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兆的話讓在場的人動心了,說真的沒有人知道王晨爲何不弄一支勁旅直接去橫掃天下呢?可唯獨只有王晨知道,有些人是真的該死,心學是好東西嗎?王晨不否認任何思想都是好東西,尤其是能著書立作的都是好東西。可是這個東西如果扭曲了就不好了,儒家好不好無需質疑。可後世爲什麼那麼多人反對儒家,提起來這個東西就是仇大苦深。同樣此刻的南方心學和儒學太深了,這是一種精神疾病。
後世如果不是破四舊,真的有可能從儒家的枷鎖中解脫嗎?王晨覺得如果不是破四舊,還真不一定能走出來。儒家是好東西,可是偏了就是惡毒了。此刻的南方就是這樣,太偏了如果不用破四舊的手段,恐怕東林黨的潛質依舊存在。有些東西說不出來,可上位者需要考慮。
王晨不想當劊子手,那麼就需要有人去當劊子手。無論是流寇還是建奴就是王晨的劊子手,他們可以去作惡作死。王晨再回去拯救,所謂大惡說不定就是大善,所謂大善又何償不是大惡呢?
王晨不可能在這裡搞什麼新青年運動,也不可能搞什麼新思想解放之類的東西。可王晨卻可以讓那些投降清朝的人,明確的釘在恥辱柱上。那些思想上忠貞不二的人,也差不多都會赴死。這對於王晨接下來的統治,絕對有着最好的作用。
“現在還不是時機……”如果自己搞什麼紅色革命,什麼新青年運動,王晨想想都覺得尾骨一涼。實在是有點可怕,乾脆自己還是讓他們去作死吧。自己的工業革命剛剛起步,還是穩一點發展的好。征戰天下什麼的,對於王晨而言並不難,難得是讓這個民族走在世界的前沿。明朝雖然說各項數據依舊世界第一,可是在科學上的造詣已經落後太多了。
曹兆不知道王晨想什麼,可是王晨都發話了,他也只能說道:“末將明白了……”
王晨回頭笑道:“放心,天下想要太平,對手可不只是建奴。未來的對手還有很多,我就怕你們不敢打。”臺灣還有香港哪裡,那些蠻邦的人不知道來了多少。泱泱中華大地,沒有皇帝允許誰讓你們來的?
曹兆深吸一口氣說道:“末將明白了……”這次沒有什麼怨氣了,王晨還不至於坑他。
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晨說道:“盧大人明日清晨出發吧,達雲將軍一起……這一次目標只要抓了多鐸,我們就不需要在那麼多事了。自然會有人幫我們處理……”豪格也不是無能之輩,只是多爾袞實在是太順了。
盧象升點頭下去整備軍隊,達雲立刻點兵去了。火銃部隊只有二百人,已經全部交給了盧象升。別看只有二百人,可是騎馬絕對沒有問題。換句話說這個二百人的方陣,殺傷力可是非常的可怕。新式的遂發槍射程上和建奴的火炮,也差不了多少了。
看着他們都下去忙活了,楊國振也走了過來:“大人說起來我們現在雖然士兵少了一點,可也不是不能進攻?白桿兵還有末將這裡的士兵,怎麼也有四萬左右。如今流寇和建奴血拼,縱然我們不去圍剿他們,也可以把流寇驅逐走佔據河南。”王晨不願意剿滅流寇,他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完全可以趕走流寇。
王晨想了一下:“趕走流寇也不是不可以……”王晨覺得如果讓流寇自己去有點麻煩了,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推動他們去呢?
