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的陳理,自是不知道這二階法劍被虞無鋒過高估價,讓自己多花了好大一筆錢。
告別趙林後,他手上提着長劍,一路往家趕。
心中激動興奮之餘又帶着一絲肉痛。
“買完這把劍後,手頭就剩下不到四顆中品靈石了……”陳理心中暗暗盤算着:“現在手頭上的下品法器已經全部出手,手上只剩一件上品,八件中品法器。”
至於以前一個冬天積存下來的符籙存貨早就在這段時間陸續賣光了。
而最近又暫時停下了畫符,省出來靈力用來練習法術,可以說除了二十幾張用來自用的護身符、輕身符,那是一張都沒有了。
“就算那些法器全部賣掉,也就二十餘顆中品靈石,再補充一次補氣丹和血氣丹也就花完了。”陳理嘆息一聲。
錢啊,錢啊。
都沒夠用的時候!
看來還是得再去獵殺一頭妖獸了。
一頭妖獸價值十顆中品靈石上下,多了這筆錢,手頭上也能寬裕不少。
陳理一路盤算着,快步回到家,關上院門。
“劍買來了?”周紅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倚在門口道。
“嗯!”陳理臉上帶着喜色:“我也沒想到是把二階法劍,雖然價格很貴,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買下來,畢竟是護身之物,這錢不能省。”
“二階法劍!”周紅一臉震驚:“你這是準備走劍修之道?”
“你知道劍修?”
這是陳理今天第二次聽到了。
“我也不懂,劍修很少,我都沒見過,我只聽說劍修是‘性命交修一口劍’,都是些劍瘋子。”周紅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就自己琢磨着瞎練的。”陳理不禁失笑道:“管他什麼劍修不劍修的,好用就行,我先去試試劍。”
他走到院子。
拔出劍,隨手扔掉劍鞘。
劍身一片銀白色,上面銳氣隱隱,帶着一種可怕的鋒利之意。
陳理試探的輸入一絲靈力,感覺順暢的猶如在馭使法器,不,比自己那把上品飛劍還更加順暢,靈力就像在體內運行一樣,感覺不到絲毫的阻塞。
隨着靈力的輸入,劍身銳氣大盛,劍尖處空氣扭曲模糊,似有劍芒吞吐。
陳理開始逐漸加大靈力輸出,無形的劍芒頓時愈來愈盛,逼近一尺來長。
當劍芒到達到頂峰時。
陳理對準腳下的一塊臉盆大小的岩石,隨意一揮。
劍尖離岩石寸許處隔空悄然劃過。
伴隨着一聲微不可察“呲”響。
下一刻。
岩石輕輕晃動了一下,一分爲二。
陳理上前一看,切口處光滑如鏡,都能清晰的照出他的人影。
“這威力!”
“練氣期常用的護身符恐怕根本擋不住自己這把二階法劍的一擊!”陳理心中暗道。
然後他持劍,開始練習劍術。
儘快熟悉着這把新的隨身兵器。
三十五斤的重劍,比以往他接觸的任何一把劍都要重的多,不過對他如今的力量而言,用起來依然相當趁手,輕重適宜,絲毫不顯吃力。
……
“別練了,吃飯了!”周紅走出屋子。
陳理應了一聲,繼續把完整的劍術套路使完,也不管熟練度有沒有增加,把劍一收,撿起劍鞘插入,便朝廚房走去。
“今天怎麼還多了條魚?”
“向街坊買的,花了六兩黃金!”周紅抿嘴笑道。
“溪流的魚還沒抓光嗎?”陳理道。
整個綠河坊共有一條大河,三條小溪。
大河就在他家邊上,不過自從聽說有妖獸出沒後,便很少有人再靠近了,至於那三條小溪,如今每天都有無數底層的散修聚在那裡抓魚摸蝦,餬口度日。
“畢竟是活水,哪裡抓的完啊,明天想吃什麼,我再去買?”周紅笑着道。
“也沒有特別想吃的,有就買,沒有就算了。”
如今妖獸肉是每天的主食,但再怎麼好吃,天天吃依然會膩,偶爾也需要其他口味調劑一下。
飯吃完沒多久。
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誰啊?”陳理放下手中的一杯白開水,起身過去開門。
“陳道友,是我。”是張彥的聲音:“道友這是新建了房子?剛纔我以爲找錯門了!”
陳理打開院門,就看到張彥臉上的病容,身上還散發濃濃的草藥味,連忙關切的問道:“張道友,可是有傷在身?快,快進來坐!”
張彥嘆了口氣,臉色愁苦道:“唉,都是半月前的事了,在牀上躺了十來天,也算命大,最近才得以下牀。”
陳理關上院門,把張彥迎到屋裡,等周紅送來茶後,便開口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
“被人劫道了,如今這世道……我平時都是小心再小心,沒想到還是被人盯上了,好在我有些保命的手段,這才逃過一劫。”張彥說到這裡時,臉上都有些後怕。
這次是真的差點沒命了。
要不是最後咬着牙,拖着傷體堅持着回到家,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麼難處,只要能幫的我絕不推辭!”陳理說道,對方有傷在身,還出門趕來這裡,顯然是有事相求。
“唉,我就是想向你買點食物,不知可有多的?”張彥有些難以啓齒道。
躺了近半個月,家裡的糧早就耗光了。
如今這身體,去外面採買又不安全,只能來求助陳理了。
“你要多少?我這裡只有妖獸肉了!”陳理說道。
“越多越好,我最近估計是無法外出了,家裡的小妮子又不頂什麼事。唉,真是養了個賠錢貨。”張彥心中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些許笑容。
陳理聞言有些無奈。
越多越好!?
這個讓我很爲難啊。
家裡妖獸肉還剩七百斤的樣子。
到底給多少好?
“三百斤夠嗎?”陳理問。
只要不是煉體之人,三百斤一家兩口,吃個三四個月沒問題。
“呃!”張彥聞言怔了下,差點以爲聽錯了:“三百斤!你有這麼多?”
陳理點了點頭:“上次買的有點多了。”
“夠了,夠了,足夠了!”張彥連忙道:“只是這價格?”
“我買的時候,是十斤一顆下品靈石,就按這個價格吧。”
“不行不行,這價格太便宜了,妖獸肉的行情我還是知道的,起碼得兩顆下品靈石,道友賣我是情分,我怎能讓道友吃虧,不然我就不買了!”張彥連忙拒絕,態度堅決。
“行,左右幾顆靈石的事,我也就不推辭了。”陳理猶豫了下,便乾脆道。
制符師都是有錢人。
特別張彥這種老牌制符師。
至少不會缺少這點小錢。
“那纔對嘛!”
……
因爲對方身體抱恙,陳理只能送貨上門。
“淑娘,快開門,是爹回來了。”張彥上前敲門,回頭對陳理道:“這妮子,出來前我就叫她躲在地洞呢!”
足足敲了良久,門才“吱呀”一聲打開。
只見張淑娘滿身是泥,臉上都塗成了花臉,無比狼狽:
“爹,你食物買來了沒?啊,陳大叔你也來了。”
外人在場,見女兒這幅尊榮,張彥臉色有些掛不住:“看你成什麼樣子,也不洗把臉出來!”
“爹,你快別說了,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傷,心中着急嘛,剛纔還摔了一跤呢!”張淑娘臉色羞的通紅,連忙上前扶住張彥,卻不敢拿眼看陳理:“爹,陳大叔,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