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重臨康州

大陵十三年盛夏的一個黃昏,細君終於又站在了康州的城門下,去年,聽到康州早水災,原趕着要來盡一份力的,不想被靈歌阻撓,中途拐去了東谷。如今,看着城門上那塊青石匾,夕陽給那匾額鍍上了一層閃閃的金色。細君的眼睛微微泛紅,那蒼勁有力的“康州”二字,是劉宜赴任後親筆書寫的。以前從這裡過,細君看到它都引以爲傲;而今,物是人非,細君只想把那匾額碰在手中,只爲能觸摸到父親的溫度。

蕭羽見細君之都盯着城門上方瞧,也不說進城,知道她是在睹物思人,雖然想讓細君宣泄一下,但又怕引起人們的注意。畢竟這次來康州,不是光明正大地來的。當下拉起細君的手往城內走去,細君也不反抗,只呆呆地任蕭羽拉着往前走,阮洛寒在後面搖頭,手中的扇子不急不緩地搖着,只是細看的話,會發現那臉上的笑帶着一絲無奈,是無能爲力的那種無奈。李景大概猜到了一點,但是他知道那不是自己能管的,當下安靜地跟在阮洛寒身後,目不斜視的進了城。

四人到了阮家人安排的酒樓,蕭羽直接拉着細君進了屋,阮洛寒跟掌櫃的交代了幾句,便也進了自己的屋,李景摸摸鼻子,看了一會兒,進了阮洛寒旁邊的屋子。

“行了,我們來是要辦正事的,你能不能先收起你的情緒?”蕭羽頗爲無奈地對細君說,語氣不自覺地帶着一點火藥味兒。沒辦法,他沒有遺傳他老爹會哄人的本事,如果細君是嚎啕大哭,那麼他還可以將細君攔在懷中輕聲安慰一番;如果是無理取鬧的哭,他也有辦法對付;可是眼前細君的樣子,偏偏是他從未遇到過的——不可不鬧,只紅着眼圈,默默流淚,眼神無焦距,眼中沒有任何人。

蕭羽的話說完見細君還是沒有反映,不由的急的想撓頭,他知道細君是想父母了,可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說什麼“人已經不在了,以後我會對你好的,你別傷心了

”,蕭羽是絕對說不出來的,他只會用行動來表示,凡是他開口說的,一定是自己能做到的,而自己能做到的自己知道就行,幹嘛一定要說出來呢?!

細君本是沉浸在思親的情緒中,對蕭羽說的話一句也沒聽到耳中,待感覺到蕭羽在屋內走來走去時,才醒過神兒來。擦了一把眼淚,望着蕭羽道:“你怎麼了?咦?這裡是哪裡?”細君這是才發現自己原來坐在一間屋子裡,蕭羽對細君如此遲鈍的反映徹底無語了,細君則完全沒有發覺:“這裡是客棧麼?我們住客棧沒關係麼?”

蕭羽閉上眼,深深呼吸了幾口氣,雙手握緊又放鬆,握緊又放鬆,如此幾次,才剋制住內心想要對細君咆哮的衝動。睜開眼,看細君還再等他的回答,便解釋道:“沒關係,過一會兒,會有人過來跟阮老大回報情況,到時候,我們就在這間屋子裡亭者就行了,記住了,別處去!”

“爲什麼?洛寒哥哥在哪兒?我要……”細君說着就向門口走去,忽看到蕭羽的眼神,便嚥下了後半句“找洛寒哥哥”,也制住了腳步。蕭羽的眼神明顯在說: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別去觸碰他的逆鱗,細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阮老大在隔壁。”顯然蕭羽對戲君的止步表示滿意,不然不會告訴細君阮洛寒在哪兒,要知道,雖然細君明確說過自己的心不在洛寒身上,蕭羽心中還是有一點戒備的。

細君還想再問一句什麼,就聽到隔壁的門被叩響了,蕭羽對細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便輕手輕腳走到牆壁旁,將耳朵貼在壁上,細君也走過去,沒有弄出人和聲響。細看才發現,原來他們這屋跟隔壁屋的牆壁不是泥牆,而是木板隔斷的,隔壁說什麼話嗎,這邊聽的清清楚楚。

“阮公子”隔壁傳來敲門人進門後的第一聲喚,聲音微微的沙啞,細君不由的心頭一跳:暗影!暮煙的師兄!

