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符室裡。
陳理愛不釋手的把玩着儲物袋。
不時把各種法器,收進放出。
“若是前世擁有這儲物袋……”
他隨便一想,就能想到九種發財大計。
“可惜,在這個世界被埋沒了!”
“許是煉化的緣故,這儲物袋無論身在哪裡,自己都能感應其位置。倒是不怎麼怕偷!”
當然,這種防盜能力相當有限。
如果短時間內抓不到小偷,被人煉化的話,那也沒撤。
“也不知道這儲物袋的防禦如何,不過應該沒那麼脆弱……畢竟是高階修士標配,練氣期的法器和法術估計難傷。”
陳理研究了一陣,便拿起一塊乾淨的絨布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拭去上面殘留指紋,汗漬,又在上面拍了張清潔符。
看着表面重新變得嶄亮如新,這才心滿意足的把這個價值八十顆中品靈石的珍貴儲物袋輕柔的放入袖口。
隨即便拿起昨天買的《常用符籙製法的心得筆記》,定了定心,開始仔細研讀。
半小時後。
陳理把書放到一邊,取出一張符皮,拿起筆,蘸了點血墨。
落筆即畫,筆走龍蛇。
半息後。
筆停符成。
靜心符繪製成功。
“這種一階三級符,對如今的我而言,已毫無難度。”陳理心中暗道。
他查看了下游戲面板。
果然,
儘管才僅僅畫了一次,靜心符的技能就已跳過入門級別,直接到了熟練級別。
陳理拿起靜心符,靈力一激。
符瞬間燃化。
與此同時,法力降臨。
陳理細細體會了一會。
“好似沒多少效果……可能現在我雜念還不夠多,靜心符效果是收束思緒雜念,讓人心中澄淨,而我剛剛畫符結束,本就無多少雜念。”
陳理心中一動。
起身又繪製了一張靜心符。
然後拿起一本俗世傳來的話本,翻閱起來。
這本書的作者文筆不錯,各種情節描繪的細膩生動,代入感極強,而且每隔幾頁還夾雜動作圖,雖略顯粗糙,不夠逼真,但姿勢豐富。
看的他心中躁動不已。
“正是時候!”
陳理拿起靜心符迅速激發。
下一刻。
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腦海中所有雜念頓消。
原本令人血脈噴張,引人靡靡的文字,此時再看已變得索然無味,味如嚼蠟,雖然心神變得更加專注,但那內容對他已無丁點吸引力。
“這符用的好的話,有奇效啊!”他放下書,心中若有所思。
……
接下來的日子。
陳理每天都抽出半天時間,研究寒冰術以及祛妖符、護身符。
生活除了變得更充實了一點外,和以往別無二致。
秋意來的很快,前不久還夏日炎炎,轉眼就已經有秋風瑟瑟之感。
許是感覺到凜冬的腳步,劫道的人越來越多,每次行走在街道,經常能聞到屍體的臭味從房子中傳出。
任由其慢慢腐爛。
無人收殮。
至於被人隨意扔在小樹林的屍骸,更是多見,根本無需刻意尋找,只要哪裡蠅蟲聚集,哪裡便是屍骸所在。
整個棚戶區似乎正在慢慢消亡。
生機和活力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死氣和沉寂。
與此同時,邪祟的事件越來越頻繁,作爲修仙者聚集的坊市,這在以前很少發生,如今卻已經成了街頭巷尾的話題。
雖然陳理至今都沒親眼見過,但好幾次走在路上,隨身的辟邪符都莫名的發燙。
他不認爲這些東西能傷到自己。
但出於對未知的戒懼。
陳理還是對這些特殊區域,避而遠之。
這一日,他才吃過早飯,張淑娘就驚慌失措的跑來。
“大叔,快去看看我爹吧!”
陳理心中咯噔了下:“你爹怎麼了?”
