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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哥他……”我嘴脣有些發乾,想說的話卻倏然說不出口,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堵塞着我的嘴巴一樣,不讓我將剩下的話說出。
紅衣女嘆了口氣,“說實話,這件事情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候冠俊那孩子也不讓我跟你說,他現在情緒很崩潰,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天天晚上就坐在迪廳接待區的沙發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什麼也不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坐到天矇矇亮,才起身……”
“才起身去練拳!”從紅衣女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心與痛心疾首。
“每天晚上,張怡雪都在房間裡等着他,可他每天卻是像是個機器人一樣,一到晚上十一點半,就很準時的坐在沙發上,拖着下巴,發着呆。”
“說是看場子,其實也就是讓他休息休息罷了,那迪廳比較偏僻,地方也小,沒什麼大事發生。”
我緘默不語,低着頭看着紅衣女那滑嫩嫩的小腳,微微有些出神。
此時,我也隱隱約約明白了點爲什麼之前紅衣女那麼說,輸了的話猴子哥兩三年之內是不會出現了。我估計,糟蹋張怡雪那人,也就是被猴子哥殺的那人,和紅衣女所說的別的幫會或許有關係。
我沒問,不是說不想去問,是不敢去問。雖然被我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但還是不敢去問紅衣女證實我的猜測。我怕我知道答案後,會變得極其憤怒。憤怒到能讓我失去理智。
依稀記得,猴子哥第一次幫我的時候,張怡雪站在猴子哥身邊,他們兩個,一個個子高挑,另一個矮矮的像個矮人一樣,極其的不般配與滑稽。
可就是這麼一對情侶,一對佳人,幫助過我數次。讓我有了不再被人欺負的上進之心。也是猴子哥那天在網吧門口和我說了好多的話。
那些話,讓我終生難忘。我這輩子都忘不掉,有一天,在我還是個廢物的時候,有一個看似猥瑣,內心卻心細無比的男人,看出了我的性格,看出了我的未來。
……
從紅衣女那裡離開後,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我們談了好久的話題,離開時還是婉兒放心不下我,纔打電話給我。也是因爲這個,結束了我們的對話。
我的內心如同一片亂麻一般,苦不堪言。
婉兒倒是很懂事的一句話沒說,默默的站在我身邊,和我並肩走着。感受到一陣冰涼觸摸到了我的手心,低頭一看,婉兒此刻已經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大手。
那一刻,讓我有一種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念頭。
從宋愛國那裡瞭解到,我家人大概的事情,他們註定是不平凡的,我也註定不能和婉兒過着嚮往的平凡生活。張怡雪的事情,讓我聯想到了婉兒。倘若有一天,婉兒要是……
我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似的,不敢往下去想。
時光如梭,轉眼就是一星期過去了。也到了當初和紅衣女約定的週日傍晚。電話裡,紅衣女告訴我,比賽開始時是九點半,也就是說我還有三個多小時的準備時間。
“都有誰會去?”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然後看着站在風中,秀髮隨着風的吹拂,往後不斷的飄揚着的俏佳人紅衣女。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冷,似乎是要降溫了,這也難怪,秋季已經過去了,馬上就要進入冬季,我們城市偏北方,一到冬天,城市的氣溫是極其寒冷的。可饒是如此,紅衣女依舊穿着和別人不一樣,一款短款紅色衛衣,下身則是穿着黑色半身裙,腳上穿着一款紅色的運動鞋。
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這打扮,光我看着就覺得一陣寒流迎面而來。
“盯着我看幹什麼?我知道我漂亮,但你也要注意點,你那玩意想和我來事兒恐怕也不行了呀!”紅衣女笑嘻嘻的說道。
“你不冷嗎?”沒理會她的打貧開玩笑,忍不住問了一句。
紅衣女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來的人嘛,咱們這裡有三子,我,還有一些你不認識的人。對方來什麼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微微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禿子他們來就行,省的被他們疑惑我怎麼會去參加黑拳。
“你放心好了,你所擔憂的都不是問題,本來禿子是來的,但我想到了你和禿子之間的關係,就找個藉口打發他出去了,你看姐姐我對你好不好?還不快謝謝姐姐,嘻嘻……”
紅衣女嫣然一笑,如同白蘭花綻放一般。美不勝收。
我沒理會她的打趣,不耐煩的催促紅衣女快點出發。
“找什麼急啊……”紅衣女白了我一眼,隨後看向遠方一輛寶馬車,眼睛一亮,衝那邊揮了揮手道:“這裡,這裡!”
寶馬車鳴笛示意了下,隨後緩緩地朝着這裡開了過來。
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我認識的三子,還有一個是梳着中分頭,戴着墨鏡,耳朵上還戴着兩枚耳釘,尤其是胳膊上那獨有的血煞門標誌,讓人乍一看就覺得這人不是好人。
相比於那個戴墨鏡的人,三子就顯得低調多了,穿着一身寬鬆的運動服,手中還拿着一瓶脈動,一下車就衝着紅衣女笑臉相迎:“紅姐,讓你久等了,快點上車吧……”
說完,看都不看我一眼,打開了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們對我站在一旁表示熟視無睹一般,把我晾的挺尷尬的,心中有些惱火,剛準備發作時,紅衣女說話了。
“李玥,你先上來吧!”紅衣女衝我歉意的笑了下,款款大方的說道。
“什麼?”三子一愣,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我瞪了一眼三子,然後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也不跟紅衣女客氣,先行一步來到車裡。
汽車緩緩發動,車裡有着空調的吹動,顯得暖和多了,沒外面那麼寒冷了,我愜意的靠在車窗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切,裝什麼裝……”
真不知道三子是出於什麼心裡,或許是被我打了一頓,覺得心裡不平衡,總是事事針對我。也就是那天在婉兒同學生日聚會的時候,沒刻意爲難我罷了。我自然也是記着三子那天算是幫過我,也懶得和他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