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院子是陳理自己的,又有在這裡長久定居的念頭。
這次的地下庇護所建造,自然不存在將就用用這樣的想法。
地下庇護所層高八米左右,佔地千餘平,加上有隱蔽完善的通風換氣處理,站在裡面絲毫不顯氣悶逼仄。
地下的照明用的也並非油燈,而是一種叫明光珠的寶珠。
這種寶珠嬰孩拳頭大小,據說是來自外域的某種地底生物的眼珠,可自行吸收靈氣,發出一種微弱的白光,價格也相當高昂,一顆就要一箇中品靈石。
陳理財大氣粗,買了三百多顆,鑲滿地下庇護所的各個角落,無論走在哪裡都是亮堂堂的一片,只要物資充沛,哪怕一家全部搬到地下,也是生活修煉無虞。
“夫君,要不是在地下,感覺住這裡比上面還好一些。”周紅和張淑娘兩女陪着陳理參觀地下,周紅摸着光滑的巖壁感嘆道。
滿級牽引術控制之精微自是不用多說,又加上精凋細琢,整個地下庇護所無論是地面還是巖壁,都是平整如鏡,絲毫沒粗糙之感,若說有什麼缺點的話,就是略微有些潮溼。
巖壁都是溼漉漉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是地下五十多米的深處,又是盛夏時節。
不過到了冬天,應該就會好上許久。
“真要住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了。”陳理笑道。
這話頓時勾起不好的回憶,回想還真宗破滅之時,兩女不由心有餘季。
……
幾個天星宗餘孽的死,在赤柱城沒引起絲毫波瀾。
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
陳理看着手上積累的二階之物越來越多,又遲遲等不到升值的那一天。這些年來他是時時牽掛着,幾乎快成了他心病了,估摸着過幾年,也見不到升值可能。
索性決定賣掉了事,眼不見心不煩。
等又過了些天,他便出了趟遠門。
這邊靠近腹地,比邊陲要繁盛的多,幾個和火雲宗接壤的門派,都是門內擁有好幾個金丹的大派,商業雖比不過火雲宗繁華,卻也遠勝於器物門的白石城之類。
陳理分批出手手中的血財,該拍賣的拍賣,該處理的處理。
十來天的功夫,就把手上所有用不着的存貨,都清理一空。
最後總共賣得276顆上品靈石。
加上原有的積蓄。
讓他總財富一舉達到663顆上品靈石之多。
如今陳理手上法劍只剩一把三階下品的誅邪劍。
飛劍兩把:二階極品的暗光劍,二階上品的青影劍。
法袍二套:二階上品的雲紋法袍,二階中品的水元袍。
法陣三套:三階中品的戊土明光陣,二階中品的青元避兇陣和二階下品的陰陽五行聚靈陣。
除此之外,儲物袋內還有一個疑似殘破法寶的神秘小鼎以及三組還真宗護山大陣陣器,這兩樣明顯是好東西,陳理暫時還捨不得拿出來賣,準備等以後再次沒錢了再說。
……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夏去秋來。
陳理時常外出,住在周邊的幾個築基修士,倒是認識了遍,但還真宗的人卻是一個都沒碰到,他也只能隨緣,好在只要在赤柱城,總有會遇到的一天。
秋雨綿綿。
一連幾天的陰雨天氣,徹底帶去夏日的餘暑,迎來了幾分秋的寒意。
陳理拿着一本《法陣的佈陣竅門》,不時的翻閱着,眉頭緊鎖。
一直以來,他對佈陣都是一知半解,充其量也就通過使用說明書,依樣畫葫蘆搭建起一套法陣,這也是大多數普通築基修士的水平。
沒什麼技術含量。
水平的高低,就看你調試的水平。
水平高的,能發揮出八九成的威力,水平低的,也能發揮出七八成。
大差不差,基本夠用。
法陣價格昂貴。
一套二階下品法陣,價格都快趕得上一件二階上品法器了。
而且相比於法器、法袍,法陣的重要性只能往後排。
大多數普通築基修士,基本也只能拿一階上品或者極品法陣充數。
這類低級法陣陣器組件少,結構簡單,冗餘量大,只要按照說明書擺弄,多調試幾次,基本都能搭建成功,
陳理唯一比普通築基修士強一點的就是,他擁有滿級望氣術,對靈氣的流向看的更加精準,能調試的更加契合,發揮出法陣絕大部分的威力。
但這樣的辦法對低級法陣還可,對於三階中品這樣的高階法陣就力有未逮了,這是個複雜的系統,裡面各種基礎陣法層層嵌套,沒一定的陣法造詣,就算搭建成功,也發揮不出幾分威力。
書只有薄薄二三十頁。
哪怕再仔細研讀,也花不了半小時。
陳理很快翻到末尾:“又是一本經驗的總結!”
不過他也習慣了。
不光這陣法知識,他所能接觸到的,無論是符籙知識還是法術知識,基本都是零散而不成體系的。
符爲什麼要這麼畫,背後是什麼原理?
法術的每個印決,每個咒法,引動的又是什麼力量?爲何會如此?
這些統統都不知道。
以前作爲練氣散修時,陳理還覺得只是沒受過系統的修仙教育,等加入了還真宗後才發現,這哪有什麼系統的修仙教育,完全是想多了,只要照着練就好。
只是一個只能自學,一個可以由老師來教。
沒練會,那隻能說明你悟性不夠。
陳理把書放回儲物袋,走出門,水汽迷濛的天空下,三階靈氣升騰,幾隻飛鳥迎着雨水飛掠着,凌空劃過一道道水線:
“還真宗收藏的關於陣法的知識,我也看的七七八八了,接下來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了!”
陳理正思索着。
忽然懷中的法陣控制令牌微微顫動,卻是有客來訪。
“這陰雨天的,也不知來的是誰?”
他心中詫異,連忙前去迎接。
來的不是其他,而是當初租房管事魏長明。
“貴客來訪,有失遠迎,還請多擔待,請進,快請進。”
“我就不進去了!”魏長明擺了擺手,半點笑容都欠奉,厚厚的眼袋盯着陳理,噼頭蓋臉道:“我這次來,就是調查一些事情,林清林道友忽然被害,你可是知情?”
陳理聞言先是被他態度一驚,隨即迅速反應過來,無憑無據的,這是唬我啊。
他心中大怒,想來是上次出手大方,姿態放的太低惹的禍,讓人以爲自己是軟柿子了,時間都過去了兩個多月了,對方也不知從哪來聽到的消息,就興沖沖的上門,準備佔點便宜。
一個分管租房的執事,充什麼大頭蒜。
更何況,鄰居失蹤被害,關我什麼事?
“啊,這話從何說起啊,林道友不是出遠門了嗎,道友你可別嚇我。”陳理按捺住怒火,從儲物袋摸出三顆中品靈石塞入對方手裡,賠笑道。
魏長明掂量下手中的靈石,暗暗撇了撇嘴,卻也知道細水長流,不能一次把人得罪狠了,再說三顆中品靈石也不少了,他拉着的臉鬆弛下來,笑呵呵道:
“道友別緊張,我就是過來走訪一下,看看具體怎麼回事,這人死了倒好辦,就怕這半死不活的,不清不楚的,想銷戶都困難,你說是不是?
我就不打擾道友清修了,還有其他幾戶要過去問問,留步留步!”
陳理看着他,果然慢悠悠的走向另一戶人家。
發現這人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