“我爹被人打了。”張淑娘道。
陳理無語,這姑娘說話都大喘氣。
還以爲怎麼了。
“這大清早的,你爹怎麼會被打,我都沒聽到到動靜。”陳理奇道。
“他今早又去坊市賣符了。”張淑娘慌張道:“回來後臉就腫了,身上東西也被搶光了,我爹不讓我跟你說,我偷偷跑出來的。”
“還好,撿了條命回來,走,帶我去看看。”
陳理跟着張淑娘,來到張彥家。
還未見人,嘆息聲就已經傳來。
只見張彥直挺挺的躺在牀上,不停的唉聲嘆氣,臉腫的跟豬頭似,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額頭處還在流血,看着異常悽慘。
整個人都被打的面目全非。
“噗!”
按理說人家都這麼慘了,笑不合適。
但陳理看着這張臉就是憋不住。
張彥聽到動靜,扭過頭,看到陳理,他身體猛的一僵,無比尷尬,只感覺整張老臉都丟盡了。
這死妮子,自己明明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跟隔壁說,千萬不要跟隔壁說,結果一晃神的功夫,人都帶來了,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裡逼嗎?
張彥滿懷怨氣的瞪了張淑娘一眼。
“爹,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張淑娘弱弱的說道。
陳理強忍住笑:“你沒事吧?”
“還行!”張彥別過頭,不看陳理,悶聲悶氣道。
“說說吧,怎麼回事?”陳理道。
一開始張彥還支支吾吾羞於啓齒,直到陳理再三追問,這才把這次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
過程其實也沒什麼可說道的。
就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劫財,沒招惹誰,也沒惹誰,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突然就被幾個人堵住了,束手就擒後,又被一陣暴打。
不僅身上的靈石法器符籙等值錢之物被盡數搜走,連身上衣服都被扒光,唯一慶幸的是,留了一條命回來。
“聽你的話說,這些兇徒個個實力不凡,怎麼會扒你的衣服,你出門穿的是法袍?”陳理問道。
“如今這種形勢,我怎麼會穿着法袍外出啊,就一件普通舊袍子。”張彥鬱悶道,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不應該啊,又不值幾個錢。”陳理奇怪道,心中忽然一動,臉色也嚴肅起來:“你確定自己沒被跟蹤?”
張彥面色一怔。
當時赤身裸體,心中羞恥慌亂,到處東躲XZ,一時間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跟蹤不跟蹤。
“你是說?”
“人家之所以留你一條命,可能不是因爲你命大,而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你很可能被人盯上了!”陳理道。
氣氛不由爲之一靜。
張彥也顧不得躺屍了,他從牀上起身,咬牙切齒道:“這幫黑心的畜生,心怎麼這麼狠毒呢,現在我就搬回老宅,也不知道那裡被人佔了沒有!”
“呵呵,如果你真的被盯上了,估計搬到哪裡都沒用。”陳理冷笑着,說起風涼話:“叫你不要去賣符,不要去賣符,你就是不聽,好像多吃虧似的,現在好了吧,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即便胸口堵着一塊大石,心中憂心忡忡,張彥聞言也忍不住老臉一紅,無地自容。
好在以他如今的臉色也看不出來什麼。
“大叔……”張淑娘看向陳理。
“算了,看在淑孃的份上,這幾個兇徒我來解決吧,我先去外面看看情況。”
等陳理走後。
“爹,幸虧我偷偷去找大叔,要是聽你的,我們都要完了,剛纔你還兇我。”張淑娘表功道。
“唉,這次丟人丟到家了,是爹沒用啊!”張彥嘆了口氣。
“爹,你已經很厲害了,只是大叔更厲害!”張淑娘一臉認真道。
“你……”張彥感覺自己遲早要被這個女兒氣死。
很快陳理就回來。
“如何?”張彥急切道。
“猜的沒錯,你家確實被盯上了,不過我只發現了一個,其餘的估計要等晚上纔會來,爲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等到時候一起解決吧。”陳理說道:
“至於現在應該沒什麼危險,我先回去了。”
“唉!”張彥想說些感謝的話,一時又無法啓齒,最終只能嘆息一聲:“淑娘快送送陳道友,算了,安全起見,你就待在陳道友家,先不要回來了。”
“爹,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聽話!”張彥板着臉訓斥道。
配合着那張面目全非的臉。
陳理差點又笑出聲來。
……
張淑娘最終還是淚水漣漣的跟着陳理走了。
“大叔,我爹待在家裡不會有事吧?”
