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府嘉義錢莊
嘉義錢莊自從千臨“劫掠”前來一番,所有積蓄快見底,生意不禁有點下劃,開出的國債卷越來越少,嘉禾多次向千寧告急。
千寧想辦法準備再從別國坑一大筆錢過來,不想寧國公卻來自投羅網。
今天,寧國公是嘉義錢莊的第一位貴客。
“寧國公,少見啊,今天竟然嘉義錢莊遊玩?”千寧吃驚地看着肥胖的老人。
“噓!我這次是秘密前來。”
“呵呵。我記得寧國公上次前來,可是送來三千萬兩,這次不知道可來爲何事呢?”
“落塵美人,不需要說了。上次被衛國周將軍騙慘了。我不但撕毀了‘習卞’盟約,沒了三千萬軍費,還把‘墨明珠’白白送與衛國君,這次想要拿回來可就難上難了。”
千寧深知寧國公放不開“墨明珠”的心頭肉,她早已猜到寧國公此次前來是想複合原約,如果千寧的計劃能實現,他能在衛國劫掠一番的話,也許就有機會奪回“墨明珠”。
“可小小的一個衛國將軍,怎令寧國公如此的深信?”千寧假裝啞然失笑。
“可不是?我當時聽人說,周秀是習國前朝太子,他既然如是,想必與落塵美人深交。他密使人許諾我‘墨明珠’,以換取他和我的交情。我開始還不相信他,他叫我派點兵馬前去習國的邊境,看他如何將習國的軍隊調動。我前去看看,果真是他暗中掌令習國軍隊。”
千寧不禁冷笑,是的,千臨掌令了。
“後來,我看他遲遲拿不到‘墨明珠’,不禁提兵與他相對。他又密使人讓我退兵三次,看他將‘墨明珠’拿到手中。由於太過迷戀‘墨明珠’,我再次信了他。果真,他拿到了‘墨明珠’,卻是拿去給衛王,獻了賞,封了萬戶候。”
千寧再次冷笑。千臨這次贏得出奇制勝,連她也沒想到他的小把戲,她輸得心服口服。如何能想得到,當初在衛軍營中身無兵卒,意志消沉的千臨,連連使人驚奇萬分。
“寧國公只是想和我道傷心事嗎?”
“落塵美人誤會了。我特意秘密前來回見落塵姑娘,因爲此前的撕盟約感到愧心,所以帶來三千萬兩作爲賠償費。想美人如此大度,不記前事之過,習卞兩國,所惡者皆是衛國。不如我們放下前嫌,再次攜手如何?”
“寧國公如想賠償,不但要錢作軍費,還要城池。”
千寧心想,“墨明珠”乃是萬城之寶,在寧國公的心中明珠和城池那個更重要?
“落塵美人還要趁火打劫?我已經賠償了軍費,對你們習國來說,三千萬已夠吃兩月。美人還要圖我城池?再說晉國召兵期已在近期,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衛國,圖我城池顯得美人不夠盟友的意思。”
“寧國公可千萬別誤會了。”說着千寧掏出地圖指給寧國公看,“國公請看這裡,這是齊卞兩國之邊境,國公可放心這裡。但是這裡晉卞兩國之邊境,衛國在左面,習國在右面,習國前去衛國要穿國卞國的一座城池,我們每次行軍都得繞道從齊卞邊境而過,不但浪費時間,還浪費士兵的力氣。國公若是肯將此座城池讓給我們,則習國軍隊直接可抵達衛國邊境。想想,可以給衛國的一個驚嚇。”
“美人之說可是好!奈何國君有令,有喪失城池者皆斬。”
千寧心想,寧國公還是明珠重過城池。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
“國公說的在理,小女子深感國公的爲人偉大,處事全爲國君着想。若卞國國君有知,定會再加封國公一個萬戶候。所以,小女子建議國公在盟約訂爲借城,守城軍還是國公的,只要國公在計劃中吩咐讓習國軍隊自由進城即可。”
“借城?”寧國公感覺詞語如此的新鮮。
“不差矣!新盟約在此,請國公過目。如有什麼不妥之處,可請國公指出,再商議一番。”
寧國公仔細看看盟約,當看到盟約上“自由出入”時略感不妥,指着道:“這自由出入,要是習國軍隊騷擾城內百姓,守城軍很難處理。不如美人將之改爲‘限制出入’,進入城內的軍隊讓守軍監管,這樣如何?”
千寧微微一笑,心想,老奸巨滑的寧國公還真防微謹慎。她原打算趁軍隊進入城內,裡應外合,先奪了城池再說。但是被他這麼一改,進入去的軍隊如同監犯,處處被看住,還怎麼裡應外合?
但此時不可爭執讓寧國公起疑心,文書還是文書,到時候還得看如何辦,那些守軍未必能將軍隊看住。因爲軍隊不是敗軍,士氣充足且都是精兵。
“國公真是爽快!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合作愉快!”
千寧命人修改了盟約條款,和寧國公簽上字,第二次習卞盟約生成。
江寧府醉春樓
送走寧國公後,千寧回到醉春樓已經很晚了。她還不得不寫信通知千臨,讓他過來知會計劃,免得到時候又出差錯。也能顯出她支持和尊重千臨。那時千臨支寧國公來看他的表演,還真把千寧嚇得心慌。
但是她還寫信給藍奕,萬一千臨又來打她的話,可沒人能保護她。她的侍從都不敢將未來的習國國君怎樣。
這一夜過去了……
兩天之後,千臨和藍奕都從江陵府趕過來。三人在桌子上坐下討論計劃。
“寧國公以和我秘密簽訂第二份盟約了,條件是三千萬軍費和讓城池給習國軍限制通過。”千寧說着拿出盟約給兩人看。
“什麼是限制通過?”藍奕問。
“就是雖然給習國軍通過,但是條件是在卞國軍的監管之下。”
“我明白了。”藍奕得意的說,他一下就猜中千寧的心思,千寧對他會心一笑。
“不知妹妹所說的是那座城池?”千臨冷眼地看着兩人的眉目傳情。
“是晉卞邊境的‘建鄰城’,我只想……”
“妹妹的意思不說自明瞭。我的意思是,這份密議不如公開,也好讓周煜昏君派人來防備着,到時候可來個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