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謠言的力量是強大的,也是恐怖的。
於是沃西格關注這些破事的公子小姐們(全學院大批量的這樣的成分曾讓某人一度瘋狂的懷疑是不是應該轉學,他們實在是無聊的發慌了。)很快的就在當日下午完成了謠言的散播,誇大其辭甚至誇大到私奔的地步。
傳播的人不斷加工,還時不時附帶上:我聽XX說的,XX親眼看見的,絕對準確!
“什麼?沐衣涵親自懲罰那個艾利?”安可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小衣涵和那個神秘人艾利一同消失在一年組的走廊,無人知曉?瞭解瞭解。”落秋詭異的託着下巴,若有所思。
“艾利,克雷斯向涵姐姐當衆告白,涵姐姐也當衆迴應了?!”蘇洋嚇得突然從椅子上跌落下來,順便把一旁準備扶她的紀寧軒的臉扯了幾下,證實這不是夢。
“艾利,克雷斯拐走了小涵?不知道兩人去了什麼地方?不可饒恕。”蘇羽洛蒼白無力外加憤怒的低扯了扯嘴角。
“竟然沒罰去掃廁所?私自做主?!她把學生會的條例當作什麼了?”水凌夜大發雷霆,其實更多隱形的憤怒是不掛在嘴邊的。
“……”
“這樣啊……”莫希晨靜靜地翻看着書本,表面十分的若無其事,大概是全學院中第二若無其事的了吧,但!“還真想看看那個艾利是怎麼被圍觀的呢……那傢伙……(!)”於是書頁漸漸地泛起了褶皺。
要說學院裡最若無其事的學生,那就是千澤優吧,此人完全睡了過去,對2月X日八卦事件毫不知情,但是若是知道了??
但我們的當事人絲毫沒有受這些輿論的影響,依然是安安穩穩不出任何差錯的上着課,被人遠遠地切切喳喳,指指點點,該幹啥幹啥。也對,怎麼羅嗦都是別人的事情,和自己是無關的啊。
春天是容易讓人困頓的季節,雖然冬季的寒風還在那個猛烈地吹着,某種叫做倦意的東西正在空氣中生根發芽。於是,那些平日裡懶散的孩子們都無法抗拒的昏昏欲睡。
沐衣涵當然也不例外,還有她的後座,那個彆扭的少年,似乎睡的更沉了,上課打瞌睡更是家常便飯,沒辦法,誰讓人家學習好,總是居高不下呢?
“沐衣涵同學,請上來回答這個問題。”老師顫顫巍巍的手指在學生裡舉棋不定,最後還是點了最安全的一個人。
“Okay。”沐衣涵揉了揉眼,眯起眼望了滿黑板的習題一眼,搖搖晃晃的走了上去,顯然是對有人打擾春秋大夢異常不滿,但出於尊敬並沒有拒絕。
“啊哈哈……啊……算了算了……繼續睡吧……哈哈……”老師不好意思起來。
“老師,不可以這麼耍人的。”暗暗鄙視了她,還是把習題做完之後下去的睡覺的。
不知不覺,從一覺睡下去一直睡到了放晚學,天空很異常的出現了絢麗的晚霞,透着絲絲縷縷溫暖的味道。
金黃色的教室內,桌椅板凳的倒影,清潔工具的倒影,還有兩個同樣姿勢的人的長長的倒影,漸漸匯聚成一片。
輕輕地呼吸吐氣,還有心跳聲,彷彿置身於這個空間的人,都可以聽得到。
在夢中掙扎了許久的人,終於慢慢睜開了睡眼。
千澤優緩緩地坐起身子,往後一靠去,突然感覺是那樣的孤獨,最近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學院睡到很晚呢。因爲太煩了,什麼都不想幹,只有睡覺吧,睡覺,纔可以彌補一些的空虛。
好像所有人都在疏遠自己,尤其是晨,變得未免也太神神秘秘了吧。搞什麼鬼,又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看那天的樣子,好像是在追那丫頭,進展不錯嘛……是不是礙於自己,才躲着自己呢?自己和沐衣涵,從來都是,沒有關係的吧,可是晨,他是自己最重視也是最唯一的朋友啊。
唉,鬱悶事都堆在一起去了。千澤優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裡有一點點的酸脹,這樣會舒服一些。
“呼,從來沒有關係……”千澤優默唸着推開椅子收拾書包。
“對,從來沒有關係……”細小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但在空曠的教室裡,變得格外的清晰。
嗯?千澤優終於注意到前座睡的正沉的沐衣涵。纖弱的肩膀伴隨着呼吸上下浮動,側臉的睡容,顯得異常恬靜。
剛纔,她在說話?大概是夢話吧。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有和自己一樣的習慣,竟然還說夢話?等她醒來就拿這個好好地嘲笑她吧。
不知怎的,心情突然地就大好起來。窸窸窣窣,竟有些萌動。但……
千澤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目光暗淡的坐了下去,不乏絕望的氣息,“你和艾利的事情,我也同樣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