“難說!”陳理道。
張淑娘眼淚登時掉的更快了。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陳理不逗她了:“放心,白天出不了什麼事。”
張淑娘擦了下淚水道:“你沒騙人?”
“不騙人!”陳理隨即轉過話題:“現在學符學的怎麼樣了?”
“已經會畫清潔符了,現在正在學靜音符!”
“學的很快啊。”陳理笑道。
張淑娘忍不住笑了下。
兩人走進屋裡。
“淑娘怎麼哭了,出了什麼事?”周紅見張淑娘淚眼,問陳理道。
“她爹早上又被劫道了,但還沒完……”陳理事情簡單的說了下。
算上這次的話,張彥都被劫了兩回了。
唉,這運道!
也沒誰了。
……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
陳理靠在一顆大樹上,渾身籠罩在陰影中,閉目養神。
一身灰色法袍,完美的融入黑暗,絲毫不顯眼。
他靜靜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慢慢到了午夜,終於有輕微的腳步聲,漸漸朝這邊走來,陳理循聲看去。
只見四個蒙面黑衣人,腳步輕快。
“終於來了,媽的,守了我快一夜了。”
陳理暗罵一聲,輕輕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肌肉,血液流轉,身體迅速的活泛起來。
他從陰影處走出,迎着四名黑衣人走去。
絲絲的殺意瀰漫。
他腳步越走越快。
“什麼人!”一名黑衣人沉聲道。
陳理並不答話。
從快走變成疾奔,三步後,速度便已提到極限。與此同時,一張護身符迅速激發。
“不好,快撤!”
幾個黑衣人直感覺寒毛倒豎,頭皮發麻。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前一秒還在五十米開外,後一秒,已經近在眼前。
一個黑衣人只感覺勁風撲面,瞳孔中一個人影迅速放大,千鈞一髮之際,他只來得及給自己拍了張護身符,下一刻,一道劍光如電般閃過。
護身罩連帶身體,都被斬成兩截。
殺死一人後,他速度沒絲毫慢上一分,他身形如鬼魅,一道劍光還未消逝,又有一道劍光亮起,如白駒過隙,又如電光火石。
冰冷!
鋒利!
肅殺!
眨眼間,黑衣人連續倒下。
噗噗的入肉聲,在寂靜的深夜中清晰的響起。
陳理奔襲速度太快,黑衣人根本反應不及。
等回過神來時。
他已經高速衝入人羣,拔劍展開殺戮,再加上極度的慌亂失措,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殺死,至始至終都沒發出過一次攻擊。
整個過程從開始疾奔到結束,不過短短兩秒,若是從殺戮到結束,更是隻有短短半秒。
宛如一場屠殺。
直到陳理插劍入鞘。
四具屍體,才陸續倒地。
血液、內臟流淌一地,一片血腥。
“進入練氣後期後,我思維反應速度果然快了許多。”陳理在原地站立,心中若有所思:“若是以前,完全沒這般遊刃有餘。”
這次,連呵斥術都沒用。
“我的實力變得更強了!”
院門打開。
周紅迅速的過來,後面還跟着張淑娘。
空氣中瀰漫着濃郁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張淑娘小臉蒼白,強忍着懼意,站在周紅身後,眼神躲閃着不敢去看那一具具切成兩半的屍體。
“你沒受傷吧?”周紅道。
“一羣烏合之衆罷了,豈能傷我!”陳理道。
張彥聽到動靜,正好出門,聞言不由心中一窒,就當做沒聽到,他走到跟前行了個大禮:“大恩不言謝,道友相救之恩張彥必銘感五內。”
“哎,言重了,言重了,對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罷了。”陳理連忙上前扶起張彥:“好了,這裡血腥味濃郁!快帶着淑娘回去吧。”
在陳理勸說下。
兩人很快離去。
接着,陳理對屍體一一搜身。
可惜,收穫有限,除了四件中品法器和些許符籙外,再無其他,聊勝於無。
他施展牽引術。
在無形的力量下,屍體紛紛漂浮而起,排成長龍,隨着他走向小樹林,在樹林中‘挖’出一個大坑,把屍體依次填入。
陳理想了想,又扔下幾張辟邪符。
“死都死了,就安分一點吧!”
然後牽引起大量土壤,把屍體掩埋。