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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婉兒並沒有在我房間裡過夜,而是我們兩個摟抱了一會兒,她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按照昨天晚上,婉兒說的話,我第二天下午,如約而至的來到了那家咖啡廳。
咖啡廳裝飾簡單,就在我們小區對面不是很遠處的位置,走路過去的話,十分鐘左右就到了。我一進咖啡廳,剛想問問服務生是不是有個叫宋愛國的人在這裡時,就聽見了一聲呼喚。
“李玥……這裡!”
這個人就是宋愛國,他倒是會找地方,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桌子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身邊有兩杯濃濃的咖啡。
等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時,他將其中一杯咖啡推在了我的面前,咖啡是溫熱的,看溫度來判斷的話,似乎剛剛端上來不久。
“你怎麼知道我要在這個時候要來?”
我疑惑的問道。
“猜的!”宋愛國淡淡一笑。
我知道,他並沒有說實話,只是不想和我在這個問題說多費口舌罷了。我點點頭,也沒點破,就直奔主題道:“你讓我來,有什麼事?”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拿着咖啡勺輕輕的晃動着,心裡卻是十分忐忑。
“這段時間不見,不錯,不錯,更加強壯了啊……”宋愛國答非所問,他倒是評頭品足的看着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沒說話,原本晃動着的咖啡勺也停了下來,擡起頭就這麼盯着宋愛國看。我心裡其實很複雜,十分複雜。嚴格來說,宋愛國救了我兩次了。
第一次,是在江林市,在逃亡那段時間,沒有他的話,我的人生未來道路將會變得十分迷茫,不知去向。甚至和婉兒也估計會沒有再次相見的機會。
第二次,就是在那個自由空間的酒吧,在包廂裡。他一槍打在了丁智楊的手上,纔沒讓我像丁智楊那樣變成個太監。也就是他,用當時隨身攜帶的醫藥箱,暫時止住了靈兒的傷口。
隨後,我住院的那段時間裡,聽醫生說過,如果靈兒的傷勢,再晚半分鐘止住血,那麼她和我們將**陽兩隔。
林靈兒要是死了,我接下來的人生旅途將會在內疚與自責中度過,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欠他的有很多,但是我心裡好多疑惑,他爲什麼要帶走婉兒,爲什麼要說讓我大學去江林市再找婉兒?又爲什麼又讓婉兒突然回來?
而且回來之後的婉兒,性格驟然大變,就跟遇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但是無論我怎麼說,婉兒都不開口,問急了,婉兒還會威脅我說別讓我再問了,要是再問的話,只能再次離開我。
當時把我嚇得,趕緊閉住了嘴。
我可不想在讓婉兒離開我了。
“離開李婉兒,一個女子罷了,我再給你找個更好的,只要你聽我的安排,房子,票子,女子,你都會擁有的。”宋愛國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道。
“什麼?”
我愣住了,絲毫不敢相信,宋愛國能說出這種話來,上次見面的宋愛國可不是這樣啊。
“我說,你離開李婉……”
“離開你麻痹……”我打斷了他的話,不等他說完,直接將手中的咖啡杯扔在了他身上,宋愛國微笑着看着咖啡杯落在他那嶄新的西服上,無動於衷。
我這個動作很快,但我不相信宋愛國會反應不過來,才故作淡定的看着咖啡杯裡的咖啡灑在他的身上。
“嘩啦——”
一聲輕響,咖啡杯裡的咖啡盡數灑在了宋愛國的那件白色西服上,甚至臉上還有一些。
咖啡的溫度不是很高,但是灑在人的身上時,那溫度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還這麼淡定的拿着手帕擦着臉上以及身上的咖啡。
宋愛國絲毫不生氣,看了看身上那抹不掉的大量咖啡,無奈一笑:“哎,可惜了我這件WilliamFioravanti了,好幾萬呢……你跟你爸的性格真像,當初你爺爺也是跟我一樣這麼說的,讓你爸離開你媽,你爸當時做的比你現在對我還要過分,直接掀桌子要跟你爺爺幹架……”
轟隆!
他前半句說的什麼名貴西服好幾萬的,我沒在意,就當是他糊弄我,反正我也不懂西服。可是,他接下里說的話,就宛如是在平靜的湖面上突然炸開了一個響雷一般,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的心跳劇烈的加快了幾分。
砰砰砰!
就連之前咖啡廳的服務生走過來提醒讓我賠咖啡杯的錢也沒有聽到。
我緊緊地抓着還一臉淡定的宋愛國的肩膀,衝他緊張的說道:“你怎麼了解我家原來那麼清楚?你不是我爸的同事嗎?”
我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宋愛國,心中卻是回想起小時候我和父母在一起的場景。
他們都挺忙碌的,但他們無論多忙,都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我。小時候那段時間我很開心,也沒長大之後這麼多繁瑣的事情。
模模糊糊的印象裡,只有我媽陪我次數最多,而我爸基本上都是一星期只能見到兩三次罷了。小時候不懂事問他爲什麼這麼忙。他總是會呵斥我小孩子不懂的,別瞎問。
“在我最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這個人很懦弱,沒一點你爸的男子漢血性,反而跟你母親很像,總是那種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話,只是默默的哭泣的性格。甚至我一度以爲你究竟是不是親生的,還是說我之前搞錯了。不過現在看來嘛……並非是我搞錯了。你還是有你父親那血氣方剛的樣子的。”
“你回答我,你怎麼對我家裡情況那麼瞭解?”我沉聲問道。
“李玥……哦不對,應該叫你爲黎玥,黎玥啊……你別用這種眼神以及這種聲音來恐嚇我,我又不是你們那羣小屁孩子,我不吃這一套。至於你說的對你家情況瞭解?我和你爸是生死之交,我爸和你爺爺也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宋愛國說着,拿過旁邊的筆記本電腦,上面點着什麼,然後將電腦轉移到我這邊,指着上面的一張照片說着:“眼熟嗎?”
本來我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但當我看到他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後,身體卻是猛地一震,照片上的那個人,笑眯眯的樣子。這個笑容我好熟悉,當初來養父養母家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想着這個笑容。
我的母親……而從這種照片的清晰度以及顏色上分析,這張照片是近兩年才照的。
也就是說……我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