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絮白了芙蕖一眼,道:“怎麼我成不成親,你比我還在乎?哦,對了,我家芙蕖也喜歡王爺。要不這樣吧,乾脆你代我嫁過去得了,這樣既遂了我的心願,也不影響兩家的關係。”“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芙蕖急忙辯解。宇文絮卻道:“反正同樣是斛律家的小姐,誰嫁不都一樣嗎?你說對吧,王爺?”宇文絮看向在門口站了許久的長恭。
“王爺!”賀蘭氏和芙蕖母女都是大驚,連忙行跪拜禮。長恭猶豫片刻之後一路追隨過來,聽到宇文絮這般話,臉色甚是難看。“你們跪什麼呀跪!仗着他是皇親國戚,走哪兒都要跪倒一羣嗎!”宇文絮氣得直跺腳,橫了長恭一眼便往自己房裡跑去。
長恭臉色蒼白地讓衆人起身,渾渾噩噩地轉過身,卻發現斛律光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斛律將軍。”長恭尷尬一笑。斛律光見長恭這般光景,不由得嘲笑道:“看來高將軍是和小女吵架了,而且還鬧得挺大的。”
“將軍見笑,是長恭做錯了事,惹惱了小姐。”長恭低聲嘆口氣,原以爲平平靜靜地迎她過門,兩人和和睦睦地過日子,卻不料天總是不隨人願的。斛律光笑着拍了拍長恭的肩膀,道:“高將軍在馬背上長大,一直以來接觸的都是明月這種粗漢子,不能理解女兒家的小心思,正常正常!”
“將軍莫要再取笑長恭了,這回小姐可着實是氣的很了。”長恭苦笑,宇文絮鬧騰成這樣,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斛律光想了想,道:“這種事嘛,明月也沒有經驗。不若暫且等等,興許過些天,柳絮的氣就消了。”長恭無奈地搖頭,道:“也只得如此了,那長恭先告辭了。”
修文殿正殿裡暗黑一片,穆雪琳站在門口張望了幾眼,卻什麼也看不見。“殿下,殿下……”她壯着膽子走了進去,陸令萱給的消息不會
錯的,今晚仁綱一個人在正殿的裡間歇息。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總算等到他不去斛律嵐哪兒了。穆雪琳想着,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
“啊……”然而剛剛推開裡間的門,一柄鋒利的匕首就架在了穆雪琳脖子上,仁綱目光冷厲地看着她。“誰讓你進來的!”穆雪琳驚嚇住了,照實說道:“祖阿媽把門口的侍衛支開了,讓我進來的。”仁綱聞言收起匕首,背對着穆雪琳,冷冷說道:“滾回你的房間去,沒事不要亂跑!”
穆雪琳又是驚嚇又是委屈,這算什麼,納她爲妾又不碰她。她不甘心,上前主動抱住仁綱,哭道:“殿下,人家想你了,你好久都沒來看雪琳了!”仁綱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將穆雪琳一把推開,道:“出去!不要讓我再說一遍!”穆雪琳眼中含淚,看了一會兒人仁綱的背影,然後扭頭哭得無比委屈地跑開了。
“青葉,出來。”穆雪琳走後,仁綱點起一盞小小的蠟燭,將密探青葉召了出來。“殿下好不解風情,穆姑娘如今已是殿下的人了,殿下怎忍心讓她夜夜獨守空房!”青葉笑着從一處黑暗中走了出來,在仁綱面前站定。
仁綱坐在牀上,牀幔將燭光擋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聽得“嗖嗖”幾聲響,青葉臉色大變。只見兩道黑影在房間的四壁上飛來閃去,最後一聲悶響,青葉已被仁綱踩在腳底下。“殿下手下留情,連紅楓都打不贏殿下,青葉更不是殿下的對手。”青葉連忙嬉皮笑臉地求饒。
“下次再嘴賤,就割了你的舌頭!”仁綱象徵性地踹了青葉一腳,走回牀上坐着。青葉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湊近仁綱,嬉笑道:“殿下可捨不得割了我的舌頭!割了舌頭的青葉,還怎麼給殿下收集情報啊!”仁綱冷冷瞥了一眼青葉,沒搭理他。
青葉見好就收,道:“殿下上次吩咐之事
,青葉和紫鷹一直都在邊關徘徊,可是近幾日並沒有人來打探柳小姐之事。”仁綱皺眉,這事不正常,按宇文邕的作風應該立刻就來找宇文絮的纔是。青葉繼續道:“紫鷹說此事事有蹊蹺,所以撇下我跑北周去了。殿下啊,依我看啊,紫鷹真是不聽話!說了要跟我一起行動,總是不見人影,還一個人跑北周去了。”
“就你話多!下次這種話直接對紫鷹說,到時候被打殘了,本殿下派最好的御醫給你。”仁綱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青葉聞言,打了個寒戰,被紫鷹打,到時候真的就只剩下半條命了。青葉連忙打哈哈,笑着對仁綱奉承道:“哎喲,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殿下,你肯定不會捨得我被打的,對吧!我剛剛就是亂說,亂說的!”
“白魅可有話讓你帶給我?”仁綱不屑地瞥了一眼青葉。青葉想了想,道:“白魅說,之前知道柳小姐在軍營裡的事情的那些人,現在已經不用處理了。他在邊關已經開始散佈消息,說蘭陵王的新王妃病死了。殿下,白魅真壞,咒柳小姐呢!”
“哎喲!”青葉揉着被仁綱狠踹了一腳的膝蓋,疼得齜牙咧嘴的。仁綱緩緩說道:“叫你跟他們學着點,硬是學不會。倒是學會一嘴胡攪蠻纏的本事了!”“這還不是跟殿下學的!”青葉嬉笑着,被仁綱狠狠瞪了一眼,連忙噤聲。
“回去,一有消息就通知我。”仁綱語畢,眨眼功夫,青葉便消失了。“只要你不想回去,我就可以讓他找不到你。絮,這是你現在想要的,對吧?”仁綱蒼涼一笑。
回到房間的宇文絮夜裡越想越睡不着,決定起身先處理身邊的兩個“叛徒”。她起牀打開窗,假意咳嗽了兩聲,齊方和齊恕便很快跪在了宇文絮跟前。“說吧,在我昏迷之際,假借長恭之手給四叔傳遞消息,是誰的主意?”宇文絮直接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