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翹着二郎腿，目光盯着眼前的地面，她心裡也有點好奇，這些日子她一直關注着這些棉衣，確實直到昨晚監工驗收都是好好的，看來一定是昨晚有人搗鬼了。
三個監工將一件又一件不合格的棉衣揀了出來，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爲首的那個汗涔涔的：“大少爺，一共是兩千件。”
在場的許多人面色大變，這可是給朝廷軍隊的棉衣啊！
鍾靈毓秀眉微皺，她派了很多人手在周圍警戒，一千多件棉衣目標不算小，哪能輕易的躲過這麼多人的視線運出去，棉衣必然還在這個作坊裡！
鍾靈毓這麼想着，開口問：“昨晚的守衛是誰？”
四個男人站了出來，臉上不安：“大少爺？”
“昨晚你們一直有人守着棉衣、寸步不離嗎？”鍾靈毓平靜的問。
“我們每人輪流去了次小解，一直有人守着棉衣。”說話的男人哭喪着臉。
“中間沒有任何人來過？”鍾靈毓緩緩的站了起來，氣勢頓時強大了不少。
男人們面面相覷。
“有？還是沒有？”鍾靈毓沒有起伏的聲音開始染上了不耐煩。
“回大少爺，只有珍珠姑娘來過一次，給了我們一壺酒暖暖身子。”幾個男人猶豫再三，到底有人說了實話，因爲鍾靈毓那平時溫和的目光凜冽的讓人直髮抖，何況此事關係重大，撒個小謊也可能後悔一輩子。
鍾靈毓感覺自己身邊的管家婆子氣息微微的緊了。
珍珠，是管家婆子的女兒，管家姓樑，是母親陪嫁帶來過的，深得母親信任。
鍾靈毓的眼鏡漫不經心的掃了身後的一圈人：“珍珠，你出來，昨晚爲什麼來這裡？”早就發現這個珍珠和鍾靈秀有些勾當，今日應驗了。
面前的女子沉着冷靜，不慌不忙，哪像個普通的丫鬟？“回大少爺，奴婢昨晚確實來過。奴婢這些日子都來，給守衛大哥們送壺酒，也爲大姐們送些吃食，因想着大家都很辛苦。”
鍾靈毓微微一笑：“這樣啊。”看來人家早就開始準備了啊。不過珍珠憑她自己和她帶來的小女孩，將一千多件棉衣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也挺厲害的。
鍾靈毓上前，托起她的下巴：“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來人，給我打！打到她說實話爲止。”
珍珠立刻被架了起來：“大少爺，你爲什麼要打我？我不服。”
管家婆子跪下剛要求情，鍾靈毓冷冷望了她一眼：“你說話連你一起打。”
板子開始落在珍珠的身上，伴着痛苦的尖叫。
鍾靈毓悠悠的說道：“打你的理由，我慢慢的說。我早已明明白白的說過，這裡所有人的食宿，有專人負責，你公然違抗我的命令，而且，我壓根兒不知道你做了這些，”其實是知道的，只是那些東西她暗地裡堅持送，沒什麼問題，就由着她去了，這麼多日子，沒人向她彙報，可見珍珠的人緣不錯，“當然，最主要的是，這些棉衣一直沒有任何問題，直到你昨晚來送了壺酒，你嫌疑最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