“阮公子”又一聲喚,不

過是女子的聲音,細君已經不那麼驚訝了。之前知道他倆被派到了南方,如今看來,難道他們是在查父王的案子麼?細君如此想着,臉上的表情也變化了起來,蕭羽不小心撇到,不由的彎起脣角,給了細君一個讚賞的眼神: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果然,暗影和暮煙喚過阮洛寒後,這邊偷聽的二人聽到阮洛寒合起扇子:“二位請坐,最近又有什麼新發現麼?”細君心頭又一跳,洛寒哥哥這語氣好像他們的上司啊,洛寒哥哥果真暗中與太子哥哥合作了!

“回阮公子的話,逐風村的案子時間太長了,幕後之人當年做的就很乾淨,我們什麼也沒有查到;不過,公子交代的監視蘇家買賣的事情倒是有新的發現,蘇家與西慈國有幾起生鐵買賣買賣,我查過國庫記錄,這批生鐵沒有進國庫,應該是進了蘇家的地方倉庫,他們應該是想打造兵器……”暗影細細地給阮洛寒回報着自己調查的情況,細君卻越聽心越涼,蘇湘雪,你們家到底要幹什麼?可惜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隔壁的暗影又說出了一道消息。

“對了,阮公子,今日早上,我們收到皇上的密信,聖上已經派了人來接您找到的證人。”

“這麼快?”阮洛寒也微微驚訝,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派了誰?”

“汾陽王世子,明恪。”暗影道,“明世子大概後天就能到了……”

這廂,蕭羽離開牆壁走回到桌邊,抓起茶壺倒水,臉色暗沉,細君輕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站在蕭羽身後,看他將茶飲盡,手仍緊緊握着杯子。

細君轉轉眼珠,拉起蕭羽的胳膊道:“我餓了,蕭羽,我們下樓吃飯好不好?”

“你自己去吧,我沒胃口!”蕭羽冷冷地說,不知爲何,聽到那明世子要來,他就想起東谷的人潛進皇宮打探到的消息,心就突然一陣慌。不查不知道,原來這個明世子的心中對細君也有一份情呢!

(本章完)

(一)大火之後(三十一)還治其身(二十三)流水無情(三十七)文慕清蘭(三)罪臣之女(九)又見“蜈蚣”(一)大火之後(二十三)換人和親(十一)莫名其妙(一)突變入宮(二十三)換人和親(九)又見“蜈蚣”(二)順勢而行(十七)雙鳳求凰(大結局)(二十六)原是暮橙(三)罪臣之女(三十五)艱難取捨(五)失蹤番外之紫綺藍芙(十一)莫名其妙(二十六)流光(十七)雲子閒敲(二十四)爲君遠走(三十四)我是爲她(二十九)玁狁使團(二十三)流水無情(七)花名將離(下)(二十九)恩人之子(十六)古關悲笳(三十一)還治其身(十八)手帕之交(三十一)還治其身(二十六)一同出谷(十三)宮宴獻舞番外 紅狐之禍(五)失蹤(二十三)流水無情(二十七)決計回宮(三十七)文慕清蘭(一)驚天消息(七)禮物(二十七)郴山飛絮(三十四)江湖太醫(二十八)計劃(十八)手帕之交(十五)淇水湯湯(十九)離別(二十九)恩人之子(二十一)紅狐(十三)暮煙追到(十六)母女(二十二)定親(六)梨花虛言番外 蘇揚(三十六)夜襲遼州(十一)從別後,憶相逢(二十八)半途而廢(六)花名將離(中)(十八)抉擇(四)任性夜闖(八)燕啄花間番外 大義滅親番外 蘇揚(三十三)情定飛瀑亭(十一)雨夜傾訴(下)番外 紅狐之禍(三十)人選風波番外 帝王將相的博弈(七)花名將離(下)(七)花名將離(下)(二十七)決計回宮(十三)暮煙追到(八)燕啄花間(二)順勢而行(九)又見“蜈蚣”(九)那時心結(二十九)恩人之子(二十七)決計回宮(十三)暮煙追到(十二)齊聚京師(八)燕啄花間(七)人選內幕(十三)玉笛同心(二十六)流光(十)長記洛陽春(十六)母女(七)禮物(八)到訪番外 共君詩酒路天下(十七)雙鳳求凰(大結局)(二)勤武苑初見(十二)京畿三百里(十七)初遇清蘭(十二)京畿三百里(二十二)定親(十二)齊聚京師(一)驚天消息(二十六)流光(二十)證人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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