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走了。”
“嗯,小白走了。”左天淡淡的回答道。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就在吃飯的這個餐館睡着了,也沒人來叫我們,等我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小白早就沒了蹤影。
看着左天紅紅的眼眶,我說,小白特麼的是個傻逼吧,要走他也給我們支會一聲啊,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還怕我們吃了他不成。
可能是左天想的比較多,也可能是經歷的比我多,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說,走吧,這次我們找不到小白的,或許他只是不想連累我們。
我罵左天爲什麼要這麼絕情,還沒開始找就已經放棄了。
看得出來左天也比較生氣,他使勁的甩開我拽住他的手,狠狠的罵了一句,楊浩,老子草泥馬,你特麼的現在裝出這麼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有個幾把用啊,當初幹嘛去了?別跟我在這哭鼻子,他不想讓我們找到,我們找得到嗎?
左天的話讓我有點無地自容的味道,一個大男人這個樣子,真的很丟臉。我使勁的閉了閉眼有使勁的把眼睛睜得老大。我說,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會去試試能不能找到他,找不到那是找不到的事,不管怎麼樣,我不想他一個人在外面。
小白回來了卻把我們灌醉,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跑了,我儘量的不把事情往壞處想,但是越想下去,我就越擔心。小白的性子很直,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想問題,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他絕對不會一個人偷偷的走的。小白這是不想連累我們,就和左天說的一樣,小白下定了決心不讓我們找到,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找不到的。
後來我再次找到江白,我說幫我再找找我兄弟小白吧,可是江白卻一反常態,他說,他不敢冒險幫我們。
我問江白爲什麼。
江白說,你知道你那兄弟惹到的是誰嗎?珠江三角洲一塊最大的販毒頭子,你以爲你那兄弟跑的掉,我們去幫他,也得把自己搭上去。我說,小白惹到的人和孫強比怎麼樣,江白朝着我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你認爲刀疤強能比嗎?
就幫我這一次,只要找到他的位置就行。
我苦苦的哀求着,一臉急切的看着江白。
可是江白卻說什麼都不同意,他說,我不會看着你去送死的,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黑吃黑吃到了比他更狠的人頭上。
聽着這話,我心裡很不是個滋味,感覺怪難受的,我就在想啊,就算不能救下小白,我也得試試不是嗎?江白罵我冥頑不靈,說什麼也不肯答應我的要求,最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說,算了吧,吉人自有天相,你現在過去找他,只會暴露他的行蹤,而且我和那些所謂的朋友關係也並不是那麼鐵。
江白又說,他不想搭上他自己,人都是爲自己不是嗎?
我一臉頹廢的朝外面走着,江白一把叫住我,對我說了句對不起。我笑了笑,說,沒事,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選擇自保不是嗎?
說真的,我心底有怨恨,可是卻又無可奈何,這種事分不清楚對錯,誰都怪不了誰。小白也是知道自己惹到了誰都惹不起的人,才選擇離開的吧,可能左天也知道了,但是他沒選擇幫小白。
我把這些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心裡,我笑了笑,去特麼的,這就是現實,現實的讓人心寒。
這個世界真的很現實,每個人都在爲着同一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努力着,心甘情願的成爲金錢的奴隸,死心蹋地的付出。
小白走到這一步,應該也是爲了錢吧?我呢,我又是爲了什麼?我想了想,嗯,也是錢,爲了錢我的夢想已經被現實吃掉了。
還記得小時候的夢想,一名人民教師,一名數學家,一名科學家,一名吃得飽,養得起自己老婆孩子的高薪白領······每個時間段,每個人的夢想都不同。
但是到最後,所有人都是殊途同歸,活着然後去努力的賺錢,不擇手段。
我覺的吧,有時候真實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爲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
騎着摩托車,我打了黃毛的電話,我說,聯繫一下白骨,咱們今晚幹場大的。
黃毛當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他也沒問我怎麼了,立馬就說下去準備了,還問我什麼時候開始。我
說,晚上12點吧,那時候人少,方便點。
我這個時候幾乎已經到了一個瘋癲的狀態,我這樣想着,對,一定是毒品,毒品這個東西禍害了小白。
想着想着,我又給黑鬼打了個電話,我說,等下晚上12點,動作大點,把襄陽街所有的那些“二票子”(那時候我們的口頭語,形容販毒的)都給老子趕出去。接下來,我又給天恆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玩就要玩的大點,我根本就沒想什麼後果,哪怕死又能怎麼樣?更何況,我死不了。
吩咐完這些,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給左天通知了一聲,讓他把白道那邊打點一下。
要說我們這樣大規模的行動,警方那邊沒有察覺是不可能的,所以事先打點一下很有必要。人無完人,只要是人存在的地方,哪怕是官場,都會有貪官,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爲什麼不少的黑社會能做大?就是因爲有着這些貪官的存在,他們拿到一部分的利益,然後給底下的人提供便利。
其實剛開始我很不習慣和這些人接觸,明明想要但是卻又裝逼似的不去接,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但是現在的我已經習慣了,慢慢的開始去接受這些原本自己看不慣的人和事。
左天讓我小心點,說是等下給我送點東西過來,在掛電話之前,他又再三囑咐了我幾遍,他說,別衝動,別把自己搭進去,這些人並不是和表面上一樣好欺負。
我回了句,嗯,就掛斷了電話。
左天送來的東西很快,他把一個黑色的小布袋子丟給我,他說,這東西低調點用,別把事情鬧得太大了,現在國家管制的太嚴了。
打開袋子一看,我才發現爲什麼左天讓我用的時候低調點了,這小小的一袋子裡面全是槍,大概有五把,剩下的都是子彈。
有的槍漆黑的槍身都已經開始掉漆了,但是我絲毫不管懷疑它的威力。這可是一顆花生米,就能帶走一條人命的大殺器。
左天說,這是給你保命用的,一羣瘋狗臨死反撲可不是這麼容易躲過去的。你要知道,知道自己要死了的狗的報復心裡可是很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