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一乍的，聽你說的挺急的，還以爲要小叔今年過來呢，要是等到燃氣輪機車弄好，小叔的承包合同早就到期了。”樑海平笑着說道。
“小叔，我可是說真的呢，燃氣輪機車的實驗型號最晚五月份就能上線測試，測試完小叔就辭職好了，再說，安東分局的老秦局長最遲十月份退休，不趕緊弄出階段性成果，我爸得啥時候能熬成樑局。”
“速度能有這麼快？”樑海平有些疑惑的問道 。
“我媽說了，先拿東北機車廠練手，寶石渦軸發動機和發電機直接裝箱，有些類似科技園去年蘭化做的那套發電機組，車廠那邊只要把機頭的驅動電機搞明白就好，老蘇他們已經從國外進口了一批大功率的gto器件用於電路整流，剩下的就是動力總成和驅動電機的適配問題。”樑遠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李遠玲的計劃。
“這也太快了，怎麼當初大同車廠那邊搞了那麼多年？”
“小叔，我媽他們在寶石渦軸發動機上，連資金加廠房，花了差不多7000萬美元，大同車廠別看時間花費的長，整個燃氣輪機車項目的研發費用有沒有1000萬都兩說呢，不過也僅僅是試跑罷了，肯定不具備正式營運的技術水準，我媽估計燃氣輪機車想要能拿得出手，至少得用上三、四年時間完善”
“小遠，你這膽子可真夠大的了，你就不怕鐵道部把燃氣輪機車項目下馬了。這7000萬美元打了水漂？”
“小叔，我壓根就沒指望鐵道部活着，寶石最大市場根本就不是燃氣輪機車，拉上鐵道部當幌子，只是藉着他的名頭響亮，方便同羅羅談判引進技術罷了。”
“難怪你寧姨說，小遠的話現在是一句都不要相信了，聽你去年的意思，還以爲寶石發動機是專門爲鐵道部的燃氣輪機車項目引進的呢。”
“小叔，那不是我們顯得心誠麼。我總不能和鐵道部說。你們愛用不用。”樑遠笑着說道。
“小遠還打算把寶石用在哪裡？小叔可沒看出來哪裡的用量比鐵道部還要大？”樑海平好奇的問道。
“這個就要看老蘇他們的了，老蘇那邊準備開發超級計算機和高性能服務器，以後寶石最大的市場就是給多組的高性能服務器做配套備用電源。”
“配套電源？這是什麼東西？”
“小叔，簡單的說就是防止斷電的東西。像大醫院的手術室都有這種設備。在市電突然斷電的情況下。可以無縫切換的後備電源上，我媽堅持把燃氣輪機車的動力系統裝箱，就是爲了寶石將來向這方面發展。”
此時的共和國對ups電源的概念還比較陌生。一般來說應急後備電源很少單獨出現的，都是連接着小型柴油或燃氣輪機發電機組。
幾年後的共和國大搞基礎建設，甚至對電信行業的投資連續好幾年超過了國防預算，單單移動通訊基站和銀行數據中心，所使用的後備ups電源連同應急發電機組的規模就足有數萬臺，只要樑遠能拿下這個市場的十分之一，就比鐵道部的用量大上許多。
樑遠這種兩世爲人，對大型國企因人成事、因人敗事認識極爲深刻的傢伙，哪裡會把項目的希望都放在鐵道部身上，因此樑遠計劃中那個還沒成立的低壓電器設備廠，纔是寶石發動機項目穩妥進行下去的最大保證。
樑遠剛給樑海平普及了一遍ups電源和應急發電機組的知識，陽臺做飯的李遠玲端着一大盤樑遠愛吃的水煮魚走了出來，樑海平連忙起身，幫着李遠玲把晚飯擺上餐桌。
片刻後，三人坐好準備用餐。
樑海平看了看面積略大，顯得有些空曠的餐桌，有些恍然的說道：“我說今天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那兩個小丫頭呢？怎麼沒過來吃飯？”
“回軍區大院了，過幾天兩個丫頭要和小遠一起去民主德國，在不去那邊老實呆幾天，兩個丫頭的奶奶說考完試哪也別想去。”李遠玲笑着說道
