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奕終於在寒千寧跑出周將軍府的時候抓到了她,不顧寒千寧的掙扎,一路拖拽把她拉到洛水亭。
“你查到是誰泄密的了爲什麼不告訴我!”藍奕捏着寒千寧的手,寒千寧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疼的吸了口涼氣。
藍奕察覺到自己傷了寒千寧,把手趕快鬆開,寒千寧揉了揉自己的手瞪了藍奕一眼“這種事情,告訴你又能怎麼樣。”
藍奕立馬急了起來“害的你受牢獄之苦!我要是知道是誰,我一定會讓他償命!”
“是我風閣內部的人,我自己處理就好了。他們是我很重要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也是有原因的,我不怪她。”寒千寧牽過藍奕的手輕輕撫摸着,欲消下他的火氣。
“那你也太疏於管理了,出這種差錯,你沒受傷就罷了,要不然我肯定讓他們給你陪葬。”藍奕依舊是氣的很。
寒千寧看着撅着嘴生氣的藍奕,不禁失笑,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她攬過藍奕輕輕吻在了他的臉頰上“別生氣了,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啦。”
衛國周將軍府
風吟看着這個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的寒千臨不僅有些害怕,不過既然是公主安排她到世子這裡來,那世子就一定會幫她救出弟弟的。
寒千臨看着這個泄漏行動計劃的人,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跟着我。”寒千臨一身夜行衣,佩着幾把匕首,風吟也是黑色夜行衣緊跟在寒千臨身後,今夜就是最佳時機!
衛國牢獄
“好睏啊,這守着屍體啥時候是個頭啊。”一個獄卒衝着另一個獄卒埋怨道。
寒千臨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看了風吟一眼,風吟已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獄卒的這番話任誰都能聽出來一些問題。
看守這間牢獄的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可見這裡面關押的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寒千臨繞到牢獄後方,悄悄抹了後面兩個獄卒的脖子。風吟把匕首甩向前面的獄卒,寒千臨從後方來到前面按住了剛纔說話的獄卒。
“這裡面關押的是什麼人!?”風吟急忙開口問,獄卒顯然是被嚇壞了,身體哆嗦個不停,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寒千臨直接舉起匕首了結了他,摸到鑰匙打開了鎖,寒千臨一腳踹開了牢獄的門,只見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風吟的眼淚直接就流了出來,做殺手這麼多年,她都快忘了流眼淚是什麼感覺了。
看到弟弟瘦弱的身子,風吟再也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陌…”風吟抱着喚作陌的男孩,顫抖的伸出手放在鼻下,隱隱能感覺到一絲呼吸。
“走。”寒千臨可沒有時間等她遲疑,牢獄換班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要趕快撤離。
風吟一直抱着陌啜泣着,快要抵達將軍府的時候,寒千臨突然停了下來。
“你不能再待在將軍府了,你去找千寧吧,這個人我沒法救。”寒千臨冷冰冰的對風吟說完就丟下她自己向將軍府走去。
風吟抱着陌,看着月上中天的夜晚,如今能救她弟弟的,她也就只能求助公主了。
回到風閣,風越告訴她公主去了洛水亭,風吟也不敢耽擱,抱着陌的手臂都失去了知覺,夜行衣上還沾着血。
江陵府洛水亭
“風吟?你怎麼找這裡來了?這是…”寒千寧看着滿身是血的風吟還抱着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愣了愣。
風吟臉上的淚痕和血混在一起,在這夜晚看起來十分恐怖。
“公主,這是我弟弟,求求你救救他,他還有呼吸!”風吟跪在地上,把臉埋在地毯上。
藍奕從屋內走出來看到這番景象皺緊了眉頭“你就是那個泄漏計劃的人?你差點害死你的主子還差點讓一個組織覆滅,就爲了這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小孩?”
寒千寧拉了拉藍奕的衣袖,示意他閉嘴,可是藍奕這脾氣一上來,怎麼拉都拉不住。
“我今晚就替你主子清除你這種吃裡扒外的人!”藍奕摸出匕首就要向風吟甩去,寒千寧眼疾手快趕緊攔了下來。
“別鬧了藍將軍!,我說了,我風閣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寒千寧奪匕首的手隱隱有血絲滲出。
藍奕看着寒千寧的手,又看了一眼風吟,忿忿把匕首重重摔在地上,走進了屋裡又用力關上了門,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寒千寧衝着屋子那邊搖了搖頭,這藍奕小孩子脾氣越發明顯了。
寒千寧蹲下身子探了探陌的鼻息,只能察覺到微弱的一點了。
寒千寧把風吟扶起來,“我這邊認識一個醫術高明的人,你可以去找他試試,他被我安排在嘉義錢莊,姓孟,喚作長安。”
風吟抹了把臉對着寒千寧拱了拱手,“謝謝公主,等我救過來我弟弟,一定也讓他好好跟着您!”
寒千寧輕輕勾了勾嘴角:“我說過,風閣的人就像我的家人一樣,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風吟再次對寒千寧拱了拱手,抱起陌又馬不停蹄地像嘉義錢莊趕去,她怕再晚一點,她就真的是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了。
寒千寧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地面,推門看到藍奕正躺在牀榻上睜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寒千寧爲自己泡了杯茶,正欲放到嘴邊,藍奕突然開口:“她走了?”
寒千寧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走了,我讓她去嘉義錢莊去找孟長安,我想他應該有辦法醫治那個孩子。”
“孟長安?孟雲的徒弟?”藍奕聽孟雲跟他提起過,他有一個關門弟子喚作長安。
“對,就是他,他原本住的地方被習國打下了,我就把他接到我這邊來了,本想等時機再安排他出去的,可是他竟不走了。”
寒千寧把杯中的茶水喝盡,把杯子又扣在茶盤裡。
藍奕依舊睜着眼睛看着屋頂:“孟長安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吧。”
寒千寧走到窗邊,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又看向藍奕開口道:“這樣的亂世,誰還能以一個身份乾淨的活下去呢,都是爲了保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