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低嗔道:“討厭,獨龍哥,有人看着呢。”
直到燕子說出這句話時,獨龍這才作罷,朝着我和婉兒招招手,示意我倆坐過去。
“李玥是吧?”獨龍喝了口茶,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看着他的眼神中,能從中看出輕蔑的神色,他對我很是不屑一顧,我估計要不是高二現在特亂的話,他理都不想理我,不過那樣反而挺好的,我就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高中,和婉兒一起上大學去。
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而這時,旁邊一個獨龍的小弟看我這副樣子,他上前一步使勁的拍了下我的後腦勺,罵道:“草擬嗎的,獨龍哥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我深吸了口氣,瞪了一眼那個小弟,他似乎很詫異我竟然敢瞪他,他剛想說什麼,卻被獨龍打斷了。
“人家李玥好歹也是高一老大不是?你就這麼拍人家腦袋?讓人家面子往哪放呢?還不快給李玥道歉。”獨龍笑眯眯的說道。
“是,對不起,玥哥。”
那個小弟低着頭說道。
我是無奈至極,這個所謂的高一老大跟我本來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的,自從上次救了林靈兒後,也不知道誰亂傳的,說李玥是當之無愧的高一扛把子。
這不是分明把我往火坑上推嗎?
“獨龍哥,你擡舉我了,我哪裡是什麼高一老大呢。”我表情僵硬的笑了笑說道。
獨龍像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一樣,和旁邊那個人妖燕子一直玩着,過了好長時間他纔跟我說道:“李玥,哥哥我今天認識你,很高興,來,乾一杯。”
說着,自己站了起來,倒了杯酒遞給我。
“這個,我不喝酒。”我推脫道。
獨龍微微一愣,他哈哈大笑,說道:“成爲高一老大了,怎麼能連酒都不喝呢?”
我訕訕一笑,沒答話。
“李玥,哥哥我想統一高二,你看是不是要幫幫我啊?”獨龍進入了正題,慢悠悠的喝着之前倒給我,卻並沒有喝的酒。
來的時候,我大概的算了下,我們學校將近四千名的學生吧,我這一屆的高一人多一點,一千五百人左右。收保護費的話,每人就按一個月二十塊錢算,也是三萬塊錢,再分給獨龍一半,也就是一萬五千塊錢。
這對於一個身爲學生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個龐大的數字,當時我激動的差點都答應這麼做了,好在金錢的誘惑力對我來說不是很大。而且,強制要來的保護費就是搶,是不乾淨的錢。
獨龍見我一直沒說話,以爲我在考慮,也給了我時間考慮,然而旁邊的燕子卻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獨龍哥,李玥只想做個好學生,安安穩穩的度過三年,不想和我們這些人摻和。”
起初,聽到燕子突然幫我說話,我一愣,不知道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廢物就是廢物,還好學生呢……”站在獨龍身後的那名小弟那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
他這句話沒惹到我,可算是把婉兒給惹毛了,婉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沖沖地指着獨龍身後那名小弟的鼻子說道:“你再說一遍誰廢物?”
“李玥是廢物,怎麼?我再說一遍,還是廢物,收點保護費而已,看他慫的。”
那個小弟聲音慷慨激昂,獨龍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婉兒,也沒阻攔。
“哎呦,你們這是做什麼的,至於吵起來嗎?”燕子開口了,他那腔調讓我聽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死人妖。”
婉兒小聲嘀咕了一句,坐了下來。
沒想到原本挺開心的燕子一聽到婉兒這句話後,立刻就不願意了,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猙獰可怖的看着婉兒說道:“你再說一遍。”
“兇什麼兇啊,本來就是嘛,哦不對,人妖都算不上,胸部還沒我的大呢。”
婉兒說着說着,樂了起來,似乎很高興總算遇見個比自己胸部還小的了。
“你他媽找死。”燕子罵了一句婉兒,把嘴裡的酒全吐在婉兒身上,拿起旁邊一個空杯子朝着婉兒的頭上扔了過來。
我快速地一把拉過婉兒,這才倖免於難,那空杯子應聲落地,摔成了碎片。
“獨龍哥,你請我們來,就是這個意思嗎?那好,我們走。”我冷哼了一聲,拉着婉兒的胳膊朝外面走去。
“你站住。”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獨龍突然開口了,我腳步頓了頓,沒有停下,使勁的把門一摔,留下獨龍和燕子以及他的幾個小弟們。
獨龍看着我離開的地方,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陰霾。
走在路上,婉兒像是知道自己錯了一樣,嘟着嘴沒說話。我也沒心情管她,給方子打了個電話,問下他情況怎麼樣了,順便告訴他我已經和獨龍見過面了。
老實說,剛纔在飯店那情況,只有我和婉兒,而對方人挺多的,我也不敢動手,要是有方子在的話就不一樣了,那結果就是上去幹他丫的。
方子沉默了會兒後,告訴我讓我小心點,還說他下午可能就會去上課。
聽到這裡,我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暢快,方子不在學校的今天,太憋屈了。
今天下午第一節自習課,老師也都去開會了,沒來上課,都快下課了,方子也沒來,只是發了個微信告訴我方翠琴不讓他來上課說他還沒恢復好呢。
我苦笑不已。
“砰——”
安靜的教室裡,突然從門口傳來一陣巨響,原本插着的門被硬生生的給踹開了。
這讓我們全班都嚇了一跳,我們教室這門雖然不是什麼質量很好的,但也不至於很差,被人一腳踹開,由此可見踹門的人力氣多大。
從外面晃悠悠的走進來一道身影,他笑呵呵的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夠了勾手說道:“李玥,你出來。”
語氣很平淡,像是不容拒絕的樣子。
全班的眼神都齊刷刷的看着我,從那些人的眼裡我看到了驚訝、詫異、幸災樂禍、以及擔憂的神色。
這人就是獨龍,他淡淡的看着我,註定我跑不掉一樣。然而我此刻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走不動道,獨龍也沒催促我,坐在門口第一排的一名同學的桌子上,玩着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