高傑很正常。
可就在此時,李自成猛地掏出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張獻忠的頸部。這一幕瞬間讓嚴錫等人傻住了,郝搖旗低吼一聲抽出長刀一刀砍翻了一個親兵。一邊的田見秀也起身一刀砍翻了一個親兵。
李自成按住匕首,卡主了張獻忠的脖子。牛金星起身撲倒了嚴錫,屋內瞬間就被控制住了。郝搖旗對着外面吼了一聲:“劉宗敏……”霎時間外面就開始了亂了起來,看來這李自成早就有預謀了。
張獻忠渾身發軟,頸部插入這麼一個匕首,不用想只要拔出來他絕對死定了。這可不是後世,一旦大出血鐵定死定了。更何況還是頸部那種位置,此刻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神之中帶有深深的恨意和一絲不解。
“你…投靠了建奴?”張獻忠聲音顫抖,整個人都縮在了椅子上。他知道自己肯定死定了,但是他不服氣啊。李自成出手太快了,因爲高傑的事情自己麻痹了。男人被女人背叛,這事的確很容易失去理智。哪怕是他張獻忠,恐怕也會殺了高傑。所以高傑的事情,他還是可以理解的。可正是因爲理解這纔不小心,誰知道李自成就這麼的果斷。
李自成獰笑的按住了匕首,眼神之中的瘋狂之色更甚:“張獻忠老匹夫,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日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老子和建奴沒有一點關係,你這老匹夫卻懷疑老子真的是該死。”
張獻忠捂住了傷口,聲音也開始哆嗦了起來:“我自問對你不薄,給你錢糧武器甚至地盤,你爲何要背叛於我?”誰都不想死,他張獻忠也不想死。可是李自成太果斷了,這匕首抽出之後怕是自己也要死了。他可以感覺到背後已經全部是血了,他另一個手也抽出了一個匕首。他們這種狠人,隨身都帶着武器。
李自成卡主他的脖子兇狠的說道:“對我不錯?你你對我不錯?哈哈……你心裡早都不知道想着怎麼殺我了,看似一切都給了我,何嘗不是爲了算計於我呢?天上不會掉餡餅,你張獻忠想幹什麼我雖然猜不到可絕對不會對我好。”身爲一個流寇李自成比任何人都明白,天下沒有白拿的好處。如果有那就是陷阱,身爲下層的人他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一直很貪婪。
張獻忠眼神渙散了:“你殺了我又如何,我也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爬蟲,終究是爲人做了嫁衣,你也不過……”說着血液的大量流失,讓他打了一個冷顫身上的力氣也在瞬間消失了。生命快要走到了盡頭,他手中的匕首也握緊了。
李自成愣了一下:“你說你是被人利用的?你聽命於誰?”一瞬間他想到了西安府哪裡的勢力,哪裡應該非常非常的可怕。
可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張獻忠身子前傾,匕首回身朝着後面刺去。自己死李自成也要給他去死,這就是一個人狠人的選擇。李自成反應絕對不慢,可是他緊緊的握着拿匕首的尾端。一瞬間匕首就從頸部朝着後背,劃出來了一道肉可見骨的傷口,大量的血液噴射而出迷住了李自成的眼睛。
同一時刻匕首也在他的身下劃出了一道傷口,李自成嗷的一聲尖叫捂住了下體,血液瞬間浸溼了他的下身。兩個人同時受傷,只是張獻忠更重一點,感覺上是要死了。
“老匹夫你該死啊。”下體的東西好像被割了,地上掉出來了一塊肉。張獻忠歪倒在地上,看着那活哈哈笑了起來。嘴中不斷的噴血,可他還是高興得很。
“好啊,好啊……”張獻忠一邊噴血,一邊帶着恨意看着李自成。
李自成勉強起身,抽出一邊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張獻忠的腦袋上。強大的力量直接砸死了張獻忠,可哪怕是這樣也不解恨。李自成依舊拼命的砸,看着張獻忠整個腦袋都血肉模糊了他才癱瘓再地。
一邊的牛金星立刻傳來了大夫,這下體被人割了怕是要死的。立刻止血開始整理,疼的李自成臉都扭曲了。軍營外面已經騷亂了,李自成的幾個手下已經帶人伏擊了起來。羅汝才各奔來不及防備,直接就被李自成給抓了。那嚴錫更是慘,親自出面安撫那些士兵。反觀李自成的幾個義子全部溜走了,這幾個人不愧是聰明機警之輩,在李自成在城內動手的時候,他們立刻就開始打了起來。
徐州這一場戰鬥持續到了天亮,最終羅汝才落入了李自成的手中,張獻忠的部隊只有幾百人逃走了,四個義子走了三個。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至於最後一個艾能奇卻是戰死了。在記載中這個人話不多,事也不多心思也不多,純粹的一個老實人。但是絕對不是說他沒有能力,在打仗的才略上絲毫不差。
三個人逃走了出去,李自成收編了張獻忠和羅汝才的大量部隊。當然最最關鍵的是張獻忠囤積的資源,那麼多的火器和炸藥包全部都歸了他。這個消息傳過來,在病牀上的李自成都笑了。只是笑一下就感覺下面疼一下,又想到他李自成被人割了命根子,他又立刻陰沉起來了。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必須要壓制下去不能傳出去。好在是他已經有了孩子,倒是不需要擔心那麼多。
流寇很強,可在之前因爲內鬥表現出來的勢力並不是那麼的強,可是現在李自成佔據了所有流寇部隊,勢力也算是被全部統一了。一番安慰之下,勢力也算是提升了,這南方怕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