曹兆立刻來了精神:“大人如果不想去南方,也可以按照以前的情況,讓流寇去南方……那些流寇燒殺搶掠,百姓們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那些富紳和官員恐怕要倒黴了。”按照流寇的行爲,他們肯定是收復百姓,然後屠殺那些富豪和官員,搶奪他們的資產擴大勢力。
王晨敲了敲桌子說道:“先搶走了多鐸再說,至於其它的事情不急……”
因爲來的太快,王晨誰都沒有帶。少了徐善持和紅娘子,王晨還挺不習慣的,不過這裡還是安排了小丫鬟處理日常。吃過早飯盧象升直接就出發了,他們帶走了最後的蝗蟲軍糧了。這東西足夠保持六七天的消耗了,每個人的戰馬上都帶滿了東西。當然也不會很多,畢竟要保持戰馬的戰鬥力。隨着大軍出發,王晨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自己的探子已經撒出去了,至於結果會是什麼只能看天命了。
這麼多年了,工業發展纔剛剛開始。千萬不要以爲有了蒸汽機就進入了工業時代,這隻能是一個象徵而不是發展的開始。蒸汽機的利用率上來了,機牀的產生商品流水化的出現,機械的運用這些纔是真的工業化。今年王晨可以考慮用蒸汽機制作的原始車子用來犁地,那個時候纔是真的象徵。
蒸汽機也不多才剛剛五臺而已,其餘的還在製造當中,過了今年王晨纔可以說自己勉強開啓了工業時代。說白了還是要利用在百姓身上,纔算是開啓了。這東西的作用,遠比他打仗帶來的要好的多。
既然隊伍出發了,王晨也就不想那麼多了:“今年的春種快開始了吧?有沒有什麼問題?”樊城這裡雖然有戰事,糧食還是要種植的。或許說糧食不會很多,但是那些瓜果菜之類的可以多種植一些。生產週期短產出還非常的高,
曹兆點頭說道:“樊城這裡的百姓還是不少的,有很多都不願離開這裡。大戶人家也有一些,土地已經收了回來從新發配下去了。張大人的意思多種蔬菜之類的,那些菜葉植物也可以用來餵豬餵雞仔。至於旱稻種植的不多,主要是百姓太少了。”畢竟是前線,張望儘量要保證百姓的問題。
走着走着,城門口匯聚來了不少的百姓。王晨還有點愣神,幾個看上去富戶的人卻是行禮說道:“大人我等皆是樊城的一些鄉紳,聽說大人今日趕到了這裡,中午特設酒宴略表心意。”幾個富戶看上去頗爲斯文,沒有什麼傲氣也沒有什麼咄咄逼人。
王晨還禮說道:“那就感謝諸位了……只是前線吃緊,吃飯什麼的還是放放吧。”
王晨話還沒有說話,領頭的士人卻是說道:“大人請莫要再推辭了,這不僅僅是我們的心意,也是城內百姓們的心意。那流寇佔據了這裡之後,搶劫搶人燒殺沒少做。可是大人卻驅逐了外地,護的一方百姓平安。鄉親們無以回報,只能略表心意……”
王晨有點無語,這拒絕就不怎麼合適了:“不知道這位兄臺怎麼稱呼……”王晨行的是禮,而沒有以大人的身份,以文人似乎更好說話。
那人連忙說道:“不敢……大人在下喚作柳誠然字明理,家主說過關於大人的事情。”說着就是還禮。
王晨這才曉得,原來可能是武昌那裡柳家的分支:“既然這樣,飯還是不能吃的。現在不是一般的時候,你幫忙回去告訴百姓們,這是本官應該做的事情。另外……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開科舉了,當然這一次的題目有些難度的。或許很多人都會落榜,但是我也挑選了一些大家族。你們回去傳個話,每個家族我允許貢獻兩個人才。至於柳家……我看你就不錯,有沒有興趣致仕啊?”
科舉肯定要開,但是第一次考試的內容就有點懸了。所以王晨已經把開科舉的事情傳下去了,至於題目也規劃了出去。提前告知了那些儒生,自己的題目有那些。反正自己不可能考八股文,當然第一年肯定非常的慘。不過王晨還是會擇優考慮,至於以後自然要按照分數來。當然人品也要作爲一個選擇,比如先拿到了分數之後在把優秀的人去調查一下之類的。
柳誠然愣了一下,連忙行禮說道:“大人學生才疏學淺,怕是……”這就是文人的騷氣,心裡想的不行還是要拒絕一下。
王晨自然明白,倒不是說別人懷,只是風氣就是如此。這個沒有辦法,小時候大人給壓歲錢。明明渴望的不幸,可還是要愣着嘴皮子說不要不要。最後還不是收下來了,可以說虛僞,也可以說這是人情。
王晨拉着他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你都敢爲民請命爲何不敢在做一些爲民的好事呢?有這份心思的人,遠比什麼才華重要。現在神州大地到處戰火飛起,流寇、異族、奸臣到處都是,你們身爲讀書人不應該匡扶正義麼?驅逐外敵扶正江山社稷,恢復我們漢家傳統?”呵呵,對於這些讀書人說其它的沒有,就是大義使勁的用大義砸他們。別的不說就是這個好使,儘管只是幾句話,這些人就一個個熱血沸騰了。
柳誠然臉色變得認真起來:“學生儘管才疏學淺,可如此大義當仁不讓……學生甘願爲之……”明朝的時期,如果官員對那個讀書人表示的親切,並且帶他們商路。他們就會稱自己爲學生別人老師,這或許就是官官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