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整個客廳裡面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衆人心情沉重中又帶着慌亂,宙斯的突然復活出現,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也震驚了所有的人。
震驚之餘,衆人的心頭就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樣沉重。
尤其是白曉,宙斯在她的眼中,就是災難的代名詞,只要有宙斯出現的地方,她身邊的人就一定會發生不幸。
白曉非常想要除掉宙斯,卻又感到深深的無力,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過無法着力。
那種從內心深處發出的無力感,無能爲力,不想它發生,卻又偏偏無法阻止的恐慌,讓她快要崩潰。
“我要殺了宙斯。”白曉嘶聲吼道,雙目赤紅,全身顫抖,顯然是恨到了極致。
“我也想要殺了宙斯,非常想,如果可以,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去殺了宙斯。”流蘇跟着痛恨的說道。
只有傅侯厲,一直沒有出聲,沉默的坐在那裡,神色陰沉沉重。
也只有他知道,殺宙斯並非衆人想象的那麼難,卻也不會像衆人想象的那麼簡單。
只要宙斯離開那個地方,殺宙斯還是非常簡單的。只是,現在的情況很複雜,宙斯牽連甚廣,一旦宙斯出事情,後果一個處理不好,便不堪設想。
白曉刷的站起來,她不想想那麼多,也想不了那麼多,他知只想殺了宙斯,救出她的兒子。
“侯厲,我們我們虧欠小源太多了。這孩子自小吃盡了各種苦頭,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落在宙斯手裡受罪,我們現在就去,把小源換回來。”
白曉說着就拉着傅侯厲往外面走,只是傅侯厲卻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曉曉,小源是我兒子,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你別衝動,你冷靜一點,宙斯是什麼人,就算把你交到宙斯手上,也不一定能換得回小源,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你……”
“還要從長計議?”白曉根本無法冷靜,打斷傅侯厲。
理智上她知道,他說的是正確的,但是她無法控制自己,宙斯給她的壓力已經快把她給逼瘋了,她不希望身邊的人再出現任何的傷害,尤其是小源。
恐慌無法抑制,白曉哭吼道:“你要計議到什麼時候,計議到小源出事嗎?我一刻也等不了,我現在就要去找小源,你不和我一起去,那我就自己去找,我相信只要我出現,宙斯一定會現身的。”吼完,也不給傅侯厲再開口的機會,轉身就往外跑。
傅侯厲一驚,拔腿追了上去,拉住白曉,緊緊抱在懷裡。
“我一定要救小源,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哪怕那我的命去換,我都要小源好好的活着。”
白小激動的吼道,眼淚決堤而下,她掙扎着,但他的胳膊就像鐵臂一樣,無論她怎樣掙扎,都撼動不了絲毫。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小源,你不去我去。”
白曉掙扎着,捶打着傅侯厲,她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在那個變/態的手中,多待一會,哪怕一秒就會遭遇什麼樣的傷害。
抱着瀕臨崩潰的白曉,傅侯厲知道,小源就
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心底積壓多年的,對宙斯恐慌,無助,和無力的恨意。
白曉哭了,附在他懷裡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
傅侯厲好像又見到了那一年急救室門口她,是那樣的悲痛,那樣的無助。
他的心狠狠的痛着。
他說過要保護她的,可是卻一而再的讓她受到傷害。
馮友麗的眼眶通紅,把白曉按在懷裡,力道很緊,像是怕她隨時消失一般。
“曉曉,我不允許你出現任何意外,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小源完好無缺的帶回來。”
傅侯厲說着,擡手成刀,緩緩滑向白曉的後頸。
白小強意識到什麼似的,開始猛烈的掙扎。
“傅侯厲,你要記得你說的話,以後不管什麼事情都不會再隱瞞我的,你要是,這次不讓我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白曉猶如困獸般嘶吼着,帶着瘋狂的倔強,讓傅侯厲清晰的意識到,如果這次不帶她去,真的有可能不會再原諒他。
傅侯厲的手停在她的後頸處,片刻,終於緩緩落下,他聽到自己再一次對她妥協的聲音。
“好,我們一起去,但你要答應我不要衝動,如果沒得選擇,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這話說得異常沉重,傅侯厲猛的加重力道,狠狠抱了白曉一下,然後驀的的鬆開,起身往外走,他怕多待一秒,他就會反悔,他寧願讓她恨他,也想要她平安無事。
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去找宙斯,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他走了,小源也走了,她一個人……