“平時總看到他們三個呆在一起，偶爾只看到小遠一個人還真不習慣，小遠應該跟着住過去嘛”樑海平打趣着樑遠
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樑遠直接無視了樑海平的言語，夾起一塊乳白色的魚肉大大的咬了一口。
吃過晚飯收拾完餐具，李遠玲好笑的看着樑遠摸着肚皮趴在沙發上，直接走過去拎着樑遠的耳朵說道：“難怪嘉嘉喜歡叫你豬頭，哪有吃完飯就躺着的，趕緊起來。”
把樑遠趕到地板中央的方凳上，李遠玲靠在沙發上伸了伸懶腰，看着自己老孃有些疲憊，樑遠趕緊狗腿的跑過去捶肩膀。
“難得小遠給媽媽捶肩膀，說吧，你又想幹什？”
“媽，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樑遠苦着臉說道。
李遠玲爽朗的一笑，隨意問道：“小遠，媽媽最近一直在忙着同羅羅的談判，現在合同已經簽完了，華晨那邊的後續支付沒什麼問題吧。”
前些時，隨着同羅羅合資建廠的前景越發明朗，樑遠終於把香港遠嘉最後一塊實際業務分拆完畢。
經過繁雜無比的匯率計算之後，樑遠把集團能動用的4000餘萬美元（注1）外匯和將近2億人民幣，統統注入了新成立的香港華晨工業動力有限公司，然後以香港華晨的名義同羅羅簽署了一系列技術轉讓和合作協議。
聯邦德國馬克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已經是支撐歐洲貨幣體系的關鍵貨幣，而且隨着歐洲yiti化的呼聲越來越高，羅羅對樑遠最後採用聯邦德國馬克支付到是沒有異議。
“可惜羅羅不要人民幣，否則一次性支付都是沒有問題的。”
“羅羅要我們的貨幣做什麼，除了原料，什麼都買不到。”李遠玲嘆了口氣。
“我查過美國沃頓電器給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銷售統計，空氣淨化器和無葉電風扇這兩種商品加一塊，全年能賣出去三十二、三萬臺，明年繼續維持同美國沃頓電器的合同應該沒什麼問題，從五月份開始，沃頓會把全年預售款陸續打過來，算上歐洲部分上億美元應該沒問題。”樑遠看自己老孃情緒有些低落趕緊轉換話題。
“前期必須支付的資金，只有寶石發動機的技術轉讓費、同羅羅組建合資公司的註冊資金、還有進口二十五臺原裝寶石發動機的費用，華晨現有的資金完全可以應付過去，等按合同支付餘下的那六千來萬時，空氣淨化器和無葉電風扇的全球預售款早就打過來了。”
“那就好。”李遠玲先點了點頭，然後半扭着身體掐了掐樑遠的臉頰，有些溺愛的說道：“雖說小遠惹禍的時候遠比聽話的時候多，不過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還是有些好處的，媽媽想都沒想過只用了兩年的時間，當初的那個簡單實驗室居然形成了齊全的產品線，依稀有了工業集團的樣子。”
看着李遠玲一副感觸頗深的樣子，樑遠只能憨厚的笑着，心說要不是自己老孃是研究這個的，自己是萬萬不會幹這一行，爲了這個看起來比較齊全的產品線，至少已經扔進去了好幾十億了。
“我聽你寧姨說，你在羅馬尼亞下了好大的一盤大棋，都攪和到誰是國家接班人裡邊去了，小遠，你和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打算仿製斯貝渦扇發動機？”李遠玲笑眯眯的問道(未完待續……)
ps：注1：以後爲了大家看書方便，國際貨幣統統以美元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