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之後這麼快就到學院來了?那個艾利究竟是什麼人?他不是後宮社的成員嗎?他到底是什麼人……可以這樣自如的想去上課就去上課,想參加運動會就參加運動會,想製造詛咒就製造詛咒?現在還弄個匕首來傳信。
見自己……究竟是什麼事情呢?沐衣涵沉思的停在了小樹林的某棵大樹前。
艾利碧藍色的眼瞳敏銳的捕捉到她的氣息,舒心地微笑着撥開了眼前的樹枝,發出沙沙沙的響聲。那是一棵四季不敗的常青樹。
有人嗎?沐衣涵單膝跪地,拾起一塊石子,敏捷的衝樹上砸去。躲躲藏藏的,很好玩?
艾利抿嘴,這麼一顆小石子都躲不過,怎麼做他克雷斯家族的頭號殺手呢?不過她沒有選擇用她手中的匕首來射擊,而是選擇用石子,這讓自己欣喜不已。
他輕輕一擡手,慵懶的接過了石子,露出了俏皮的笑容,往正在往這邊走來的千澤優砸去。無聊透了?跟蹤嗎?
居高臨下,果然可以看到很多的東西啊。
千澤優被從天而降力度十足的小石子給砸到了額頭,他狠狠地衝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那顆高大的樹上,某個邪氣的身影。咬咬牙,繼續往前走。
“什麼事?”沐衣涵並沒有忙於從地上起來,而是直接靠着大樹坐了下來,往頭頂看去。
“要上來嗎?上面涼快着呢。”艾利望着眼前婆娑的樹影,這姑且算是茂盛吧?
HI,你們在家被關禁閉的艾利大人終於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這麼多天不見。
“你頭腦發熱上去乘涼?叫我來是爲了陪你一起頭腦發熱嗎?那麼,不奉陪了。”
淡淡的香氣從樹頂泄了下來,濃郁的包裹着沐衣涵的嗅覺。果然是他啊。
“你不是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嗎?你不準備問我?比如我爲什麼突然就出現在走廊……”那天她一定是察覺到或是猜到幾分了吧,大家都是聰明人。
沐衣涵理理頭髮,搖了搖頭,“想知道,但是不想問。我沒有這個習慣,你若是想說,我聽着便是。”
“好啊,前提是,你可以上來聽我說嗎?某些人恐怕看見了心裡會犯衝呢。”艾利邪惡的勾起嘴角,看着漸漸靠近這邊的某些人,就這樣惡整他一頓吧,幹什麼不好,偏偏要來打擾。
沐衣涵沒明白他的意思,頭一撇,“我懶得上去。”
“哦?需要我把你拉上來?還是抱上來?”艾利不懷好意的擡着下巴,望着下面的人,若是不上來的話,就不好玩了。
“……我還是自己上去吧。”沐衣涵擦擦額頭的汗,身手敏捷的爬上樹,穩穩當當的坐在艾利的旁邊,彷彿把一切都踩在腳下。
她默默地注視着滿眼玩味的艾利,細碎的樹影斑斑駁駁的打在那席純正的金髮上,嘴角總是邪魅的勾起,領結也是散開的,襯衣釦子解開着,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尚未痊癒的傷口……
……他到底是誰?是艾利,克雷斯?是沃西格一名普通的學生?是後宮社的成員?是運動場上的神秘人?他到底是誰?
“看來你好像很喜歡我的匕首,剛剛爲什麼不扔匕首過來呢?石子,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艾利輕輕地握着沐衣涵拿着匕首的那隻手腕,認真的看着匕首上的紋樣。
那是自己唯一一把沒有染上任何鮮血的匕首,是那樣的純淨,乾淨的不容玷污上任一塵埃。她,自己唯一感興趣的女生,正緊緊地握着。
“如果我扔匕首過來,你還能活着說話嗎?”沐衣涵丟給他一個白眼,也把目光凝視在匕首上,“匕首很漂亮。”
“那麼就送給你啦。”艾利釋然一笑,兩個唯一重合,影影綽綽的,裹藏着莫名的喜悅。送給她,把自己唯一干淨的東西送給她。
送給自己?這麼容易就送給自己了?這把匕首看起來好像並不簡單啊。
“……你究竟是誰?”
“我是艾利,克雷斯。我希望你叫我艾利。我是克雷斯家族成員中的一員,也是克雷斯家族組織殺手中的一員。”艾利認真的回答着她的問話,他從沒有如此的認真。
殺手?!沐衣涵稍稍一震驚。沒想到,他是一名殺手啊!少年殺手嗎……難怪會有匕首這樣的東西,還有那天……水櫻,要不是自己去得早,也許早就被他給殺了……
突然感覺好諷刺……不知道爲什麼的……好諷刺好諷刺……但是,始終沒有辦法對他存有恨意。那麼,水櫻的事情要怎麼解釋?
“沐衣涵,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和我在一起,很危險,父親已經盯上你了,剛纔扔石子的動作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你也會沒有好下場的。這附近,多了很多我父親的眼線……”艾利憂傷的望着整片樹林,那些光禿禿的枝椏上,一個接一個的保鏢,全是那隻貓的手下,所謂的精英。
所以,他纔會選擇在這片茂密的樹上和她會面,要是被發現他們在一起,她會受父親的處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