傅侯厲不敢想,如果她走了,他活在這個世上每一分都是煎熬。
“走吧,我們去找宙斯救小源。”傅侯厲長吸口氣,沉聲道。
“我也去。”流蘇跟着站起,眼眶通紅,神情卻堅定無比。
雖然傅侯厲和白曉兩人並沒有明確的告訴她,蔣墨華到底怎麼了,但是流蘇有預感,蔣墨華一定出事了,而且還和宙斯有關,只要跟着他們,她就能找到蔣墨華。
流蘇的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她有種心悸,錯過這次她可能再也見不到蔣墨華了。這種感覺讓她限入無力的恐慌害怕中,並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無處可躲,無處可藏,她只能逼着自己去面對,去堅強。
流蘇的堅持和倔強,在某種程度上和白曉如出一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且不容拒絕。
傅侯大隻是看了他一眼,便點頭,示意她跟上。
三人出了別墅,傅侯厲的手機跟着響起。
“宙斯的電話。”傅侯厲瞳孔微縮。
傅侯厲頓了一下,接通電話,並順手按下免提鍵,裡面跟着傳來宙斯,張狂變/態的笑聲。“傅,我以爲你有多麼的愛着白曉,原來你也有捨棄她的一天。”
聽到這話的那一瞬間,三人心頭猛地一驚,他們竟然被宙斯監視着。
白曉下意識四顧,天空明月照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蒼涼外,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流蘇雙手絞的更緊了,神色警
惕的看着四周。
傅侯厲眉頭微擰,沒有說話。
電話中一陣猖狂的笑聲之後,宙斯報了一個經緯地標。
傅侯厲把地標輸入,載着兩女直奔地標顯示處。
可能是哭過鬧過,心裡壓抑的情緒得到了發泄,白曉漸漸冷靜下來
她看着傅侯厲手臂上被她無意間刮下的血痕,心疼不已,卻又不得不狠下心來。
“侯厲,一定要保住小源,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他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我們都虧欠的太多,不能讓他再出現任何的意外了。”
傅侯厲看着前方,猛的一踩油門,車子嗖的一聲再次加速,卻沒有回答白曉的話。
沒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白條知道他的選擇,心在顫抖着,卻只能逼着他答應自己的要求。
“侯厲,你答應我。”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誰最瞭解白行,那就只有傅侯厲了。傅侯厲拿白曉最沒有辦法,最無法拒絕她的請求,在白曉接連的請求下,他只能繳械投降。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無論何時不要放棄。”
“好,無論何時,絕不放棄。”
白曉深情地看了傅侯厲:“我和你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痛過,哭過鬧過絕望過,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那麼的幸福快樂,我怎麼會可能捨得這一切呢。
我還要看你白髮蒼蒼的樣子,我還要看你老的走不動路的樣子,我還要看你牙齒掉光,卻依舊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還有那麼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做,我怎麼會捨得現在就去死呢,怎麼會甘心呢。
侯厲,等我老了,頭髮白了,牙齒掉光了,臉上佈滿了皺紋,到那個時候你會嫌棄我?”
傅侯歷握着方向盤的手收緊,手勁太大,發出吱吱的聲音。
“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傅侯厲眼眶泛紅,胸口激烈的起伏着,他沒有看白曉,雙眼平視着前方的道路。
他恨透了他的自私,卻有愛慘了她,無法拒絕他所有的請求。
“侯厲,今生能遇到你,我知足了,我愛你。”
傅侯厲全身驀的一僵。
這是第一次,白曉這麼直接直白的表達對他的愛意。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傅侯厲能高興的蹦起來,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的剜着他的心。
吱——
傅侯厲猛地踩下剎車,在白曉兩人的詫異中,拔通了穆瑋博的電話。
一間密室裡面穆瑋博正在向一箇中年人彙報情況,看到傅侯厲的來電,眉頭微不可察地揪了下,隨即掛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意料之中,傅侯厲神情逐漸平靜下來,擡手再次按下重播鍵。
一連三次,穆瑋博都是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傅侯厲也不惱,穆瑋博掛,他便接着打。
這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戰,一撥一掛,代表着個人的選擇。
這個選擇卻決定着衆人的生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